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离开钟粹宫
作者:长生试剂   长春宫小分队穿越如懿传最新章节     
    海兰去了一趟启祥宫,只说自己来看看四阿哥,沾沾福气。

    金玉妍看她空着手来,心下不满,不阴不阳地讽刺了两句。

    海兰状似谦卑地站在下首,却是将皇帝与嬿婉御花园相遇之事说出。

    金玉妍一听,便明白了海兰言下之意,道:“你得罪皇后,又得罪纯嫔,现在日子只怕不好过吧。本宫倒是可以给你一个讨好纯嫔的机会,把这个消息递上去后,会为你多美言几句的。”

    海兰走后,金玉妍恨恨地对贞淑道:“那天一听这名字,就觉得妖里妖气,这香娘果然是勾引起皇上来了!”

    贞淑道:“纯嫔有大阿哥与三阿哥,在嫔位中最有风头,这嬿婉是大阿哥贴身宫女,若是爬上龙床,纯嫔那儿就更多一重保障。若能将嬿婉赶走,既能让纯嫔少了帮手,又能离间纯嫔与大阿哥。

    如今四阿哥已经没了争储的指望,只能想法子,削弱其他有子嫔妃和阿哥,这样一来无论皇上立谁为太子,四阿哥都更有成为辅政王爷的希望。若四阿哥能成为下一个怡贤亲王,甚至如多尔衮般当个摄政王,北族一样能崛起。”

    说到北族,金玉妍心中想到世子,凄恻说道:“若不是要嫁来这大清,我便一定会嫁与世子。可嫁来了大清,生下了皇上登基之后的第一子,永珹却因为我的北族血脉,一出生就注定与太子之位无缘。世子的寄望,也不知咱们能不能完成。”

    (以下对白引用自原剧第32集,贞淑心理活动为原创)

    贞淑道:“主儿心里总是念着世子。”

    金玉妍回想起世子,怀念道:“虽说世子没有皇上那样清俊的面容,可他笑起来那样温柔,那年入王府拜见王爷王妃,第一次见到世子时,我便被他的笑容打动了。我从没看过那么好看的笑容。就连父亲都暗示我,世子对我有好感。”

    贞淑道:“主儿出身高贵,又与世子两人,心意相通。那时候主儿真若嫁给世子,确实是让人憧憬的良缘。”

    金玉妍叹道:“只是没过多久,我就接到,要嫁与大清,成为王府格格的旨意,更没想到那旨意世子也同意。我疯了一样跑到他面前,我很想问问他为什么,难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吗?”

    说着眼泪就滚落下来。

    贞淑一时无言。

    世子亲自把主儿送出北族,也早已与世子妃成婚,婚后又纳了林良娣,如今世子妃若能平安诞下孩子,算上早夭的玉定,就有两个孩子了。世子,对主儿的情意,还如从前吗?

    金玉妍擦去眼泪,道:“可当我见到世子时,我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贞淑眨眨眼,还是道:“世子,一定和主儿一样难过。”

    金玉妍的眼泪再次坠落:“她说我的美丽,他终究没法留在他身边。如果我能够在这里绽放,也许也是他的荣光。我不想看到他难过,我想看到他笑,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时那样。”她捏紧手中手串:“我把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带到了这里。这是临行时,世子送我的平安手串,每当我看到这个手串,就好像,是他陪我在这遥远的深宫一样。 ”说罢,已是泣不成声。

    贞淑看着这样的金玉妍,心疼不已:“主儿的心志,奴婢都明白。奴婢一定会尽力辅佐主儿。”

    (引用完毕)

    她是医女出身,在北族,自暴君燕山君下令宫中医女侍奉后,医女说是行医,实是娼女。虽说之后的中宗下令禁止此等陋习,可多年来依然无法断绝,到如今,医女在北族仍被称为“药房妓生”,便是被看作是和妓生一般的贱民阶层,与两班贵族共同出席宴会,供其取乐。

    在她刚刚成为医女时,被迫出席贵族宴会,席间受人狎昵不算,还差点被强迫,她又羞又怕,无地自容,若非金氏族人相救,教她武艺,让她当金玉妍的侍女,她早就成了其他贵族的玩物。

    金氏对她有恩,金玉妍是金氏的心血所成,更是她要效忠的对象。且她是官婢之身,但金玉妍与她多年相处,已经不把她当成奴仆,嫁来大清后,她更是金玉妍唯一的同族之人,两人在异国他乡抱团取暖,彼此间早已亲如姐妹。

    金玉妍伤感了一晚,几日后勉力打起精神,去了钟粹宫,与苏绿筠聊天时,将海兰给的消息告知了她。

    苏绿筠惊道:“啊?真的?怪不得皇上最近常来本宫这儿。他竟是对嬿婉有了心思。若是再让她狐媚几次,这后宫里,岂不是要添新人了?”

