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莫失莫忘,勿念勿伤
作者:睡得早也起不来   圣人弟子,长生的我奉师命下凡最新章节     
    二人听到这话,嘴角都不由翘起。

    好话谁都爱听。

    何况这还是很少主动表露心思,习惯润物细无声的师父。

    瞧瞧,独一无二!

    “你这次何时回北平?”

    “还能再留几日。”

    “也好,我与你大师伯约好了,择日要到秦淮河上去。准备放一盏花灯,等过些年,由你们这些后辈打开来看,看看我和你大师伯的愿望实现与否。”

    “师父也有想做成的事情么?”

    “当然了。”

    ……

    三日之后,秦淮河上。

    大师姐得知几个后辈要跟着,索性租了一艘画舫的游船,分为上中下三层。

    船家知道来意,提前准备好了好灯。

    只等时辰到了就能放。

    李灵运坐在船头,看着对面的大师姐,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两个面具,将其中一个递给她。

    大师姐有些惊讶:“师弟就连这样的小事都还记得?”

    “毕竟,当年我与师姐的愿望能成,兴许是你我心诚而灵。今日故地重游,总是不能留下遗憾的。”

    李灵运说罢,转过身子,将面具给戴上。

    大师姐看着他的侧脸,心中恍惚。

    不知从何时起。

    岁月已经无法在师弟的身上留下痕迹了。

    师弟经常感慨世事的变化。

    可他本人在旁人的眼里,就像是那段逝去的过往突然具象化,然后又回来了。

    早在来时,大师姐就想好了自己的愿望。

    她知道这是要写给后来人看的。

    不想给晚辈添麻烦,只是希望他们将来看到自己留下的东西时,能够更加珍惜彼此相处的时光。

    因为,这一生太短了。

    ——莫失莫忘

    这就是大师姐想要实现的心愿。

    ……

    李灵运不知道大师姐的想法。

    可他在思路上,却是与大师姐如出一辙。

    这东西既然是要留给后来人的,就不能是真的许愿。

    他更愿意将这,看做是一种祝愿。

    这样一来。

    后来人无需为了实现他的愿望而耗费心力,反而能因为自己今日留下来的东西,得到一点来自前人的慰藉。

    李灵运斟酌了几日,最终想出了一个“勿念勿伤”的祝愿。

    没人可以一直停留在原地,他也不例外。

    后来者,不必再为前人伤神。

    ……

    二人坐在船头,身后的年轻一辈和小辈,同样望着灯火阑珊的河畔美景,书写着心中的祝愿。

    好不容易到了时辰。

    船家取来花灯,让他们将心愿写在里侧,紧接着点火顺着河面飘走。

    天上的星辰打在河面上。

    恰似漫天星河载着小船驶入了梦里。

    至此,这场以生辰为名的团圆,就告一段落了。

    次日一早。

    马蹄踏踏离开了金陵,送别的人与离去的人,最终随着晨雾一并消失在原地。

    国公府的后院。

    李灵运今日特意把李狼给支走。

    他取来一个小匣子。

    这是他当初制作剑匣时用剩下的料子,将两捆竹篾丢了进去,看起来窸窸窣窣有好多。

    但竹篾上的字只有两种。

    其一,莫失莫忘。

    其二,勿念勿伤。

    当大师姐告诉自己内容时,李灵运都惊讶于这巧妙的默契感。

    他们这是想到一处去了。

    所谓的心愿,只是留给后人的一个幌子。

    真正要让他们将来去看的。

    不外乎是前人留下的祝愿,就像是他爹给自己留下的惊喜。

    李灵运也希望。

    能有东西可以替代自己,给徒子徒孙们一点慰藉。

    为了防止东西埋太久被蛀掉。

    他特意准备了很多,很多……

    李灵运用铁锹刨开黄土,将小匣子放进去,然后又原封不动的把土给盖回去。

    除了他与大师姐的。

    李狼和李从彧师兄弟也给自己埋了一个小罐子了,将剩下其他人的东西也分开放好。

    等到了时间,他们自己挖出来。

    这也是极好。

    ……

    又到了入冬的时分。

    北都城外。

    朱宜静坐在马车里,身上披着裘袄,双手冻得通红。

    在她前面,还有一个穿着劲装的年轻人。

    这是燕王“燕三”的其中一个孙子,本名“燕冷”。

    因为燕冷的爹很佩服已故的武林神话冷荼,于是给儿子取这个名字。

    甚至,他还把燕冷送到武定城去,在张烈的手底下拜师学艺。

    这本是无心之举。

    但事实证明,燕冷在刀法上果真有着过人的天赋,很得张烈的看重,将其收为闭门弟子。

    朱宜静在武定城落脚。

    一来二去,就与燕冷熟识了。

    得知朱宜静想去漠北,燕冷立刻毛遂自荐,准备带她去燕王府。

    本来,他们其实在入冬前出发,这样也能少受点罪。

    但是因为朱宜静的原因耽搁了。

    燕冷想起这点,就万般不解:“玉致姐,你说你师父与我师父是有交情的。不过是些许盘缠,我师父出了就是,你又何需自己来挣。”

    “这才是我辈江湖人,你出身大富之家,当然不懂。”

    朱宜静冷哼一声,像是想到了骄傲的事情。

    她出门在外,自己吃穿用度的花费,全部都是自己挣的。

    而且,她从来没有用过师父的名头给自己谋过方便。

    现在也就张烈知道她师父的身份。

    至于面前的燕冷,朱宜静是凭本事碾压他,才押着这小子喊自己一句“姐”的。

    “我出来前就与师父说了,我一定会在江湖上闯出名堂的。如果拿了刀王前辈给的盘缠,那我不还是沾了师父的光,就这还闯什么江湖?”

    燕冷诚恳道:“玉致姐,你真是我见过最穷的剑客了。”

    “你别瞧不起人,我告诉你,我早晚会富起来的!”

    ……

    过了半日,马车进了北都城。

    朱宜静为了报答燕冷给自己驾车的事情,打算到酒楼请他吃一顿。

    但是被燕冷给拒绝。

    他与朱宜静不一样,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

    朱宜静把身上的钱财全部掏空,也不见得够他一顿饭钱。

    倘若吃东西还要束手束脚的。

    燕冷宁可不吃了。

    他们这次来到北都城,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

    ——玄牝剑

    这把剑在燕守战离世之后,就一直被停放在燕云歌的小院里。

    张烈没有点破朱宜静的身份。

    只是以剑者好剑为由,让燕冷带她去看看。

    毕竟,那把剑是她师父送回来的。

    做徒弟的想要重走师父走过的路,玄牝剑和燕王陵都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