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之女。”
“白眼狼。”
“败家子。”
……
听到百姓们对楚冷玉的各种谩骂,赵管家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斜眼看向身旁的楚冷玉,仿佛在说:敢和镇国公府斗?你斗得赢吗?
而楚冷玉面容沉静,仿佛再多的喧嚣,都不能扰乱她的心境。
而她的平静从容,也让谩骂指责她的群众开始怀疑,她一个十几岁未出阁的小姑娘,居然这么沉得住气,是有底气?难道她并不是赵管家说的那样?
而京兆尹认为,她可能是吓傻了,才呆立在那里,不替自己辩解。
他正欲说些什么,突然,一名衙役从后门走出,俯身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大人,有位夜卫大人,让你暂时休堂,他有话要对你说。”
京兆尹一听,便立即拍响醒木,说道:“此事毕竟是楚家私事。还请赵管家和楚小姐商量一二,若能私下解决自然是最好。本府宣布暂时休堂,稍后再审!”
说完,他便撩起官服,匆匆离开了座位。
后院。
娄青正在这里焦急等待。
京兆尹不敢怠慢这位带着斩夜刀的夜卫大人,急忙带着手下赶过来。
他客气地微笑着说道:“不知夜卫大人,大驾光临,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客套话就免了。”娄青可不习惯这些。
再说了,他也称不上什么大人。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仗着斩夜刀,才在这里有些面子罢了。
“是,是。”京兆尹连忙陪笑,等着他的下文。
“实不相瞒,我来找你,正是为了如今堂上的那件案子。”
“大人是为了镇国公吧。”京兆尹有些得意,“放心吧大人,我懂你的意思。这件事儿我指定给你处理得漂漂亮亮,绝不让镇国公的声誉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娄青听得眉头紧皱:“你误会了,我是为了楚冷玉而来的。”
“她?她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京兆尹也随之皱起眉头,“她看起来就不驯管教,难道有什么不轨之举?”
娄青心想:真是没想到,你这京兆尹,想象力还挺丰富。
看娄青一脸古怪,京兆尹连忙摆手道:“大人放心,规矩我懂,我不打听,您也不必说。”
娄青实在忍不下去了,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这支小队正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昨晚恰好见证了一切。确实是镇国公楚文辰,暗中买凶,试图对楚冷玉不利。堂前那十几个匪徒,还是我带人替她抓的。”
“啊?”娄青所说的话,让京兆尹越听越糊涂,这……好像和他猜想的不太一样啊。
“大人,您的意思是?”他小心翼翼地请示道。
“我想让你给楚小姐一个公道,别再继续偏袒镇国公。早就听说京兆尹大人是位聪明人,应当能分得清,哪些人该帮,哪些人不该帮。”娄青总算说出了他的目的。
他本想说到这里就走,但看看京兆尹一脸迷糊的表情,又放心不下,最后叮嘱道:“你最好别让楚小姐不高兴。”
京兆尹虽然不明白,这位夜卫为什么这样说,又为什么这么重视楚冷玉。
但他拎得清轻重。
……
过了一会儿。
京兆尹重新坐回堂上。
明明出去没多久,他就已经满头大汗。看着依旧在堂下安静等待的楚冷玉,他感到一阵惊讶。
回忆她从始至终都平静从容的模样,突然令他恍然大悟,难道她早就知道陛下的人会替她出面?
他是真没想到,夜卫竟然会主动出面给她撑腰。而自己之前,竟然误解了他的意思,屡次刁难楚冷玉,而故意偏帮镇国公,致使她被人谩骂。
这下可真是把人得罪得不轻。
京兆尹心中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连忙擦擦汗,再次拍响醒木,宣布道:“休息结束,本案继续。”
赵管家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却还是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苦着一张脸哀求道:“大人,楚小姐不肯和解,但请您千万不要治楚小姐的罪。我家老爷心善,实在不忍心见大爷留下的唯一义女误入歧途,身陷囹圄。”
京兆尹越看他越不顺眼。
这话说得,他还想让楚小姐身陷囹圄?本府今天要是敢让她吃罪,说不得晚上斩夜刀就得来找本府了。
这样想着,京兆尹用力拍响了醒木,命令道:“来人,把赵管家给我拿下!”
赵管家还以为京兆尹说的是把楚冷玉拿下,没想到却是自己,人都愣在了那里。
直到他看见衙役奉命把自己拿下,而京兆尹一脸严肃,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听错,京兆尹也并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他恼火而不服地说道:“大人,我可是镇国公府的人!”
语气里满是威胁意味。
“抓的就是你这个镇国公府的人!”京兆尹厉声喝道。
他心想:还想拿你家老爷的名头来压本府?现在可是夜卫给楚冷玉撑腰,那就是皇帝给楚冷玉站台。
此一时彼一时,赵管家啊赵管家,今日谁都救不了你,你啊,还是乖乖认罪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