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但我接受不了你没叫我的名字
作者:一壶大花酒   俏寡妇一笑,退伍硬汉砖都搬冒烟最新章节     
    曹震原本是一肚子要说的话。

    可这回确实喝着喝着真上了头,舌头都要打结儿了。

    他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烟,烟头儿都扔不准掉了满地。

    迟铁瞥了一眼,倒也没打扰他。

    就静静地听他在那儿东一棒子、西一棒子地嘚啵。

    “我承认,我怂。”

    “我是真怂。”

    曹震看着迟铁,笑得贼难看,“你知道为啥这回我上赶着跟你凑合了。”

    “因为你变了,迟哥。”

    “你身上那种... ...好像死了也没啥的劲儿淡了,煞气也没那么重了。”

    “真的,不扒瞎。”

    “我不那么怵了,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跟你好好。”

    “注意着点儿用词。”迟铁眉峰微抬,“甭总好不好的。”

    “?”曹震打了个酒嗝儿。

    刚要因为这话急眼却冷不丁地闪出个念头。

    他一愣,试探着问,“... ...不是吧,”

    “你甭跟我说姚老板... ...”

    “啊。”迟铁点头,“所以告你注意点儿么。”

    “艹!”曹震啪又点了一根儿烟,“完蛋。”

    “你他娘的真算完蛋艹了!”

    他虽是骂着,却又咧嘴龇牙笑。

    笑得那个畅快,那个心安。

    笑着笑着,泪水又往下淌。

    看着可怪了,就跟神经病似的。

    曹震透过模糊的视线,撅在马扎上看着迟铁野悍的剪影,见他隐隐约约勾着薄削唇畔,似乎在笑。

    嗓子眼儿哽咽着道,“真好,迟哥。”

    “真好。”

    “当年任务结束的时候咱俩都被抬走了,我从医院足足昏迷了半拉多月才醒的。”

    “醒了以后他们就跟我说你退伍了。”

    “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你的仇报完了。你自个儿的任务也算是彻底完成了,我... ...我怕你要死。”

    “我想去找你。”

    “可我又不敢。”

    “后来我听说,咱队里的一个小孩儿没了,死前托付给你一件东西让你给他妈带过去,还说要是不麻烦,想让你帮忙照顾一段时间,等他妈缓过来了再走。”

    “他妈在九林。”

    “我当时心里真是松了口气,我跟你说实话。”

    曹震仰头儿长叹,“今儿你进医院拿片子。”

    “姚老板说那话真算是把你彻底看的透透儿的了。”

    “从前我一直都有这种感觉但我不知道咋说,也形容不出来。”

    “现在才明白,你确实跟她说的一样,只要看见一点儿奔头就能再留口气儿。”

    “你想被需要,你也想有处可依。”

    曹震说着说着,尾音就逐渐消失。

    迟铁盯着他很久很久,生生看着他趴桌儿上醉昏过去了,也没言语。

    他心脏里像是有个锤子,咣咣咣地凿。

    一下儿比一下儿还用力。

    耳边响起恍若被拉长的蜂鸣声,久久回响,迟迟不退。

    不光是曹震,就连他自己也未看清过这点。

    没看清过自己对温暖和感情的渴求,没明白自己一直没死,其实就是不想死。

    他对这个世界还有所贪恋。

    他还有很多太想得到的东西,连滋味儿都没尝过。

    如同他突然遇见姚海棠。

    她轻盈而又决绝地在他常年躲藏的阴暗隧道里劈开了一道裂缝,顺着那道裂缝,刺眼又温热的光透了进来。

    于是他便在踌躇与犹豫之中控制不住地拼命往上爬。

    被那道光吸引、诱惑。

    纵使自卑、怀疑或在原地突然停下,可也挡不住对她的渴望。

    他好想真的碰到。

    好想知道假如再近一点的话,会不会更暖、更亮。

    ……

    迟铁知道姚海棠那串儿钥匙放在哪儿,本想就近把曹震安置下,却恍然回头看了一眼矮桌上空荡荡的酒瓶子。

    他也不作声地喝了数不清的酒。

    不知道一会儿是个啥情况。

    所以迟铁还是扛着曹震,顺应他之前开玩笑似的话,把他搬去了顶层。

    随便找了个房间给他撂床上了。

    才刚把曹震撂下,身体中那股凶猛又剧烈的火就烧了起来。

    迟铁颈侧青筋尽数胀起,顺着贲张的手臂如同枝节般一路生长。

    他呼吸愈发急促暗哑,不敢耽搁时间抓紧走了出去。

    顺着走廊到了这层的水房。

    可水房太敞亮了,老么大的窗户,月光全都透进来,碎在地上,这令他忽然觉得自己如同肮脏且不可见光的兽,无处躲藏。

    别的房间也不行。

    那都是得住客人的。

    迟铁辗转多时,身体中的燥热却已经开始顺着血液疯狂流窜、横冲直撞。

    他一闭眼,一狠心,干脆就顺着楼梯回了101号房。

    他拼命压抑破碎嘶哑的急喘,屏住一口气儿背抵着房门在黑暗中细听她绵长的呼吸声。

    听她没醒,他才跟做贼似的进了厕所。

    他开始着急,粗糙指腹发着抖想要将厕所门反锁,怎想门锁却是坏的。

    迟铁浓黑眉心瞬间蹙起,不自觉地低骂了一声焦躁的脏话。

    他顾不上了。

    转身冲向淋浴,拧开水管子任由冰冷的水猛地迎头浇下,伸手把那条紧得要死的裤子往下扽。

    闭上眼咬死牙关,下颌线绷紧如弓弦。

    右臂肌肉一鼓一收,如打铁时那般。

    水流顺着他深邃刚毅的眉目往下淌,淌进腹部沟壑,又砸在砖儿地上。

    他终于浑身颤着陡然躬起身,如同凶猛野兽发出压抑又野悍的哼喘。

    可一次根本就不够。

    迟铁清楚。

    恍若瞬间便消失的纾解感很快又被体内欲火吞噬。

    他眉心跳着,再一次往下伸手。

    不知多久之后,久到他头脑昏沉,坚硬漆黑的睫毛也被层层水汽遮挡住,开始看不清了的时候。

    他才终于挺直脊背,如脱力般抵住冰冷的墙面。

    紧绷精悍的胸膛急促起伏,疯了似的心跳却还没减缓。

    迟铁粗哑地喘息着,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

    这才开始正经洗个澡。

    大约几分钟后,随着身上胰子打的泡沫被冲净。

    他的呼吸声才勉强如常。

    他看了一眼地上紧要关头被蹬飞的裤子,只觉庆幸。

    往身上一穿,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然后直接被钉在原地。

    对面,姚海棠正环抱双臂,赤着双足没骨头似的倚着墙。

    风情万种的浓艳双眸弯如狐狸,颇有一种吃到大餐般的得意感。

    她看着化作雕像的迟铁,黏糊又慵懒地轻笑,

    “啧。”

    “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我可以接受你自己解决。”

    “但我接受不了你没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