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
北元辽王之子,塔宾帖木儿保护着他已经失魂落魄的父王,在战场上大声疾呼,指挥军队。
就这时,侧面一北元骑兵纵马疾驰而来。
“小王爷,西面,西面也有汉人的骑兵,看旗号是他们的辽王和晋王!”
“到处都有人,去哪里?”塔宾帖木儿差点咬碎了牙齿,脑一片空白。
“冷静!冷静!”他不断的告诫自己,冷静才是唯一的出路。
但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危机感袭来,让他浑身的汗毛竖起。紧接着他听到了身后,亲卫发出的濒死的惨叫。
再回头,数匹冲锋而来的战马上,一个少年的面容是那样的清晰。
“是你?”塔宾帖木儿大叫。
战马上冲锋的朱高煦没有任何回应,而是继续用马刺踢打着马腹,让战马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保护小王爷!”
但,元军亲卫们的声音和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朱高煦的战马已经冲到了塔宾帖木儿的面前,而且口发出呐喊,“拿命来!”
砰!
高速冲锋的战马狠狠的撞在了塔宾帖木儿的战马上,后者的战马哀嚎倒地,后者也被战马甩落。
与此同时,战马上的朱高煦也因为冲击力太大,而向前摔倒。
“殿下!”
几个忠心的侍卫下马,把朱高煦从冰雪之搀扶出来。
“走开!”
“去杀鞑子!”朱高煦大声怒吼。
“喏!”侍卫们被他的气势所慑,横转刀锋和周围的元军厮杀在一起。
前边,塔宾帖木儿也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的金盔已经不翼而飞,发辫散乱,神色狼狈。
“呸!”朱高煦吐出一口血水,盯着对方,抽出腰间备用的长刀,一步步的压迫向前。
塔宾帖木儿的双手在雪地里胡乱的摸索着,终于他摸索到一根断裂的长枪。
然后,半蹲在地上,像狼崽一样大吼,“你要杀我吗?来呀!来呀!来呀!”
朱高煦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带上几分嘲讽的微笑。
“啊!”塔宾帖木儿大吼一声,端着半截长枪,对朱高煦嚎叫着发起冲锋。
后者眼神凝固,在敌人的长矛即将穿过自己身体的时候,轻巧的转身。
同时手的长刀,一手抓着刀把,一手抓着刀尖,像是圈套一样横在对方脖颈之上。
“跪下!”
朱高煦一声怒吼,膝盖抬起狠狠的撞在塔宾帖木儿的后腰,后者的身体,直接跪在的雪地。
同时,他的脖颈也主动的送到朱高煦的刀锋之下。
“朱高煦...........”
敌人疯狂的,不甘的,歇斯底里的呐喊声。
朱高煦没有任何表情,口唤着战死伴当的名字,“小孩!”
喀嚓一声,刀锋横绞,一颗好大的头颅跌落在雪地上。
“二殿下威武!”朱高煦的侍卫们,杀敌呐喊。
朱高煦弯腰,缓缓捡起敌人的头颅,然后单手高举,嘴里发出狼王一样的嚎叫。
“啊!!!!!”
“不必纠缠,把鞑子切割开,有投降的就收着,他们可都是好马夫!”
晋王朱棡在马上指挥身边的骑兵,同时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辽王朱植。
“十五弟,忍不住了?”朱棡笑道。
“三哥,都啥时候了,你还这么稳当,急死人了!”朱植急道。
看着自己的弟弟,朱棡的脸上露出几分宠溺之情,笑道,“好,哥哥就陪你胡闹一回!”
说着,一拉缰绳,对亲卫们喊道,“跟本王来!”
战马提速,追赶元军那些猎物。
“十五弟要记住,为将者不是要自己多猛。闷头冲杀是莽夫行径,唯有掌控战局,当机立断才是良将!”
朱棡的话朱植根本没听进去,眼见前方有敌人在歇斯底里的狂奔,他张弓搭箭,嗖的一下敌人应声而倒。
“三哥,看弟弟骑射如何?”
