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谁敢走?离了我这儿谁要她们
作者:一壶大花酒   俏寡妇一笑,退伍硬汉砖都搬冒烟最新章节     
    “你谁嗷... ...你。”

    “诶?”

    张老板下意识地就想接烟。

    拧着眉头看第一眼先一愣。

    好家伙,活到现在头回接女同志递过来的烟,还是个这么年轻这么俊的年轻大妹子。

    第二眼——

    “诶呀你是那个,来福那个。”

    他好悬没从嘴边儿直接溜出来个“女妖精”。

    姚海棠却面不改色地笑道:“是是是,是我。”

    “咱都是生意人,都是老板。”

    “一样的。”

    “张大哥您抽烟。”

    这张老板可不傻,烟是接了形势也看明白了。

    “呵,咋地,你这是替她抱不平来嘞?”

    “既然都是做老板的,那你也肯定能理解吧,老板的钱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姚海棠点点头,给大哥把烟点上了。

    “您说的对,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是没有这些劳动人民在后面替您干活儿,您从水里捞出来那些玩意儿咋换钱,是不?”

    “大哥啊,您常年在码头,应该也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吧。”

    “... ...啥?”

    姚海棠说法确实文绉绉了点儿,但也能让人寻思明白。

    张老板瞬间就把她刚递来的烟往地上一摔:“你放什么屁呢你,老子这么大的买卖儿,手底下这么多船... ...我差她一个劳动人民?”

    “新鲜了我都。”

    “姚... ...姚老板,算了。”

    于招娣被姚海棠三两句话说的,心窝子里说不出来的酸。

    她看着这么一个年轻轻的女娃,就站前面特油滑地为她说话,忽然愧疚——

    这娃太成熟了,说话太透亮了。

    得吃多少苦啊。

    于招娣好像突然明白小钱刚才为啥气成那样儿了。

    “姨您甭急,没事儿。”

    姚海棠弯着眼眸笑,柔软纤细的素手拍了拍于招娣。

    那瘦瘦的、仿佛做不得啥粗活儿的手竟让她接下来的话莫名堵在嗓子眼儿。

    于招娣不懂为啥,就是突然觉得特别信她。

    姚海棠转身道:“您差不差她这一个您心里清楚,工人不难找,但找一个无论刮风下雨都勤勤恳恳的也不是那么容易。”

    “您刚才都说了她一走‘军心’就乱了,您试试别人要是走了能乱么?”

    “为啥,知道么。”

    “因为于招娣同志在女工队伍中是个主心骨,您转头瞧瞧,瞧瞧这些同志们现在都是咋看您的。”

    “您欺负一个老实人,才真的是在毁‘军心’呢。”

    姚海棠虽仍浅笑,却字字落地有声。

    她纤瘦的脊背挺得直直的,穿着一条简简单单的麻布裙子,乌发只用根筷子盘起来——

    可那些女工都看愣了。

    觉得好像多凶的海风都刮不折她。

    她眉眼生的浓烈而张扬,整个人都好似透着一股强大的能量。

    无论什么时候,人心都很容易被这种光明又有力的能量影响到。

    队伍中的一个婶子忍不住了,站出来就道:“这位姚老板说的没错儿,俺们在这儿干活就是因为于招娣同志。”

    “娘们儿家每天能有啥意思?无非是油盐酱醋婆婆妈妈的事儿,可在这儿能天天跟于妹子唠嗑儿,我们还觉得有点趣儿!”

    “就是嘞!”

    其他几个女工也附和道:“再说了,前两天因为下雨渔船回来晚嘞,我们都不乐意干来着。”

    “要不是于招娣同志劝俺们,俺们才不给你干嘞!”

    “于大妹子可是个老好人,我们谁有困难但凡她能帮的都帮,所以我们那天可不是给您面子,是给于大妹子面子嘞!”

    主家儿一听这,愈发气急败坏,挥动着笔说:“行行行,你们都是奶奶,你们全滚蛋,滚蛋老子再找别人去。”

    “九林这么大的地方儿,我还就不信... ...”

    “大吗?”

    姚海棠倏而拦下他,笑得如同狡黠媚狐。

    “您在西码头都能听见我的名字,您说这九林大么?”

    “您今天能把她们都辞了,明天我就能让大家伙儿出去以后口口相传,说你是个周扒皮,唾弃劳动人民,久而久之,我看你还能干下去吗?”

    “我看谁乐意往你这儿做活儿来?”

    “我艹... ...哈哈哈哈,你他妈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儿家跟老子吹牛逼呢?”

    男人乐得牙花子都笑出来了。

    站那就道:“来来来,你问问,问问她们谁敢走?”

    “离了我这儿谁要她们。”

    “你满九林找去,没啥门槛儿的全是体力活儿,咋,离了我这儿她们还能跟汉子们一样扛包袱去?”

    “搬砖头儿去?”

    “搬砖头儿做啥?”

    姚海棠吊了吊眉梢伸手掏兜儿。

    得亏这裙子有口袋,出来的时候她还真揣了一沓子钱。

    出门儿着急,一时把上辈子跟这辈子的物价搞混了。

    “于姨,你们这一天工资多少啊?”

    “啊... ...”

    于招娣傻了似的,半天才磕巴:“一,一块五。”

    于小钱在后面倒吸一口凉气:“我滴妈诶海棠姐,这比我在你那兼职也多不了多少啊... ...”

    “嘿,赶巧儿了。”

    姚海棠笑嘻嘻地掏出来一沓子大团结,甩了甩。

    然后特意往前站了站,整理了一下站姿开始演讲。

    “同志们,不瞒大家说,我是来福宾馆的老板。”

    “最近这段时间我刚好要开展新的业务。”

    “急缺人手。”

    “今天在这儿,我将采取为大家预支工资的政策,先按一个月算吧。”

    “一个月是六十块钱,工作内容是在我的指导下做菜、以及将做好的菜品、小吃带出去售卖。”

    “我看看卖啥啊... ...”

    姚海棠四下瞅了一圈儿,一拍脑门儿:“诶,生蚝。”

    “咱就卖生蚝!”

    “... ...”

    “... ...”

    空气短暂停滞了几秒钟。

    就连习惯姚海棠“发疯”的于小钱都有点尴尬到缩脚趾头了。

    不是姐,合着你这自由发挥呢?

    想到啥是啥啊。

    你可真是财神爷... ...咋散钱跟扔草纸一样随意呢?

    你脑子真的正常吗?

    “不是... ...姚,姚老板!”

    于招娣都有点怀疑这娃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就是她乐于助人也不能这么干啊。

    她赶紧冲过来把姚海棠举着钱的手往下按:“闺女,不能这样儿。”

    “你当自己是财主嘞,咋能脑瓜儿一热做这糊涂事儿呢?”

    刚才帮着于招娣说话的几个女工直勾地盯着姚海棠手里的钱,虽然真是眼馋却也觉得荒唐。

    “就是啊姚老板,这就做个饭... ...咋就能换钱嘞?”

    “再说那生蚝可不好做嘞,就是饭馆儿的厨子也有做的好做不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