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吃吃喝喝,还有美人作陪。
而沈嘉除了存上一堆电话,就只剩一肚子怨气。
哦,还有僵掉的苹果肌。
真是可怜她年纪轻轻,就要背负这么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楼下不够隐秘,令他们总觉得蹑手蹑脚,硬是放不开。
十点多就开始有人以休养生息为由,又握着她的手翻来覆去讲着同一通感谢语,随后开始陆续离场。
李印无视站在她旁边的几个男人,招呼着她,“姐,走啊,到我店子里去玩。”
沈嘉又看向远处在侧花园里对峙着的顾谢两家人,烦躁地翻了个白眼。
又见他将目光看向苏玉,立马将他叉了出去。
“她也不去,带上你的人,滚滚滚。”
“哎姐,你这就不对了,今天晚上我都提前打过招呼了,连我姐夫们的照片都事先给她们看过,看到就得远离三米以上。还气啥?”
她今天情绪稳定,一晚上都是烦死了。
“你快走吧,完了我得处理点家事。”
“哦~”李印促狭一笑,“我懂我懂,我这就马上滚。”
不仅是李印走了,一整晚都跟在无人机表演团队那边的周南星哒哒跑来,“姐姐,我跟他们团队去一下他们公司参观下。”
就一个无人机群而已,窝在那看了一晚上还没看腻。
“小心人家把你拐去卖了。”
“不会的,沈小姐说笑了。”为首的负责人说。
“那你去吧,知道回来的路不?”
“知道,我就去看一眼,很快就会回来。”
“沈小姐放心吧,一会儿我会安排人员将小周先生送回来的。”
“嗯,劳烦你了。”
待得人走得差不多,苏玉将怀里登记好的礼册塞给她。
“宝,东西让宁姐放到库房去了,回头我跟你一块去点吧。我先过去跟我爸妈叮嘱几句,怕他们回去乱说话。”
“嗯,没什么事你先回房间也成,等下我找你。”
转身看着顾清琰和谢怀瑾,气不打一处来,“还不赶紧去让你们爹妈回家,烦死了。”
有什么好吵的,什么道理讲一晚上还没讲明白。
实在不行,砸堆钱下来,随他们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对的。
“你不去吗?”
“我去什么去,你俩再不给我摆平这事,立马踢你们出门。尤其是你,顾清琰。”
“阿保,太晚了,老妈说今晚不走了。”
沈嘉:……
“你们倒是会安排。”
她睨了一眼两人,双掠起眼皮,看向侧院的两家父母。
想让她低个头?
不可能。
“赶紧去,先说好,不结婚,也不负责,能睡就睡,不能睡就走。”
众人:……
她合上登记册,递给何慕舟,示意他打开。
在他低头粗略看了几眼又抬起头露出狐疑的神色时,拉起他的手。
“走,去库房看看。”
贺礼上是有不少摆件和玉器的。
登记册上苏玉填了的什么玩意儿?
莫不是她被人唬住瞎填一通?
也不至于啊,冬青当时在她旁边帮忙一块登记的呢。
她不懂,没理由冬青也会瞎填嘛。
两人很快到达库房。
大件基本没有装放礼盒,就在摆件上绑了红丝带,堆放在角落位置。
于是便将礼盒一一摆放整齐,统统打开盖子。
何慕舟随手拿起一尊和田玉八仙双耳炉,细细摸了一圈,低声道:
“料子没问题,是近代的工艺。收藏个百十年兴许会有点价值。”
然后又拿起另一个锦盒里,装的一对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玉器镇尺。
这些东西都不会附带证书。
那对镇尺,就是沈嘉看着,也知道是老旧的东西。
可何慕舟眉头紧蹙,久久不散。
他摇了摇头,“不太对。”
沈嘉瞥了眼登记册上的相应的名字,似乎是深城小有名气的商界小大佬呢。
又对着实物,一一分辨着哪个东西是哪个送的。
“你再看下别的。就,先看老的吧。”
这打眼看上去,但凡看着玉色很新的东西,一眼看去就是个工艺品,完全没有历史感的,对照名册上,几乎都是政界人员的贺礼。
看来也是挺谨慎。
可连江途好像都中了招,难不成这些人坐到这个位置,他家里不配有一两件老物件么。
先前暴雷了的事件那么多,现在送来的这些贺礼,极有可能是临时去玉器行搬过来的。
何慕舟继续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老的也没多少,除了那边那个玉龟背挂件是清代的东西,其它都……”
他又扫了眼别的稍大点的摆件,“这些新玉,有的里面也掺有注胶的。”
沈嘉倒不是在意这些东西的真假价值。
只是这突然集体出现这么多这些东西,是不是表示当年的天局,如今已是全面爆发之症。
她与今天晚上前来庆贺的人,大多只有一面之缘。
所以也不会相信,他们会将自己家里最值钱的玩意儿送来。
哪怕这个值不值钱,只是他单方面认为,或者,恃着有证书,然后又请过别的专家来鉴定过。
毕竟她所有的捐赠只是指向深城,并没具体到某个人身上。
就算具体,他们也没那胆子光明正大接不是。
既然都是他们潜意识里不值钱的玩意儿,可她毕竟现在也是风云人物。
出手就是亿起,加上前面给深城教育捐过的款项。
也没理由明知道这东西是个爆雷的玩意儿,还巴巴往她这里扔。
那只能证明,当年的天局,覆盖率是真的,几乎到了全国。
沈嘉又指了指他手下的锦盒:
“这个怎样?开不开门,哇不哇塞?”
何慕舟摩挲着一只宫廷白玉镶宝玉瓶,缓声说道:“这和另一个锦盒里的玉杯,是同时期的烧制工艺。
乾隆年间内务府设立了仿制痕都斯坦的作坊,结合当时的传统工艺,专门制造这种带有西域风格的玉器。
这瓶身胎体透薄,还镶嵌了金银丝和各色宝石,花纹又是以铁丝线为主的植物花叶。
但是这个瓶子多年前在新国以50万价格起拍,最后由某位不知名的富商以137万拍下,且那个玉杯,是由另一位富商以96万价格拍得。
最后这两件藏品,先前于沪城那边博物馆展示过,后来收藏在湾湾那边历史博物馆。”
他神情平静,淡淡地看着她,“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