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天吴狄依然按部就班的工作,在监狱里平静地度过,外人看上去和普通的囚犯生活无异。
“喂,你们几个给我过来,把这货车洗干净”,02狱警举着警棍走进食堂,要挟正在工作的吴狄等人。
“这明明是你的任务”,尼克斯悄声嘀咕,不情愿地停下手中的工作,跟着吴狄走向运送食材的大货车。
“吴狄哥们,给”,趁着所有人都围在食堂门口,尼克斯悄悄将偷回来的螺丝刀还给吴狄。
吴狄接过螺丝刀,表情自然地藏入裤腰带处。
“你今天没穿那个花格子老奶风内衣?”尼克斯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风趣。
“没,它有更重要的作用。”
“赶快,别聊天!”02狱警朝着吴狄和尼克斯臭骂。
“认真洗,不然有你们苦头吃,我一会就来检查”,他将警棍放回腰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躲到角落里吸起来。
“尼克斯,你过来一点”,吴狄举起手中的抹布朝着车身另一边缓缓移动。
很快在远处抽烟的02狱警视野里就看不见吴狄的身影。
“好了吗”,02狱警抽完烟,重新掏出警棍走来巡查情况。
“差不多了”,尼克斯假装擦了擦额头的汗,做出卖力的样子。
“那边呢?搞好了吗?”
“马上就好”,吴狄边喘着气边回答狱警,听上去也是在认真擦货车。
很快他们就将沾满泥污的货车清理得崭新无比,在一旁监督的02狱警见状十分满意,“嗯,不错,合格了。”
吴狄与尼克斯一同回到食堂,两人的眼神都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尼克斯看向远处,指着上方的天花板作为掩护说话,“怎么样?”
吴狄也顺着尼克斯的手望去,表情自然,仿佛两人就是在谈论食堂那块天花板。
“明天,动身。”
入狱第21天,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
早上7点开始点名,吴狄一身轻松,将身上的囚服整理笔挺,就像是一位即将上台演讲的成功人士。
“编号0013。”
“到。”
点名结束,吴狄跟着大部队来到食堂,今天他破天荒地点了一份三文鱼,这是他以前从未尝过的食物。
“真熏”,吴狄苦着脸咬牙吃完三文鱼,最后还是吃了他每天必点的酱肉包。
吃完饭后他被调遣到工厂劳作,这里全都是体力活动,一个上午就让吴狄感到身心疲惫。
当然这不止吴狄一人,光就居监狱要进行新建房屋,大部分囚犯都被安排到这里搬砖打灰。
不过这件事情吴狄早就知道了,正是从被典狱长随手放在桌上的文件里看到的。
“妈的这活真累”,午饭时间,吴狄听到不少囚犯都在抱怨。
“我给你说,这房子是咱们建的,到时候领工的还是那个肥猪。”
“要我说这必须给我们加点福利,不能让我这力气白使。”
“你就想吧,难道还不知道那些死条子的尿性?狗改不了吃屎,下面的人都这样搞,他那个畜牲还会好?”
一众囚犯都在谩骂典狱长,可他们也就只能骂骂,一肚子火憋着跟午饭一起下肚,下午继续在工厂和工地上卖力工作。
因为工作非常耗费体力,午饭后大部分囚犯都不再四处游逛,而是选择回到牢房里睡觉休息。
光就居监狱第一次变得如此安宁,整座建筑好似无人死城,了无生气。
一个身影孤独地走在路上,他的每一步都轻如薄翼却总是激起一地沙尘,周围的风儿都在为他起舞。
......
“嗯......啊”,黑老大的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娇喘和沉重的呼吸,巨大声响从房间一直延伸到客厅。
现在是黑老大的个人时间,他这两室一厅的房间里连房门都没有关。
“滋滋滋......咔”,然而突然黑老大房间的电灯忽然熄灭,把床上的女人吓得叫出声来。
因为他的这个牢房是特别建筑,因此房间都没有窗户,没有电灯就算是白天也相当黑暗。
“滋滋...滋滋...咔”,过了半分钟,房间里的灯忽然又重新亮起。
“没事,老问题而已”,黑老大轻轻亲了一口女人,“宝贝我们继续。”
黑老大继续自己的欢乐时光,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客厅桌上的那把手枪在这短短半分钟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
下午的工作量非常巨大,典狱长为了赶进度甚至给囚犯们增加了30%的任务,这使得众人的情绪非常烦躁。
“你这个时候就来了?”典狱长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享受唱片机里的天籁,“现在才18点。”
“是的典狱长大人,今天晚上出了点小事,我想先为您调制一杯我最拿手的酒。”
一听到吴狄说要调最好的酒,典狱长猛然睁开眼睛,贪婪地盯着吴狄,“快说,叫什么?”
“「大吉利」。”
……
“我们的饭呢?!!!”
到了晚饭时间,囚犯们急匆匆地来到食堂,却发现打饭处空空如也,一粒米都没有。
“运食材的货车在路上发生了一点故障,估计要晚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顿时人群里传来不满的声音,大部分囚犯早已经饥肠辘辘。
“别叫,到时候就有饭了”,狱警们收到指示开始出来控制囚犯,十几根警棍也相继被掏出。
“我们累死累活,他妈的连饭都吃不上?”
不断有囚犯在表达不满,可始终没有人敢站出来,都只是混在人群里叫嚣。
毕竟他们这群人都是贪生怕死之徒,也有自知之明,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就这样本该在食堂享受晚饭的囚犯被狱警赶到监狱,为了防止暴乱,典狱长命令把全部囚犯关进监狱。
饥饿的囚犯被禁足在牢房,监狱里的一半狱警也在此看守,双方目光如炬,极度不和。
然而还没半小时,新的问题再次出现。
不知为何监狱的水管发生破裂,从顶层开始每一间牢房都开始被水浸湿。
制冷系统也在此时出现故障,整个监狱瞬间变得潮湿闷热。
床铺被水浸湿,周围温度上升,再加上迟迟吃不上晚饭,狂暴的戾气在囚犯之间如同病毒传染,在牢房中肆虐。
囚犯们坐在床铺上,额头流汗,眉间紧缩,脸上印出青筋,恨不得冲出牢房把这些狱警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