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试探李莲花
作者:梅啾啾   莲花楼同人与你相遇最新章节     
    屋外陡然传来一阵急切且沉重的敲门声,“咚咚咚”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小院中显得格外突兀,惊起了墙角几只休憩的飞鸟。阴沉的天空下,小院显得格外萧瑟,秋风瑟瑟,吹得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云彼丘那熟悉且洪亮的声音随之传来:“李神医在么?”

    屋内,光线昏暗,李莲花原本微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他的眸子中透着一丝迷蒙与倦意,声音低哑而带着几分慵懒地道:“不知云院主有何事?”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幽深的洞穴中传出,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疑惑。屋内陈旧的桌椅泛着岁月的痕迹,墙上的挂画也在风中微微颤动。

    云彼丘大声说道:“昨日多亏李神医出手相助,我们才能寻回少师,今日我特意将其带来,好让李莲花目睹少师剑。”他的话语中满是诚恳与期待。此时,院门之外,几棵老树枝丫摇曳,似乎也在聆听着屋内的对话。

    “嗯,好。”李莲花应了一声,他费力地从那张略显破旧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拖着略显沉重且蹒跚的步伐,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当那扇略显陈旧的门缓缓被打开,佛彼白三人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云彼丘的手里正稳稳地捧着一个雕刻精美的剑匣,里面装着的便是那闻名遐迩的少师剑。阴沉的天幕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有些凝重。

    几人鱼贯而入屋里,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云彼丘迫不及待地打开剑匣,动作熟练而小心翼翼。只见他双手轻轻捧起少师剑,郑重其事地递给李莲花,说道:“上手试试。”

    李莲花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惶恐的难色,他的双手在身前不安地摆动着,慌忙说道:“几位院主,这我哪有资格。”

    纪汉佛爽朗地大笑起来,声如洪钟:“李神医言重了,上手试试无碍。”

    李莲花无奈之下接过剑,他的目光扫过几人那紧张且期待的表情。他双手握住剑柄,假装用力拔剑,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却依旧拔不开的样子,尴尬地笑了笑:“这实在是见笑了,这把剑实在是拔不动。我觉得吧,我能摸摸剑身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还请几位院主收好。”说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敬畏,又把剑递回去给云彼丘。云彼丘沉着脸接过剑,眉头紧紧皱起,神情中满是疑惑,心中暗忖:难道他真的不是门主?

    纪汉佛笑吟吟道:“是我们考虑不周,李神医身体虚弱的确拿不动这把剑。”

    李莲花微微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好剑。”

    这时,白江鹤轻咳一声,脸上挂着一丝异样的神情道:“李神医啊,在下一直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啊,你为何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啊?”

    “白院主,其实是这样的,我呢,就是一个江湖游医,居无定所,救死扶伤呢也是我的职责。再说了,我这救好了好人,这坏人要杀我,我这救好了坏人呢,这好人也不太愿意。如今这个赏剑大会,人来人往,仇人众多,我带着个面具也不过分吧。”李莲花不紧不慢地解释着,眼神平静如水,同时望向白江鹤,只见他讪笑了两声,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不自然。此时,窗外的风声愈发紧了,吹得窗纸呼呼作响。

    “李神医,可为何我总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云彼丘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紧紧地盯着李莲花,仿佛要透过他的面具看穿他的内心,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道。

    李莲花听闻此话,心中一惊,犹如被重锤击中,他震惊地看向云彼丘,眼神中充满了慌乱与惊愕:“你见过我?”

    李莲花猛地惊喜道:“难不成云院主您见过我兄长?”他心中仿佛瞬间燃起了一团烈火,期待与兴奋交织在一起,身子迅速前倾,眼中迸射出热切的光芒,那光芒好似燃烧的火焰,双手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云彼丘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李莲花这话的真假,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疑惑,缓缓说道:“你兄长?”

    李莲花激动得好似被雷击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抓住他的手臂,眼睛睁得极大,如同璀璨的星星般闪闪发光,连珠炮一般说道:“您真见过我兄长?”

    云彼丘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先是一惊,随后目光快速扫过被李莲花紧紧抓住的手臂,身体微微扭动,试图挣脱。李莲花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笑容,心中懊悔不已,讪讪地笑着松开双手,两只手不停地互相搓揉着,嘴里还赶忙说道:“不好意思云院主,没错,我确实有一胎同胞的哥哥,我娘亲取名一个叫李莲蓬,一个叫李莲花。”

    白江鹤和纪汉佛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即刻充满了讶异。白江鹤微微张开嘴巴,嘴唇轻轻颤动着嘟囔道:“李莲蓬?”此时他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这李莲花所言是真是假?

    李莲花犹如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自顾自说道:“莲蓬是兄长,我是弟弟。我们自幼家境贫寒,日子过得极为艰苦,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兄长出生不久就被一位老人抱走做了义子,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是我听说他很有出息,很厉害。所以啊,这世上长得像我的人应该也是有的。”他一边慷慨激昂地说着,一边手脚并用地比划着,神情十分激动,仿佛要将内心深处的情感全部释放出来。

    云彼丘轻轻一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慢悠悠地说道:“李莲蓬?”他心里琢磨着李莲花这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

    李莲花连忙一个劲地点头,神色急切,着急地说道:“千真万确!我从不骗人。”他内心忐忑不安,害怕云彼丘不相信自己。

    “可李神医,您既家境贫寒,那莲花楼结构奇巧,木材昂贵,雕工精美价值不菲,从何而来?”云彼丘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紧紧盯着李莲花,眼神犀利,似乎想要透过李莲花的表情看出些蛛丝马迹来。此刻他心里盘算着:这李莲花莫不是在隐瞒什么?

