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啧。真撩人儿。
作者:一壶大花酒   俏寡妇一笑,退伍硬汉砖都搬冒烟最新章节     
    都给姚海棠听得心痒痒了。

    她抿了抿唇,控制不住地侧眸看向迟铁。

    用一种探究性的,且毫不掩饰赤裸裸兴趣的眼神。

    迟铁没说话,曲起指节照着曹震身后的椅背敲了两下儿。

    “错了错了。”

    刚才还让别人连连道歉的曹所儿特狗腿地讪讪笑道:“错了,迟哥。”

    “我今儿是有点儿说多了。”

    “我控制一下,控制一下。”

    姚海棠细密眼睫轻颤,不作声地笑了。

    她忽然觉得曹震今天晚上跟他们一起喝酒这事儿开始令人期待了。

    这还清醒着呢就控制不住了。

    再来点儿酒... ...不得直接啥都秃噜出来啊。

    虽然姚海棠并不觉得非要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从前的事,比起别人说,她更想他主动跟她讲。

    但架不住迟铁的反应有意思。

    尤其是他看似不在意,实际上还总忍不住看她几眼的那个反应。

    啧。

    真撩人儿。

    要不说有段时间网上特火什么禁欲人设呢。

    那种冷冰冰的外表和后期凶狠掠夺、疯狂占有的反差感实在是太大了。

    姚海棠嗓子眼儿忽而发干发紧。

    偏生这时候她还不好逗他,无从发泄。

    便只得扭脸儿看向窗外,将车窗彻底摇下来。

    企图让风吹散她脑子里的那些十八禁内容。

    进了看管处大院儿,姚海棠发现倒也没像她想的那么夸张。

    除了每间平房门口儿都有警察看守,窗户上也装着铁栅栏,看上去就跟个普通的大院子没啥区别。

    曹震一指对面那屋儿,冲着迟铁扬了扬下巴颏。

    迟铁问姚海棠:“用我跟着么?”

    随后,他便不出意外地看到姚海棠摇头,“不用。”她笑道。

    “我这个二哥这辈子都不会做出啥害人的事儿。”

    “胆儿太小。”

    “那倒是,”曹震往外掏烟,“没事儿姚老板,门口儿有人看着呢。”

    “我俩就在这儿也不走。”

    “要是有啥事儿你喊人就行。”

    他与迟铁都是职业性的直觉。

    换句话说就是会看人。

    打从第一次看到姚富贵,他们就差不多清楚他是个啥人了。

    所以谁都挺松弛。

    姚海棠没再耽误,其实她心里明白姚富贵为什么要见她。

    她也明白今天她不是为了自己来的,而是为了那个已经死在山坡底下的“姚海棠”来的。

    关着姚富贵的房间还算干净整洁,虽然肯定谈不上啥条件。

    但旁人的态度却还是明显区分。

    犯法也分三六九等。

    他这种情况严格来说也算是无可厚非、可以理解。

    虽然姚富贵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姚海棠刚反手关上门,便觉这个小小的房间中充斥着强烈的晦暗和愧疚感。

    人的心念或是情绪过于强烈的时候,的确是会影响到周身磁场,而让旁人清晰体会到的。

    姚富贵烧得很高,这样的天气屋子里只有一扇小床,令他早就湿透衣襟。

    如同溺水之人一般,侧身蜷缩在那个小小的木板床上,急促地喘息。

    但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姚平贵就像是被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似的,他骤然睁开眼,猛地起身——

    “诶你,”姚海棠见他坐一下儿都没坐起来,赶紧过去,“你别起这么猛。”

    “... ...不碍事儿。”姚富贵苦笑着摆摆手,“坐吧。”

    他捂着脑门儿缓了一会儿,随后靠墙坐起。

    姚海棠稍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昏过去才将旁边的椅子往前扥了扥,坐下了。

    她知道自己不用说话。

    他想说的话太多。

    但自己是个外人。

    他想说的话,并不是想跟她说的,却又不得不对她说。

    姚富贵看着姚海棠,他双眼被高温熏得赤红且浑浊。

    死死地盯着姚海棠看的时候,那股浓重的悲凉和绝望令姚海棠心里难受。

    憋得慌。

    感情丰富的人从来吃亏,也从来容易被旁人的情绪所影响。

    “我妹子没了,是吧。”姚富贵像是在问姚海棠,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地耷拉下头。

    吭哧吭哧地喘粗气。

    “我知道她没了,我亲眼看着她没的。”

    姚富贵儿开始抠手,手上都已经被撕破了。

    姚海棠没吭声。

    “比起姚平志,我觉得她应该更恨我吧。”姚富贵儿道,“再咋,我也是她亲堂哥。”

    “我妹子从小儿就分的挺清楚的,比别人分的清楚多了。”

    姚富贵想起尽管姚平志从小儿就比他性格活泼,爱说爱闹。

    姚海棠却也从来不爱跟他玩儿,而是总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嗓子眼儿里就跟被糊死了似的。

    他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知不知道这些事儿,只像是宣泄似地一股脑儿往外倒:“我妹子是个命苦的。”

    “我婶儿很早就没了,她都没断奶呢。”

    “我叔儿那人吧... ...你说他好吧,他好像天生就没什么太多的感情。对我婶儿还是对我妹子都那样,不咸不淡的。你要说他不好,该咋养活娘们儿孩子,他也有数儿,知道出去赚钱。”

    “他不愿意总在老家待着,也是因为老家那边的人嘴更碎。婆婆妈妈的,听着让他烦。”

    “我听我爸说过,叔儿从小就想走出去。”

    说到此处,姚富贵突然抬头儿,“你说,他为啥就不能带着我妹子呢?”

    “他把我妹子带走了... ...她不就不会——”

    “算了,我还有脸说他呢。”姚富贵恍然咧了咧嘴,笑得特难看,“我这个逃兵也是个窝囊废,还说我叔儿干啥。”

    姚海棠静静地看着姚富贵沉默良久。

    随后喟叹:“你要非得问我。”

    “我没经过你或是她的苦,没法儿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自顾自的评价。”

    “我只能说软弱跟无能不算是错儿。”

    “但人迟早有一天会为此付出代价。”

    “等到那一天来的时候,也别去怨谁、怪谁。”

    “世界上并不都是心眼儿好的人,会为了你的软弱大发善心。”

    “... ...”姚富贵僵硬抬头。

    看着姚海棠。

    用一种遗憾又难过的眼神,如梦呓般喃喃:“真好。”

    “... ...真好。”

    “要是我妹子也跟你一样,就好了。”

    “她很好。”姚海棠笑道,“她也很好。真的。”

    “姚富贵同志。”

    “挣扎和反抗需要勇气,但忍辱负重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