女人没有立即接话,梁崇月也不急,她眼前的女人是一位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她一定会进去劝一劝这些女孩的。
一样大的年纪,她的女儿要是活着,也和她们一般大。
压缩饼干不大,梁崇月刻意掰碎了,她和女人一人一半。
人吃的太饱就容易想太多,肚子里有点东西垫一垫,一会儿就该饿了。
人活着就为了能吃饱穿暖,有了念头才有活下去的想法。
梁崇月侧目看着被士兵们抬出来的残缺的尸体,闭上眼,默默为她们默哀。
女儿已经死了,她如今也没什么好留念的,看梁崇月这样,直接冷笑出声:
“是你们的人毁了我们原本安定的生活,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要不是你们踏破了西洲的城门,我的女儿和这些无辜的孩子就不会死,都是你们的错,你还想让我帮你,哈哈哈哈,做梦去吧哈哈哈哈......”
梁崇月伸手拦下了想要上前钳制住女人的士兵们,漫不经心的走到女人面前,冷冷开口:
“你不是在帮我,里面的人包括你,和那些死了的从前都不是我大夏百姓,西洲本就内忧外患,没有大夏,还会有别人,你们没有一个英明的君主,才是你们过上这样生活的根本。”
“既然西洲已经归属大夏,你们就是我大夏的百姓,所以我会出手相救,至于你,你不愿意去规劝真的只是因为不想帮我吗?”
“你只是见不得和你女儿一起被困住这里的女孩们能够安然离开,觉得世间不公,为什么你的女儿死了,她们还可以活着。”
梁崇月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她每天在宫里和渣爹斗心眼子,这点东西要是都看不出来,真是白瞎了渣爹这些年的培养了。
“住口,你闭嘴,她们就是该死,凭什么我的女儿不能活着,凭什么我的女儿死得那么早啊啊啊啊啊——”
女人已经彻底癫狂,整个人瘫软在地咆哮着,怒吼着,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梁崇月回头看去,看着那些女孩们拿着那袋子金子站在门边上,一双双水洗过般的小鹿眼怯生生的朝着这里看过来。
梁崇月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还好一个都没少。
“你把金子给我们了,真的?”
为首的一个大姑娘咽了咽口水,操着一口不标准的夏话,拿着那袋子金子走了出来。
梁崇月朝着她微微颔首,见她有些害怕,抬脚朝着后面后退了两步,给她让出足够的空间。
那个姑娘拎着袋子走的时候,袋子里发出金子碰撞的声音,梁崇月大概听了听就听出这里面的金子少了一点,应该是这些女孩们每个人都拿了一块。
姑娘将剩下的金子放在了女人面前,说着梁崇月听不懂的话,等姑娘说完,梁崇月就见那女人颤抖着手上前摸了摸那袋金子,却并没有把它拿走,还往那姑娘怀里推了推。
因为听不懂她们这里的话,梁崇月也懒得猜,左右她能做的也已经仁至义尽了,再多的事情,就不是她该烦心的了。
正想着,就见那女人转头看向了自己,梁崇月看着女人脸上的释然和求死交错在一起的矛盾感,知道自己不论再说什么,她也活不下去了。
梁崇月拿出长靴里用布包裹住的匕首,扔到了女人面前:
“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活,我是个做女儿的,我只希望我的母亲长命百岁,一生无忧。”
梁崇月说完后,伴随着的是女人自刎时飘在今晚寒冷空气里的那声“谢谢”。
梁崇月上前拿起女人攥在手心里的那把匕首,擦干净血迹后,包好放回了长靴里,长出一口气后,朝着身边的士兵们开口道:
“今日辛苦各位,这里就无需处理了,自会有该来的人打扫,,明日让你们的百夫长将你们的名单送到我手上,回去之后,自有黄金送上门去。”
梁崇月说完后,在这满是血污的院子里终于听到了几声开心的笑意。
梁崇月准备带着人离开这里,至于那些女孩们,她已经给了足够多的钱财,她们都是死里逃出来的人了,也该学着在这吃人的地方好好活下去了。
梁崇月走出院子的时候,似乎有听到里头有女孩的呼唤,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一丝停留。
梁崇月和这些巡城的士兵分开的时候,抬头望了眼天,月亮还是没出来,天上的星星倒是一颗比一颗亮,尤其是那两颗靠在一起的星星。
回到驻地的时候,梁崇月都还没收到系统的回复,刚走进营帐里,就看见正在挠头,嘴里还在不停嘀咕着什么。
就连她走近了都没发现,梁崇月倒是听到它在嘀咕什么了:
“不对啊,这定位怎么在湖里啊?我看了地图的啊,这湖面没亭子啊,这家伙大晚上的在湖上待一宿,不怕感冒吗?”
听到的消息不多,梁崇月已经敢断言那熠王就藏在湖底。
“不用想了,人就在湖底。”
梁崇月话刚说完,就看见系统弹射起步,突然炸毛,跳出去老远。
“宿主,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看着系统一蹦三尺高,都快把她营帐的顶棚都给戳坏了,梁崇月这还是第一次见系统的弹跳能力居然这么好。
平时看它吃得多,胖的像个球一样,还以为它除了长得大,别的都不行,倒真是小瞧它了。
“你不是奇怪他的定位为什么在湖底吗?”
梁崇月直接扯开话题,不去接系统的话茬。
系统听到宿主这么问,好奇心顿时就上来了,刚才被吓到的事情一股脑就忘记了,屁颠屁颠的就朝着宿主走了过去。
“因为什么啊?他不会也在湖底挖了个暗室吧?这个时代没有这样的工艺的,咱府上那个还是我买的图纸,找人照着一点点挖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