    金玉妍道:“哎哟,谁说不是呢。依妹妹看,你可得小心这个丫鬟。”

    苏绿筠叹了口气道:“皇上若是喜欢她,本宫又能怎么样呢?皇上就是想纳新人,也在情理之中啊。”

    金玉妍道:“话是这么说,可这事,最开始是从珂里叶特氏那儿传出来的。妹妹那天听珂里叶特氏说起此事,她倒是称心如意,说您现在有了大阿哥三阿哥,若您宫里出了新人,旁人必定会认为是您举荐,要捧着她替三阿哥争宠。本来您就得罪过皇后,这下三阿哥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苏绿筠一听海兰这么说,顿时心头火起,道:“那怎么行啊?谁也不能伤害永璋!”

    于是召来嬿婉,随便编了个借口,只说她八字与永璜相克,又与皇上犯冲,就把她打发去了花房。

    可怜嬿婉刚得了个好差事不久,好容易日子宽裕些,又自觉得了皇上赏识、大阿哥喜欢,正对未来充满希望,这下仿佛兜头淋下一盆冷水,将希望之火浇灭。

    她忍住泪意,说大阿哥一时离不了她,希望交待几日再走。可苏绿筠与金玉妍一再地说她妨克大阿哥,竟是半刻也不许她多待。

    她只好忍住泪意,走出钟粹宫。

    (以下对白引用自原剧23集)

    夜里,凌云彻醉醺醺地,拎着一个酒壶坐在冷宫门口。

    如懿用她那戴着护甲的手将一个小包袱推了出来:“这是新绣的帕子,交给你。”

    凌云彻烦闷地把包袱拿走。

    如懿隔着门问:“你怎么这么大酒气,喝了很多酒啊。”

    凌云彻不耐道:“不是要你管呢,我喝点酒碍着你什么事了?”

    如懿嗤笑一声:“脾气还那么大,你是碰上不顺心的事了?”

    凌云彻借着酒劲抱怨:“我是一条贱命,有什么顺心不顺心的。”

    如懿道:“看你这个样子,不是为了前程,就是为了女人。”

    凌云彻郁闷道:“前程?我出身下五旗,家境贫寒,我有什么前程?没有人看得起我的,谁都要离开我。就这样。”

    如懿嘟嘴道:“出身下五旗怎么了,我还是出身满洲上三旗的乌拉那拉氏呢,还不是一样被人陷害,困在这儿,见不得天日。”

    凌云彻道:“你呢,被关在冷宫,是你没本事,我呢,看着心爱的女子离我远去,为什么呢,因为她嫌我给不了她翻身的机会,就这样,就是这样。冷宫这个地方,你出不去,我也出不去。”

    如懿再次嘟起了嘴:“你怎么知道我出不去?”

    凌云彻笑着敷衍两句。

    如懿正色道:“凌云彻,如果一个女人,是陪你同甘共苦,不得已而离开,那才值得你痛苦。如果有一个女人,对你有所贪图,又嫌弃你的出身和前程,她如果离开了,那换作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引用完毕)

    凌云彻正想说什么,却见暗处闪出一个胖胖的人影。

    原来双喜除了经常给如懿霉坏饭食,三不五时放条蛇以报家仇以外,还奉命监视,一直暗中观察,之前刚把海兰与凌云彻会面的消息报给长春宫,得到好生监视这个凌云彻的信儿,又见今夜凌云彻当值,提着十二分的小心在暗处监视。

    但他听了方才一番话,他忍无可忍,跳出来破口大骂!

    “女人怎么啦?男人可以挣取前程,女人在这世道本就只能依附男子,不找个出身前程好些的,专门找人同甘共苦,那怎么不叫全天下的女人,都去乞丐窝找男人!你乌拉那拉氏不贪图,当初选秀怎么就硬要去让当今的皇上选呢?你有本事你次次选秀都去出虚恭,别找那些王公贵族啊!

    还有你啊凌侍卫,真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年纪轻轻,身体健全的男人,还是旗人呢,出身不比我好多了?当值的时候喝酒,出不了头也是活该,还好意思怨自己出身?人家姑娘想出头,想翻身,是你碍着她,不是人家碍着你!少在这话里话外攀扯着人家是女陈世美!”

    他越说越气,对着门缝就是一拳,将门板砸裂:“给我滚回去!就算你是废妃,深更半夜跟侍卫聊天,不知分寸! 听说你给皇上都气吐血了,今日一看果然是真的!还同甘共苦呢,你是净给别人添堵!”

