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忍着点儿。
作者:一壶大花酒   俏寡妇一笑,退伍硬汉砖都搬冒烟最新章节     
    迟铁离开以后,姚海棠就特听话地去阴凉儿地方坐着去了。

    她可不在乎脏净,直接就树底下一坐。

    感受着散碎的阳光穿过巨大叶片间的缝隙洒在脸上,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绿豆汤。

    姚海棠小声嘟囔:“越看越顺眼。”

    “哪儿哪儿都好。”

    她啧啧两声,跟品鉴似的摇头晃脑。

    说的自然不是绿豆汤。

    越是相处,姚海棠就越觉得迟铁这人好。

    她文化少,说不出什么高明的词汇,但就是觉得他好。

    她看出了他内心深处对于温暖和纯粹的容忍和让步,也看出他分得清楚、一码归一码,丝毫不混淆。

    迟铁是个贼善良的人,姚海棠知道。

    可他的这个善良又是清醒的,是有自己的分寸的。

    这点特戳姚海棠。

    正逢姚海棠在那儿长吁短叹的呢,秀才跟大头就跟做鬼似地溜过来了。

    明明迟铁都走了,他俩还是跟做贼一样四处看。

    跑到姚海棠跟前儿小声道:“姐,绿豆汤还有么。”

    “唔... ...”姚海棠心不在焉地挨个儿晃荡暖壶,“好像没啥了。”

    “但咱后厨冰柜里还有。”

    “要不你俩去拿吧?”

    “... ...”

    秀才跟大头苦哈哈地看着姚海棠。

    给姚海棠乐得呦,浓艳的眼尾都泛起湿意。

    “诶呀没事儿,我让的。”

    “... ...成!”

    秀才跟大头这才一前一后从地里跑出去了。

    后面过来的王忠汉本来也是想问绿豆汤还有没有,将这一幕看了个满眼儿。

    完了直接嘬牙花子特认真地跟姚海棠说:“姐,你别说。”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跟铁哥特合适。”

    “真的。”

    “你俩这相当于一个红脸儿一个白脸儿,把我们唬得一愣一愣的,拿捏的死死的。”

    “诶,巧了。”

    姚海棠伸了个懒腰,慵懒而悠然道,“我也是这么觉得。”

    大约正午时,烈日当头。

    那炙热的日光把地里的潮气都烤出来了,熏得人露在外面的皮肉都热烘烘的。

    得亏是秀才跟大头又回去拿了一次绿豆汤,这些人才重新恢复干劲儿。

    但干到一半儿的时候小伙子们就都受不了了,接连开始脱背心光脊梁。

    不过好在迟铁安排完以后,他们这进度迅速赶上来。

    本就都年轻力壮,没多久地上的杂草就被清理了个七七八八。

    九林这个地方之所以最需要人工,就是因为发展的不行。

    就从种庄稼来说。

    一个推土机得是来回来去地租借。

    价格上也不如人工合适。

    再一个就是——

    姚海棠知道过两天大约又要开始断断续续地下雨,他们也不好找活儿。

    这盖房的事儿一开始,怎么也要几个月。

    算是能让他们有个稳定的进项。

    加之虽然这帮小孩儿贫,在她这儿有时候还爱打闹跑神儿,但绝对不会给她干不好,干出毛病。

    做起活儿来,他们绝对是十成的精心。

    秀才跟大头回来以后,没过多久迟铁就带着几个人走进地里。

    他就递了姚海棠一眼算是打声招呼,然后就带着那几个四五十岁的男同志绕着地里走了一圈儿。

    后来个儿最矮,脸特红的老大叔捅咕了迟铁一把,好像要奔着姚海棠过来,却被迟铁单手拦下。

    姚海棠不禁怔愣,心想原本以为迟铁总是独来独往,又是个生人勿近的气场,或许没什么朋友呢。

    但看那个大叔和他之间的互动,俩人关系好像还挺好。

    迟铁没叫,姚海棠也就没过去。

    坐树底下直勾勾地看着他,白皙又艳丽的脸上挂着几分思索。

    董方正把几个老哥们儿都打发走了,跟迟铁小声说:“你到底咋个意思?”

    “这么老些年轻汉子嘞,衣裳都脱了搁这做活儿。”

    “她就那么看着。”

    “你心里得劲啊?”

    迟铁蹙眉:“有啥不得劲?”

    “一群毛娃子。”

    董方正一愣,直接嚯了一声:“哦,不是因为你不稀罕人姚老板。”

    “是因为你觉得这是一帮毛娃子?”

    迟铁面无表情:“定金。”

    “诶呀我艹了。”

    董方正都服了他了,“你他娘的真是块铁疙瘩,你这嘴也是。”

    “撬不开了我还。”

    “行行行,这着急给你娘们儿交钱。”

    “你不不让我找她要么,出去说。”

    “嗯。”迟铁点头,跟了上去。

    迟铁走了以后姚海棠才反应过来,他手里那罐头瓶子空了。

    看来是都喝光了。

    想着他从头到尾都拎着个空的罐头瓶子,直到刚才都没放下,姚海棠也不知怎的,觉得心窝里暖呼呼的。

    反正看着就是美,就是舒坦。

    就像是他们两个人之间被那个空空如也的罐头瓶子,联系地更近了些似的。

    姚海棠想一会儿再给他灌满了吧。

    这么想着便就着坐地上的姿势侧身去搬暖壶。

    结果没成想,她刚搬起那个离她最近的暖壶,眼底下就顿时一闪——

    好像是个什么花不拉几的东西。

    姚海棠皱眉头还想呢,啥啊,蛇啊?

    就这么愣神儿呢,脚底下忽然就传来一阵刺痛!

    “嘶——”

    她倒吸了口凉气,撂下暖壶要看。

    可手还没伸出去脱鞋呢,就感觉头顶笼罩下一团高大阴影。

    “咬了?”

    迟铁声音明显比平时更冷沉暗哑,但也没慌。

    俩人就跟平平常常在说话似的,也没引起地里其他人的注意。

    “... ...啊。”

    姚海棠仰头儿看他。

    不知怎的,一看见他就半点儿不担心了。

    迟铁蹲下,颈侧青筋隐约起伏。

    他伸手把姚海棠右脚的拖鞋挒下去,端起来看了一眼。

    “忍着点儿。”

    说完这话,迟铁指腹就开始用力。

    血顺着那俩特别小的眼儿开始往外流,确实颜色有些深了。

    “姚老板。”

    迟铁坚硬黑睫撩起来,一边接着使劲儿挤一边死盯着她,“你这人听劝么。”

    “... ...听。”

    姚海棠莫名缩了缩脖子。

    迟铁微乎及微地粗沉叹息,“再来地里别穿这个了。”

    “那你也,”姚海棠嘴不听话地下意识反驳。

    迟铁直接把她脚撂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就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他说:“我这脚跟地快一个色儿了。”

    “你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