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难道你想让我爬上去?”
莫非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说的躲橙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不确定的问道:“所以,我爬上去?”
“干嘛非要爬上去,你不是有那手飞剑绝活吗?”莫非比比划划的说道:“把那白绫割断,让它下来不就行了?”
“啊?”躲橙惊疑了一声,把手放在额头,顶着刺眼的路灯往上面看去:“可它会掉下来的呀。”
“废话,我就是让它掉下来。”莫非翻了个白眼,说道:“它都已经上吊死了,你还怕它摔死?”
“不会死两回的,你放心下手吧。”
“哦~~”躲橙的小嘴儿又圈成一个可爱的o形,不是很确定唤出飞剑。
指向吊在路灯上的女吊死鬼,宝剑化作一道银光,急速划过夜空。
噌——
银光划过白绫,只是让晃动的幅度更大了些,并没有被割断。
躲橙又试了两次,结果都是一样,除了女吊死鬼都快绕着路灯做大回环之外,白绫没有一点断掉的迹象。
“语哥,那白绫上有规则之力,我的剑斩不断。”躲橙有些沮丧,本来还想好好表现一番,结果上来就翻车了。
莫非倒也不在意,不慌不忙的点上了一根华子,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用点子智慧,人要学会变通。”
然后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划,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过不少电影的躲橙,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手中的宝剑挽了个剑花,就要出手。
“你们要是不想救的话,大可不必这么勉强!”在路灯上荡秋千的女鬼终于是忍不住了,怒道:“我是让你来救我,不是让你来鞭尸的!”
“这么损的招,那是人能想的出来的吗?”
“嘿嘿……”莫非也觉得有些过分,抬手制止了躲橙。
毕竟有求于人,还是不要激怒它比较好。
上手摸了一下路灯杆,试试滑不滑,转头和躲橙交代了一声:“我爬上去解开白绫,你原地戒备。”
“要是它有什么危险的举动,直接出手!”
躲橙使劲的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宝剑,抬头死死盯着女吊死鬼。
莫非双手搂抱住冰凉的路灯杆,手脚并用,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在下面还不怎么觉得,等快爬到顶,才感觉到路灯在轻微的摇晃,晃的让人有些不安。
顶端的路灯犹如一个小型太阳,不仅晃的人睁不开眼睛,还带有恐怖的高温。
感觉在往上靠近一点,就要被烤个五分熟了。
“就这吧!”
莫非眯着眼睛,确定女吊死鬼的位置,双脚踩住灯杆,用力一蹬。
像一只灵活的猴子,飞扑到女吊死鬼的身上,死死抱住。
“呀~~~你干什么!”女吊死鬼发出一声惊呼,一人一鬼抱在一起,又在路灯上荡了起来。
“给你解开白绫啊!”莫非双腿死死的钳住女吊死鬼的身体,腾出双手,开始解缠绕在脖子上的白绫。
说道:“这路灯的灯泡功率太大,我要是爬到上面去解,说不定白绫没解开,我先被烫死了。”
“你就将就一会,很快就完事了。”
“那你动作快点,我总感觉你在吃我豆腐!”女吊死鬼没好气的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在这吊着?”莫非也是有些着急,那白绫打了个死结,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硬的像块石头。
指甲盖都快扣劈了,也没解开一点。
抱怨道:“下次你在上吊,系个活扣儿,解起来也方便。”
“哦~~”女吊死鬼呆呆的应了一声,没有接话。
莫非见它如此内向,也没有在深入交流下去,而是专心解起了白绫。
就像躲橙所说的那样,这条白绫上面有规则之力的保护,刀砍火烧都无法将其弄断,只能用手解开。
莫非是连扣带咬,都上了嘴了,终于是松开了一点。
然后一鼓作气,白绫刷的一声被解开,女吊死鬼失去了束缚,直挺挺的向地面坠去。
砰。
十几米的高度,像一个沙包砸到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搞定!”
莫非一手拽着白绫,在空中借力荡了两下,想原路返回,从路灯杆上滑下去。
可耳边突然响起女吊死鬼阴森的声音:“你要去哪?你还没有完成咱们的约定!”
莫非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猛的扭头看向身后!
什么也没有……
又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袭白衣的女吊死鬼,正静静的躺在地上,保持刚摔下去的姿势,一点没变。
躲橙站在它的旁边,仰头看向自己这边。
就在莫非一头雾水的时候,耳边再度响起了女吊死鬼的声音:“言而无信!”
“我不是已经帮你解开了吗?”
莫非只说了一句话,就感觉脖子一紧,白绫不知何时缠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把他吊在了半空中!
“语哥!”
躲橙看到上面的情况,惊呼了一声。
还算聪明的她,马山就反应了过来,一剑刺进了女吊死鬼的心脏!
可被贯穿心脏的女吊死鬼,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在刺一具凉透了的尸体上一样。
此刻的莫非,双手死死的拽住头顶上的白绫,想要减轻身体重量对脖子的压力。
可那白绫却是在一点点的收紧,严重缺氧让莫非痛苦不已,双腿在空中乱踢。
银光点点在眼前浮动,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突然之间,大量的记忆碎片涌入,整个世界开始旋转,颠倒。
……
……
文静瘦弱的女孩,躺在卧室的床上。
她似乎睡的并不踏实,眉心轻蹙,被忧愁织就的蛛网轻轻缚住。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可奇怪的是,女孩儿并没有关灯,卧室的吸顶灯驱散了房间角落的每一处黑暗,亮的让人烦躁。
她患有焦虑症,非常惧怕黑暗,自小到大,睡觉从来没有关过灯。
仿佛只有光亮,才能让她感到一丝安全感。
这不是娇贵,这是一种病,一种不被人理解的病,一种不治之症。
终有一天,不堪忍受病痛折磨的女孩,吊死在了家门口的路灯上。
就算死亡,她也不敢面对黑暗,她要让自己的躯体,永远沐浴在灯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