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位过来,是要落井下石?
沈知书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妾可从不这样觉得,妾从来都觉得您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看看,本宫虽和皇后相识的久,可她却不及婉嫔妹妹了解本宫,本宫可真失望。”
沈知书顺着她的话,浅浅一笑。
看她的眼神居然还十分温和。
婉嫔险些就绷不住了。
这样说都还不生气?她到底有多能忍耐?
“听闻皇上每日都招你伺候,本宫是不是要提前祝贺你,会喜得龙子?”
不仅如此,她好像没什么事,就像皇上和她不大相关一样。
还喜得龙子?
这几个字听着就有些烫人。
“娘娘说笑了,妾身份卑微,而且皇上也不是……总之妾不敢想。”
婉嫔一下转移了注意力,想到自身,心里就有些苦。
“会有的,皇后娘娘对你这样好,一定会想法子帮你的。”
所以你俩是一伙儿的,就没必要在这儿玩一些无趣的把戏了吧?
若是皇后娘娘,那她就更不能怀孕了。
皇后娘娘这人阿……得让她开心了,她才是一个极好的人。
“那位沈公子,当真一表人才,和娘娘长得也像,妾在这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婉嫔话锋一转,看向了台上 的沈杰。
沈知书却皱起了眉。
“就不知日后,沈公子会娶怎样的妻?娘娘可想为他说亲?妾倒是知道一位秀外慧中,聪慧又善良的大家闺秀,瞧着和沈公子极配,只是这门第稍低了些。”
哪曾想,她居然是要说亲?
“兄长的婚事,还不到本宫来操心。”
“人是真的极好,您若错过了,会很可惜,妾知道她为父守孝刚从观里出来,孝期一过便要说亲了,边城营陈校尉的女儿陈清灵……”
可婉嫔却开始喋喋不休,说起来就没完了。
巴不得将那陈小姐是如何长大的,都细细说来。
沈知书却再次看着场上,发起了呆。
片刻后便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所以根本就不是错觉,她根本就没看错。
场上,是一个穿着灰色锦衣的男人。
他那张脸,就堪称绝色,实在是美的惊人。
面部线条很柔和,五官也十分精致,若是扮起女装来,都能以假乱真了。
可偏偏这样好看的脸,却生了一双让人厌恶到极点的眼睛。
只有道然,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她甚至都没有去想,为什么那张脸会不一样。
反正就认定,那个人就是他。
只有道然,会用那样恶心的眼神看她。
让人毛骨悚然,从心里厌恶的想吐。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次大选中?又是以怎样的身份?
那张脸,是假皮吗?
为何能做的那样逼真?
恍惚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久到开始点名。
太湖郡主之子安舟禹,年十九。
极其简单的背景介绍。
可是名字一出,全场却再次陷入安静中。
太湖郡主?
沈知书有些茫然。
京都何时还有这号人物?
但看众人的反应,好像是知道此人的,这会儿已经好奇的开始打量了。
她若没看错,就连燕楚都往那边看去。
那是何人?
“那位公子有何特别吗?”
她周围的人,看着都很平静,谁也没说话。
看样子是没人能主动给她解惑了。
沈知书主动问起。
“回贤妃娘娘,太湖郡主……是太上皇钦封的义妹,听闻曾经在太上皇微服出巡时,舍身救过,后来太上皇便将人带回京都,封为郡主,还赐了府邸,给了封地……”
说的是郡主的事。
听上去,也真是个传奇。
周德福说,后来那位太湖郡主找到如意郎君,便成了亲,过了几年夫妻和睦的日子,还生下孩子,但后来郡主在外又有了情郎,整日不归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因她又是太上皇亲封的义妹,算半个皇家人,只觉得她丢尽皇家颜面,便下令命她搬离京都,在分城定居。
可那位郡主真真是个风流人物,离开京都后,养男宠无数。
再后来,便追随一江湖剑客去了。
独留幼子,独自长大。
那幼子,便就是安舟禹了。
“若非提起太湖郡主,还真不知眼前这位公子是何人。”
半晌后,周德福还感慨了一番。
所以现场这些人的反应,是针对太湖郡主吗?
“都是年轻公子,居然也知道那位郡主,倒是本宫孤陋寡闻。”
活了两世,她居然不知这号人物。
沈知书都惊叹了。
“娘娘说笑了。”
安舟禹吗?
“这样说来,还没人见过这位安公子,他的身份又是如何确定的?”
她忍不住想说,这人压根不是什么安公子,就是那卑鄙无耻的臭和尚而已。
要不信,摘了他的头套。
“能进英武殿,自然是在报名时,就核查过身份的,况且这位太湖郡主,名声极差,应该没人愿意去冒充。”
周德福却不以为然。
众人都嫌弃的身份,冒充太湖郡主的儿子进来,那不是要平白无故遭人鄙视吗?
假的。
看我怎么拆穿你。
沈知书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却已经有了想法。
而台上,很快就开始了第一关。
毕竟时间紧迫。
上百人的第一场,就是乱斗。
以武取胜。
毕竟身为主帅,岂能不会武?
第一场下来就会淘汰五十人,站到最后的五十位进入下一轮。
就安舟禹那单薄的身子,他能抵住第一轮?
沈知书好奇的望着。
说不准人不可貌相,他其实武功高强呢?
可没想到的是,刚开始,他还没出手,就被人一拳打晕。
她就那样望着,看着他从头到尾都在那儿趴着。
所以是没有任何武力值吗?
那他为什么要来出丑?
而且大概是因为刚才介绍他时,那诡异的停顿,不少人注意到他了。
当他第一个被揍倒时,周围的人都忍俊不禁。
“这位公子,怕是来逗趣儿的。”
婉嫔还捂着嘴,笑的很是欢快。
好像台上那人,就是个笑话。
之后,沈知书就眼睁睁看着他在地上耍起了无赖。
起初他一动不动,当有人快要踩到他时,他挪了下身体。
当有人快砸到他时,又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