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
楚文辰和宋氏狼狈不堪地逃回了家中。
护院们跟着马车一路疾跑而回,气喘如牛,却不敢有半句怨言,生怕触怒了老爷夫人,让他们迁怒于自己,惹来无妄之灾。
楚雯儿已经从宋氏的丫鬟口中,知道了楚冷玉买谢家园子,而父母决定去找楚冷玉,要回本该属于他们家的“遗产”的事。
此时楚雯儿看他们空手而归,且衣冠不整,郁郁寡欢,便猜测是出了事。
她好奇地上前问道:“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她神色轻松,楚文辰的脸上却如乌云密布般阴沉,他不愿说出那些丢人之事,生气地坐到一旁,借桌上早已冷却的茶水暂熄怒气。
“还不都是那楚冷玉!”宋氏脸上满是怨毒,声音尖利如刀,“心如蛇蝎,恶毒至极!我们不过是去问问,大哥的遗产被她藏在了哪里,还想着以和为贵,她要是乖乖交出来,我们也不会为难她。她倒好,竟然指使下人,让我们丢尽了脸面!”
楚雯儿听得愤愤不平:“她怎么敢这么对你们!”
楚文辰脸色铁青,一回想起黄一高高在上的眼神,以及楚冷玉直指向自己的冰冷剑尖,心中的怒火就越发灼热,几乎要焚尽肺腑。
他厉声道:“往日我待她不薄,没想到她竟如此无情无义,狼心狗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哼,果然是捡来的野种。”楚雯儿小声道,竟还有些自鸣得意。
她认为只有自己,早就看穿了楚冷玉的本质,而爹之前重视楚冷玉,还把她当镇国公府的大小姐看待,其实是被她的表象所迷惑了而已。
楚文辰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从今天开始,楚冷玉,与我们镇国公府再无关系!”
“不仅如此,她要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宋氏依旧惦记着那份“遗产”,“属于我们的东西,她必须老老实实地吐出来!”
宋氏的嘴角勾起一丝尖酸刻薄的笑意,语气中满是讥讽:“她难道以为自己躲在城外,我们就拿她没办法?我们楚家的财产,岂能落入她那等人手中!”
楚雯儿越听越高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出谋划策道:“爹,娘,要不然咱们报官吧,就说她买园子的金条其实是偷的!”
她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稚嫩的狠辣,仿佛已经看到了楚冷玉身陷囹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凄惨情形。
楚文辰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沉吟不语,心中权衡着利弊。
如果报官的话,楚冷玉要是拿不出证据,那就把她打入大牢,要打要杀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她要是拿出证据,证明那些金条是来自大哥楚翰尘的遗产,那楚家就可以顺势提出接管这笔遗产。
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宋氏却舍不得打点官府那群喂不饱的狼。
她迟疑道:“要是借官府之力,那得交出去多少好处?要不,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她那几个手下是厉害,可夜里总不能不睡觉啊,不然,咱们……”
“娘,你是说……偷?”楚雯儿捂住嘴,感到又惊讶又刺激。
“当然不是。”宋氏有了想法,说道,“咱们派人装作绑匪,夜里潜进去把楚冷玉给绑了,向她勒索钱财,她不就只能把遗产的下落交代出来。”
宋氏心里还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只要事后传出,楚冷玉被绑匪带走一夜,她的名声毁了,不就只能回来任她拿捏了?
这手段有些过分,楚文辰没有立刻开口,犹豫起来:“这样做,风险太大,一旦事情败露,我们楚家的脸面……”
宋氏阴恻恻地说道:“只要拿钱雇几个不相干的人,让他们小心行事即可,万一被抓了,也和我们没关系。”
楚雯儿催促他下定决心,道:“爹,娘的话有道理。不能再让楚冷玉那么嚣张下去了!”
想到楚冷玉那傲慢得不可一世的态度,楚文辰气恼而不甘地缓缓地握紧了拳头,低声道:“那就这么做。”
一番密谋之后,楚家决定派出心腹,花钱买凶,趁着夜色深沉,潜入楚冷玉的居所,逼问出那笔遗产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