朱棡又是笑笑,“咱朱家儿郎们,倒是各个有一身好本事!”说着,看着勇武的弟弟,心也激起几分豪气和好胜之心,也纵马上前。
刚追击不久,就听前方传来狼嚎一样的声音,定睛一看居然是朱高煦。
朱高煦也看到了他二人,拎着人头,狠狠的甩下眼睛,露出几分笑容,“三叔,十五叔!”
“战场上不可逞匹夫之勇!”朱棡板着脸,“快上马,跟在我左右!”
“侄儿还要带人冲锋!”朱高煦说道。
“跟在我左右!”朱棡又道,随后看看他的手里的人头,“这谁?”
朱高煦上马,策马靠近,“鞑子辽王的儿子,叫什么鸟塔什么几把帖木儿........”
“没大没小!”辽王朱植怒斥道,“两位叔叔面前,你居然........”
“算啦!”朱棡倒是豁达一笑,再看看朱高旭,又看看挂在马鞍上的人头,低声道,“倒是和你爹年轻时,有几分相像!”
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叹口气。
而朱植的脸色,则更是晦涩难看,
“报王爷,前边的鞑子撞上了颍国公!”斥候探马来报。
朱棡在马上沉思片刻,“鞑子没路了,冲的时候收着些,没必要在这个当口,无故再折损手下儿郎!”
说着,又是一笑,纵马前行,“不过,既然鞑子覆灭在即,本王也不能错过这最后的机会,跟着我!驾!”
困兽犹斗,元军自然不甘灭亡,坐着最后的挣扎。
双方箭如雨下,每一刻都有人倒下。
晋王朱棡率领骑兵从元军的后方再次插入,迂回分割,包围消灭。面对疲惫至极的元军,这些战术做起来如鱼得水,好似闲庭信步一般。
至于那些敌人射来的流矢,他视若未见。
朱高煦也跟在朱棡身边,他燕藩的冲锋从来都是勇往直前勇猛精进,对于朱棡这种玩弄对手的打法,很是不习惯。尤其是不能亲自把敌人斩于马下,更是有几分不痛快。
时间一长,他竟有些无聊起来。
眼看前边的侍卫用战马踩死了一名元军,而他只能看到敌人,却根本无法亲自上阵,便有些走神。
“蓝帅那边在干啥呢?”
“冲锋前我问他,他没说话!”
“他是不是有好事不带我?”
朱高煦脑乱纷纷的想着,眼神无意间飘到十五叔那边,顿时一凝。
朱植本是有节奏的缓缓纵马,似乎不愿意让战马踩到尸体,他便拨了一下马头。
但就在这个间隙之,一支来势甚急的三零破甲锥,嗖的一下贴着辽王朱植的肩膀飞了过去。
“不对!”
“这箭是从后面射来的!”
“若十五叔刚才挨上了这一下,只怕现在已经掉下马了!”
“这箭........是故意瞄准他?”
想到此处,朱高旭拍马到了晋王朱棡身边。
“再绕一圈!”晋王朱棡战意正浓,在马上大声道,“把鞑子切成一小堆儿一小堆儿!”
“三叔!”朱高煦喊了一声,下意识的回头。
“啊!”朱棡笑着回头。
突然,看着后方的朱高煦脸色大变。
惊恐的呐喊,“三叔!”
“啊,怎..........?”
朱棡的回答还没出口,就见身边的朱高煦不要命一般从战马上扑过来,一下把他扑到。
律律律!
骤然之下,战马不安的鸣叫。
“你做什么?”落在地上,浑身骨头都疼的朱棡愤怒的推着朱高煦的身体,却发现根本没推动。
而对方还在喃喃说道,“三叔!”
“你这小子........”
“三哥!”此时,辽王朱植的眼神惊恐,指着朱高煦的后背。
朱棡挣扎着起来,用手一模,然后便疯了一般把朱高煦放平。
“老二!”
一支破甲锥,正朱高煦的后心,鲜血在盔甲周围浸透露出颜色。
“老二!”朱棡晃着气息微弱的朱高煦,大声嘶吼。
“三叔!”朱高煦努力的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无比沉重,“有.........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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