    说完,见凌云彻已经醉倒,根本没有反应,拎起如懿的包袱,气冲冲走了。路过一辆粪车,顺手把那包袱丢了进去。

    却说魏嬿婉离了钟粹宫,永璜下学后不见她,便问起来。

    苏绿筠拿那八字妨克的话来搪塞。

    永璜立刻问:“既是钦天监所言,儿子倒要叫监正大人过来问问。我是皇阿玛的儿子,是天潢贵胄,命格自然殊贵,之前遭逢邪祟都挺过来了,岂是她一个小宫女克得了的?钦天监这么说,倒好像质疑皇阿玛福泽不能惠及儿子似的。”

    苏绿筠本是搪塞,被这么一问,心中一慌,语气有些不好:“你也说你之前遭过邪祟,额娘也是为了你能安乐,你反而要为了一个宫女劳师动众的吗?”

    永璜倒是不恼,只是浅浅一笑,对可心道:“可心,今天有哪位娘娘来拜访过纯娘娘啊?”

    可心犹豫着,回话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苏绿筠面色一沉:“额娘实话告诉你,那魏嬿婉狐媚不安分,这些时日勾着皇上,额娘也是怕她教坏了你!”

    永璜道:“如此儿子倒要问问,嬿婉是怎么勾引皇阿玛的?毕竟这事关女子清誉,纯娘娘若无实证,捕风捉影,坏了宫女的名誉,也叫别人觉得钟粹宫没有章法,这要是传到皇额娘那里,不好吧?”

    苏绿筠一急道:“嘉嫔都听说了,魏嬿婉在御花园见到皇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分明是蓄意勾引,还有海兰,她知道这事,说什么,魏嬿婉若从钟粹宫出去,外间就会觉得是额娘捧着她为永璋争宠,你三弟就会受尽针对,她就舒心了,本宫岂能让她称心如意!”

    永璜毕竟年少气盛,终于忍不下去,霍然站起:“所以纯娘娘只是为了给三弟避祸而已。只是这祸事也太过子虚乌有了些!纯娘娘且细想,嬿婉是宫女,偶遇皇阿玛,难道能避而不见,或是冷落冰霜,犯大不敬之罪吗?自然要笑脸相迎,怎么就成了勾引了?

    就算嬿婉真有那种心思,宫女虽然都是皇阿玛的女人,可她先是儿子的侍女,日后也可能会做儿子的格格侍妾,纯娘娘是觉得皇阿玛这般谨守礼仪的君王是卫宣公吗?

    退一万步说,就是皇阿玛真纳了嬿婉入宫,那和三弟有什么关系,怎么就让三弟成了众矢之的了?那仪娘娘还是皇额娘宫里出去的,有人说皇额娘是为了帮二弟固宠吗?”

    苏绿筠呆了,好半天才气恼道:“二阿哥是嫡子,当然没有人说他什么,可永璋非嫡非长非贵,又不讨皇上喜欢,处境本就艰难,本宫怎能不为三阿哥打算?倒是你,你这个当大哥的,平素和二阿哥走得更近些,本宫知道你们年纪相近,感情好些,所以不说什么,可本宫为你弟弟考虑,你却为一个宫女如此顶撞!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为你三弟着想?”

    永璜长出口气:“儿子既然已经顶撞,就顶撞到底吧。纯娘娘,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儿子知道,三弟才是你亲生,所以儿子不在意您更偏向三弟;儿子感念您照顾,平素也关怀教导三弟,有什么在皇阿玛面前露脸的机会,儿子也是一让再让,襄助三弟。

    可是您,若为了三弟,就要连儿子身边一个略贴心些的宫女都要赶走,儿子只好请皇阿玛、皇额娘,为儿子这个没有亲额娘的孩子主持公道了!”

    说罢,起身就要走。

    苏绿筠急道:“你站住!你要去做什么!你真要为了一个宫女,惊动皇上、皇后娘娘,坏了咱们母子情意吗?莫不是你真被那嬿婉迷住了?你就不怕,皇上也觉得你是贪慕嬿婉的美色吗?”

    大阿哥回头,语气冷静:“儿子不是争一个宫女,是争一个公道。人生苦短,终有一死,若是什么都顾忌,岂能快意!”

    苏绿筠又惊又怒,又想若是此事真的闹大,又要让皇帝不高兴,说不定还要带累永璋,一拍桌子:“来人,给本宫把大阿哥带下去,好好照顾,这几日好生盯着,不许他去打搅皇上和皇后娘娘,让大阿哥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