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系统那得知,取出火玉至少需要十二个时辰,若是中途出现什么变故,那时间上就说不准了。
想起自己昏迷那段时间里看见的场景,梁崇月开始深思火玉的预言能力。
她希望那些事情都是假的,但直觉告诉她,其中真假参半,她越是担心,就越有可能发生。
“燕阳那里你先看着他,至于火玉等找到合适时机的时候再说吧。”
现在还不算是好时候,梁崇月在边关待的已经忘记了时间,只记得天亮天黑,她身上穿着的衣物越来越厚,就这样还险些扛不住边关的寒凉刺骨的大风。
梁崇月搓着手走进主帅营帐,北境新送来的那批粮草又被大舅舅派兵提前拦下了,这一次前来,还是前线有变,大舅舅找人喊她来此。
梁崇月到的时候,营帐里只有两位舅舅在,别的将领刚离开。
“崇月来了,快过来。”
两位舅舅皆是面带喜色,营帐里烧着炭火还算是暖和,梁崇月从二舅舅手上接过热茶,喝了一口,暖了暖身子。
“这是发生了何事,大舅舅这样高兴?”
向华焱的目光落在崇月身上,这一战打到今日,若是没有崇月,他们绝不会这么容易。
向华焱将狼瓦和前方探子送回的密报一并交到了崇月手上。
梁崇月打开信件一看,上面写得东西不多,两封信说的是一件事。
“没有我们步步紧逼着,大越和北境之间果真生了嫌隙,换句话说,他们之间本就不够牢靠。”
梁崇月看完书信后,放回了大舅舅的桌子上:
“这或许是个好机会,北境已经等不了了,再拖下去,他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
梁崇月话没说全,但她相信两位舅舅明白她话中意思。
“狗已经入穷巷,看北境如何抉择了。”
梁崇月又想起了那个叫燕淮的男人,他是北境这次出兵的主帅,他心机深沉,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棋会往哪里走。
梁崇月并不太过担心边关的事情,在她眼中,边关之战已经没有悬念了。
她现在有一件更想做的事情,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依稀猜到了些事情。
“系统,去查一查渣爹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到边关了。”
梁崇月一个通讯传到系统那里,系统正在给自己的狗兄弟们分骨棒吃,无意间看见宿主发来的这条通讯。
想起那个眼神比宿主还要吓人,手段比宿主还要狠厉的渣爹,差点把舌头给咬了。
在看见系统已读后,梁崇月关掉了通讯,开始和两位舅舅聊些正事。
等她从营帐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燕阳站在不远处的篝火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像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
梁崇月算了算时间,没想到他还憋得挺久的,距离她上次昏迷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这是终于憋不住了?
梁崇月并没有直接朝着燕阳站着的方向走去,而是抬脚朝着自己营帐走去,见她离开,燕阳也立马跟了上来。
一直跟到了营帐里,梁崇月已经开始给自己研墨,准备开始学习了,才听到燕阳走到她的书案前,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您就是大夏的那位镇国公主殿下吗?”
梁崇月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出声否认:
“不是,那是我表姐。”
听到她这样说,梁崇月虽然没有抬头,但在调出来的面板上清楚的看见燕阳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梁崇月跟在后面问了一句:
“你问这作甚?”
燕阳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梁崇月心中虽有怀疑,但想到这个月就快要到燕阳身上毒药发作的日子了,便将此事先放了放。
“没事就出去吧,晚上别到处乱走。”
燕阳出去后,梁崇月将渣爹给的《四十二国策》拿出来,刚看了一页就感觉脑袋昏昏,梁崇月下意识就惊觉自己这是被人下药了,脑海中闪过燕阳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来不及做更多的准备,只能先将《四十二国策》收回背包里,下一秒,梁崇月就昏死了过去。
此时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刚出去的燕阳又走了回来,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凉意,面色如常的上前检查了一番大小姐是否真的被迷晕了。
骨节分明的手探到鼻下,再确认大小姐真的被迷晕后,燕阳眸光落在大小姐红润的唇上,鬼迷心窍般的用指尖轻轻抚过。
燕阳听着外头的动静,算了算时间,走到桌子前,上手将茶盏里的茶水倒在了正烧着的炭火上,灭了那无色无味的迷药。
盯着那不断摇曳的火苗,原本清朗俊秀的脸透出几分阴狠来。
燕阳站在大小姐身前,烛光映照下,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梁崇月身上,衬的她比平日要娇小的多。
本想直接上手将她掐死,燕阳站在原地,注视着这两个多月来不论什么时候见,都能惊艳到他的那张脸,朝着脖子去的手,慢慢上移,扶上了那张比画像里还要美上百倍的小脸。
燕阳靠坐在她身边,索性现在也没人来打扰,直接将人手脚捆住,抱在怀里就在那张不太结实的小床上合衣睡下了。
等到外面第一声厮杀声响起,燕阳那双漂亮的蓝眸睁开,眼中闪过肃杀之气。
察觉到有人靠近,燕阳将怀里睡得不安稳,还隐约有些发烧的人抱起,躲进了一旁的衣柜里。
衣柜不大,里面已经被他提前清空了一部分,燕阳将人抱在怀里,两人靠的极近,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他想仔细闻时,一切就好像是他的错觉一般,再也闻不到了。
听到营帐里的声音消失,外面混乱的声音倒是大了不少,燕阳耐着性子将人揽在怀里,就这样一直藏在狭小的空间里,周围都是淡淡的少女香。
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燕阳从怀中拿出骨哨吹响,很快就收到了回应。
燕阳将人抱出营帐前,还不忘用块黑布将大小姐的脸蒙上,舍不得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让那些粗俗野蛮的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