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着小丑再次离去的身影,莫非发出凄厉的吼叫声。
绝望的情绪如洪水猛兽,瞬间吞噬了最后的理智。
他开始和文生一样,不停的哀求,然后是咒骂,再然后又是哀求。
如此反复,直到双眼无神,呆滞的念叨着什么。
……
……
“不错,不错!”
“看来您这次真的考虑清楚了,准备加入我们成为大家庭中的一员。”
小丑显得异常兴奋,就连脸上的油彩,都遮盖不住原有的表情。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烈的情绪,简直完美,你绝对可以成为这里新的明星!”
小丑手舞足蹈的撤去束缚的铁丝,准备享受这美妙的一刻。
啪!
想象中的跪地臣服并没有出现,迎接它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丑原地转了一圈,圆圆的红鼻头被抽飞了出去,倒退踉跄了好几步,这才捂着火辣辣的脸疑惑道:“你……你刚才打了我?”
“怎么会!”
“我明明感觉到你身上的绝望,没有人可以在这种绝望下保持理智。”
“你应该成为我的傀儡,被我所支配,永远被我驱使!”
莫非又叼上了一支华子,却没有点燃。
刚才抽的太多,现在有点恶心。
“你签订契约的前置条件,应该是某种情绪达到极限,之前拿出来的契约,不过是幌子。”
“我猜测你有感知对方情绪的能力,所以才好把控签订契约的时机。”
“文生如此,对我亦是如此。”
小丑脑瓜子嗡嗡的,捂着半边脸说道:“就算你说对了!”
“我的感知是不会出错的,你的精神明明已经崩溃,为什么……”
“也许你的感知不会出错,至少这次没有出错,不过你感知的并不是我的情绪,而是它的。”
一个虚影凭空浮现,恶灵短暂的亮相过后,很快又没入了体内。
“如果长时间被勒住脖子,坐立不得,确实可以让人精神崩溃,我也不例外。”
“只不过你算错了我的极限。”
“想要把我逼到精神崩溃, 还需要更长的时间,你起码要在来回个三四趟。”
“我只是配合你的表演,让恶灵占据我的身体,给了你错误的误导。”
“刚才那巴掌也不是我打的,是我体内的那位动的手。”
“这一拳,才是我打的!”
莫非突然动手,一个箭步上前,闪电般的一拳,印在了小丑的面门上!
轰——
剧烈的爆炸,把小丑从后台干到了前台。
等莫非追出去的时候,发现本来满坑满鼓的观众席,此刻竟空空如也。
台上的各种表演也消失不见,只有一顶爆炸头假发,孤零零的掉在地上。
一侧的小门虚掩,有轻微的晃动。
“还没死!”
莫非追上去一脚踹开,门里面的景象着实让人一愣。
无数面光洁的镜子相互映照,营造出一种无尽延伸的视觉效果。
四面八方反射出的镜像,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由光影交织而成的虚幻世界。
“镜子迷宫……”
砰……
“我尼玛!”
莫非刚迈几步,就迎面撞到了镜子上。
一手揉着脑门,另一只手按着面前被擦的增光瓦亮的镜子。
“嘿嘿……”
“来抓我啊!”
“如果你抓到我,我就……”
哐当!
莫非没听小丑废话,一脚就踹了上去。
结果镜子完好无损,反而自己坐了一个屁墩儿。
“够硬的!”
莫非干脆坐地上,盘腿儿揉起了脚脖子。
“一切皆是虚幻,眼见不一定为实!”
镜子里无数小丑的镜像,动作统一,它竟然拿出一块手绢,变起了魔术。
那手绢一掀,从里面掏出一朵玫瑰。
玫瑰花在手里晃悠几下,又变出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欲飞不能。
小丑松手,那白鸽化成一团火焰,消散不见。
“好!”
莫非鼓掌叫好,想看它打算耍什么花样。
小丑绅士般鞠躬,然后继续摆弄那块手绢。
只见它展示正反两面,确认没有任何东西,然后盖在右手上,一阵故弄玄虚。
莫非正盯的仔细,小丑忽然间拿掉手绢,手上竟然握着一把匕首!
二话没说,朝着胸膛刺了过来!
咯哒——咯哒——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四面八方满眼匕首的镜像,身体在一瞬间产生了僵直。
但身经百战的莫非,强制让身体动了起来,本能的闪躲正面的攻击。
咣当!
因为闪的太用力,直接撞到了身侧的镜子,撞的七荤八素。
都没有喘气的机会,后背一疼,匕首已经插进了身体。
“找死!”
莫非几乎是靠着战斗本能,强行转身肘击,虽然打空了,但也逼退了身后搞偷袭的小丑。
“咯咯咯……”
咯哒——咯哒——
小丑怪笑着变换位置,又隐藏在镜海之中。
“你觉得下次出手,我能不能抓住你?”
莫非表情轻松自若,其实一阵后怕。
刚才那刀在深一点,肯定会伤到内脏。
这种禁药的副本,无异于宣布死刑。
“人类是最会被表象迷惑的动物,只要它们看到,身体就会优先选择相信。”
“这种本能,你无法反抗!”
“这是所有动物的本能!”
“你就迷失在这镜中的世界吧!”
莫非掏出ZIppo,点上了一直叼在嘴里的那根华子,吐出一个烟圈:“就这,也好意思叫镜中世界?”
“我认识个家伙,人家可是真的能穿梭在镜中的世界,你这充其量只能算是障眼法。”
“你和它比起来,啥也不是。”
小丑觉得有被冒犯到,那张血红色微笑的嘴,撇成了八万。
“不知道你能挨几刀,希望能撑久一点,我会给你一场华丽的谢幕表演!”
咯哒——咯哒——
“咯咯咯……”
无数的小丑在镜中闪过,怪笑声若即若离,脚步频率逐渐加快。
“你猜猜,我的下一刀,会在左边,还是在右边!”
“又或者……”
咣当——
小丑的嘲讽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撞击声。
镜子里无数的小丑坐在地上,揉着额头一脸懵逼。
它刚才跑着跑着,一头撞到了镜子上,现在正在自我怀疑当中。
“一切皆是虚幻,耳听也不一定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