    “喔?云院主如此好奇,我来说。”苏苏站在门口,双手有力地叉在腰间,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是看够了这场好戏,这才不紧不慢地出声说道,“这莲花楼是我和花花在海边看到一艘破烂不堪的大船,孤独地飘在海上无人问津。我们呢就把这些木块捡了起来,然后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请来一些手艺精湛的能工巧匠帮忙,才建成了这美轮美奂的莲花楼。”

    李莲花像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表情严肃认真,两只手还在空中不停地比划着,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海边找渔民打听打听。”此刻他心里盼望着众人能够相信他的话。

    白江鹤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双手急切地摆了摆,说道:“李神医言重了,我们自然是相信您的。彼丘啊,这不过是他随口一问,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其实他心里也在猜测着李莲花话中的虚实。

    云彼丘微微压低声音喊道:“平川。” 只见一个弟子恭恭敬敬、如履薄冰地双手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花生粥缓缓走上前来。

    “刚刚是我太过鲁莽了,想必李神医昨夜至今还未进食,这可是我特意差人从醉江楼买来的花生粥,李神医快尝尝。” 云彼丘满脸堆着看似无比真诚的笑,然而那眼神之中却隐约透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狡黠,目光像钉子一样紧紧钉在李莲花身上。

    “那就多谢云院主了。” 李莲花望着面前这香气扑鼻的花生粥,脸上神情依旧平淡如水,可内心却莫名涌起一阵凛冽的寒意,仿佛这看似美味诱人的粥中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危险,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蹙起。

    “不必客气,两位还是趁热快快喝了吧。可千万别辜负了我这一片好意。” 云彼丘依旧保持着那看似亲善的笑容,目光在李莲花和苏苏身上来回游移,眼神中隐隐暗藏着期待。

    “多谢云院主的好意了,正巧我刚起身就感觉肚子饿得咕咕叫,那我就不客气啦。” 苏苏迫不及待地伸手去端桌上的一碗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凑到鼻尖深深一闻说道:“真香啊,简直让人馋得口水直流。” 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比期待的神情,然而就在她舀了一勺正要送入口中的瞬间,不知怎的,手突然像被电击了一般剧烈一抖,整个碗哐当一下掉落下去,碗里的粥哗啦一下撒了满地。

    苏苏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痛心地看着满地的粥,手臂颤抖着搁在桌子上,眼眶微红,欲哭无泪,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身子太虚弱了,竟连一碗粥都端不稳。白白浪费了云院主的一番美意。真是该罚,可我这肚子实在是饿得难受,不若李先生这份让给我如何?” 她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另一碗粥,那渴望的神情仿佛要把这碗粥一口吞下去,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李莲花却笑着打趣道:“那可不行,只能说苏苏你没这口福,不过等我吃完倒是可以给你留上几口。” 说完,他神态自若地端起桌上的花生粥,从容不迫地吃了几口,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笑容。

    云彼丘见李莲花并未有任何异样的反应,暗暗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情也略微松弛下来,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下。

    几人又相互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都转身离去。

    苏苏见人都走了,赶忙抢过李莲花手里的粥,神情紧张又急切地问道:“他们为何拿这粥试探你?你可有什么不舒服?” 苏苏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虽然她不清楚其中的具体缘由,但也能感觉到这事过于蹊跷和明显。他们分明是知道这里面有能对李相夷起到克制作用的东西,才会这般费尽心思地试探。

    李莲花温声安慰地拍了拍苏苏的手臂说道:“别担心,没事的。只是我从前对花生过敏,可自从中了剧毒之首后,这些过敏的症状就消失了。”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安抚之意,试图让苏苏放下悬着的心。

    苏苏闻听之后,内心蓦地窜起一股透骨的寒意,这寒意恰似汹涌澎湃的冰冷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席卷她的全身。她的思绪瞬间乱作一团麻:这些人……这些人到底揣着怎样的险恶用心,非得逼他喝下那碗花生粥?李莲花又是怀着怎样一种沉重却又强颜欢笑的心情,迫使自己装出开心的模样把那粥咽下去的?

    苏苏向来明白人心的诡谲难测,可怎么也没料到,事情竟会恶化到这般让人惊掉下巴的地步。

    他的死对头笛飞声,仅仅一面之交就能轻而易举地认出这人就是李相夷。

    然而他们这些朝夕相伴的人,对待自己的门主,竟然需要依靠这足以危及生命的过敏之物来加以试探,这里面究竟包藏着怎样见不得光的心思?

    “花花。”花花此刻的声音里满含着深深的痛惜与关爱,那是从心底深处流淌出来的对眼前之人的心疼。

    几位院主前脚刚走没多久,乔婉娩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她面色沉静如水,轻轻抬起手递给李莲花一封书信,轻言细语道:“这是狮魂的道谢信,出自薛玉镇采莲庄。”言毕,她未作半分停留,便如来时那般义无反顾地离去了。

    乔婉娩离开的那一刻,背影中透着一股决然,仿佛真的下定了决心要与过往的一切恩恩怨怨彻底一刀两断。

    故人理应留在悠悠岁月的故事里,每个人都拥有只属于自己的与众不同的人生道路。

    乔婉娩,你应该清楚如何做出抉择,毕竟你一直以来都是个头脑聪慧、明辨是非之人。

    就在这当口,方多病急如星火地走进来,恰好与正朝外走去的乔婉娩撞了个正着。他忙不迭满脸堆笑地打了声招呼:“乔姑娘!”两人匆匆对视一眼,随后便如风一般匆匆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