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国舅府未来的战略方案调整
作者:福气泥娃娃   大唐之国舅纵横最新章节     
    傍晚。

    窦乐站在村外的空地上:“杜依艺。”

    “在。”

    窦乐说道:“我知道,国舅府有记事吏,今日之事,帮我改几个字。那曾母问我的话是,可有为大唐力战,显我大唐之军威。”

    杜依艺思考片刻:“国舅,不可。”

    窦乐:“就改几个字。”

    杜依艺:“国舅,当真不可,曾家父子同营,打的是突厥颉利身边的亲兵,突厥兵马精锐中的精锐,力战而死。以其战功,必在兵部留名,县内留志,族谱单立。若依国舅的意思改了那几个字。怕是,怕是……”

    窦乐:“怕什么?”

    杜依艺:“怕是会有史官查问,史书上留下一笔。若是日后让人知晓,这其中有出入,不但会影响国舅声誉,还会祸及其家中子孙。”

    窦乐万万没想到,杜依艺拒绝是这个原因。

    窦乐说道:“我只是不想让这话传到长安城去,从军,效忠的是大唐,而不是我窦乐。”

    杜依艺却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七年前,曾家娘子靠着一亩半旱地,其夫曾二牛在马场负责草料,其长子只是马场一个负责清运马粪的杂役。夫妻二人与长子,苦苦支撑着,养活着家中三个幼小。”

    “今日,良田五百亩,青砖院一套,静土瓦顶屋两院,有婢两人,家奴四人。除幼弟还在书堂读书,长子、次子娶良家为妻,长女嫁的也是拥有三百亩田的良民之家。”

    说到这里,杜依艺观察了一下窦乐的表情。

    他看到窦乐在思考。

    杜依艺这才说了一句重话:“战场上,若曾家父子没有奋勇当先,怕是不容于军中,不容于村,国舅府亲兵,依唐律,皆为国舅之私兵,受国舅之恩,为国舅效死便是一家之本份。”

    “长安城中何人敢有流言蜚语,臣下便在朝堂之上与之对峙。”

    杜依艺用了本分一词。

    这确实让窦乐有些惊讶,毕竟他是现代人,就算在这里已经差不多有八年了,对大唐已经算是有很多的了解。

    现在看来,自己了解的只是一部分,还差的很远呢。

    杜依艺又说道:“国舅,韦巨溪他不怕死吗?他怕,就臣下所知,他小时候伤到一点皮肉就能哭泣半日,胆小的不得了。现今,他依旧怕死。但更怕的是,碌碌无为。更怕不能让其父的灵位放在韦氏大祠堂。更怕功绩配不上现在的爵位,更怕对不起国舅的知遇之恩。”

    窦乐若所有思的点了点头。

    杜依艺上前:“国舅,臣下斗胆,国舅可怕死,国舅心中可有不畏死之时,可有身死无悔,心中极是荣耀?”

    杜依艺说这些,只是想告诉窦乐。

    不要为曾二牛父子战死伤感,因为在那个瞬间,这父子二人不会感觉恐惧,也不会害怕,内心只有一道光。

    今日,总算是报效了国舅之恩。

    所以,杜依艺也打算听到窦乐回答自己的提问。

    却谁想,窦乐的语气变了,斩钉截铁的回答:“有!粉身碎骨也愿意。”

    杜依艺脑海中瞬间想到的是登州。

    因为在登州挖出一副巨大的地龙骸骨,国舅说过,他们曾经力战妖邪。

    想来,应该是妖邪。

    窦乐让杜依艺几句话,说的心态产生了变化,也想到穿越前的事情,什么马踏某某,某某山下赏花。

    说到心态,真的是,头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

    这时,窦乐语气变了:“杜依艺。”

    听到这个语气,杜依艺打了一个激冷,立即大声回应:“臣在。”

    窦乐:“传下话去,国舅府自今日起,战略方案调整。北,防着夷男,分化草原各部。东,以灭高句丽为长期目标,备粮、备械、备战。西,吐谷浑必灭,却不是当下要务,当下以压制为上策,融合边疆各族,传我华夏之礼教。”

    “臣,领命。”

    杜依艺记下了,转身下去将这些写成正式的文书。

    接下来几天,窦乐还是亲自去送抚恤。

    此时的窦乐,已经当是去看望家人。

    窦乐的私兵其实也不少,大半个鄠邑,小半个长安县,许多镇、乡、村,事实上都是窦乐的田产,或是窦乐私兵拥有的田产。

    有那么一个村子,村里上上下下,全姓窦。

    这是窦乐三百贴身亲卫的家眷,来自窦氏大族的子弟。

    有个老汉。

    今年五十有二。

    坐在田间地头的棚子里,其子跑去地里挑了一个西瓜,此时这种水果的称呼叫寒瓜,种植面积已经相当的大了。

    老汉切好西瓜送到窦乐面前:“叔,这番商甚是黑心,他们贩来的昆仑即奴,都腌过了,这昆仑奴好用,力气大,还听话。”

    窦乐心说,还是腌了好。

    但嘴上却说:“没办法,这是他们的生意。不过,这次征突厥,除牛羊之外,也是有不少奴隶的。怎么,没人手种田?”

    老汉回答:“谁家还会嫌弃人手少。只是织纺这边,人更是要越多越好。”

    正聊着呢,远处有几匹马接近。

    来人到近前,是窦轨和窦垠。

    “兄,安好。”窦乐主动起来相迎。

    窦轨赶紧回礼,然后挽住窦乐的手臂,窦垠在旁边这才施礼:“垠,向叔公问安。”

    窦乐点了点头。

    坐下,窦乐还准备问窦轨,是不是为了执失武的事情来。

    窦轨却是向四周拱了拱手,不用开口,村长就招呼其他人回避。

    窦轨这才说道:“窦建德在长安城,日子是越过越回去了,我认为不能不管他,过来向弟讨个章程。”

    窦乐却说道:“先说执失武那事。”

    “我只问一句,他归降长安之后,可与你见过,可有交谈,若有便无须再提。”

    “见过,也谈过。”

    窦轨:“说窦建德的事情吧。我派人查过,窦建德祖上,可以查到汉时的大司空窦融,再往上没实据,但如果他是窦融这一支,往上就是汉窦太后那一代,窦章。在汉时,窦章也和咱家,是同宗不同族。”

    窦轨说了这么多,就是在告诉窦,虽然窦建德和咱家只能算是同宗的远房亲戚,虽然远的有点多,差的十几代那么多远,可毕竟也是姓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