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丘关龄猛然抬头,双眼圆睁,满脸不可置信。
悲痛之中又添了几分惊愕,好似生怕什么秘密败露一般。
“这简直是荒谬!我儿怎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捕快喘息未定,急忙道:
“告发之人,是前日那具焦尸的兄长,他声称自己,亲眼见到公子,在夜间行凶。”
“还提及了公子身上,一块特殊玉韘佩的作为证据。”
——竹林药堂内。
“玉韘?”
秋庭桉闭目养神,听见来者的话语后,不禁蹙眉。
“何状?”
“这……这——”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而后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道:
“回太师大人的话,玉韘——是罪臣时韶袛生前,驻军在此,作为信物的玉韘。”
时序政的父亲——时韶袛。
曾抗击外域,立下赫赫战功,但在十年前,因判谋反罪,除时序政以外,满门抄斩,尸首曝于城门口,三日才被掩埋。
而后一年,时序政辞官归乡,再不踏足朝堂一步。
秋庭桉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来人的肩头,却如万钧压顶,“罪臣……”,语气渐冷,淡淡重复道:
“不、不是……”跪在地上的那人,被他凌厉的眼神,盯得双腿发软,声音皆是畏惧,“是国大将军、国大将军——”
“下官,一时慌乱失言……”
十年,若说朝堂之上,还有人愿意、有胆量称时韶袛为将军的,估计也只有秋庭桉了。
其他人,或怕被牵连,或因十年之期,太过遥远,大家已然忘却前朝旧事。
秋庭桉扫了一眼那人,起身,走到桌案边,拿起一封盖了朱砂的信,淡淡道:
\&持此书函,往寻谢阏氏。\&
谢阏——西门刺史。
待人散尽,秋庭桉坐在竹椅上,望着满园青翠,满眼无奈:
“行事不羁,二子皆闯祸之精……”
另这边——
季祈永一行人,匆匆赶往县衙大堂。
只见大堂之上,一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男子跪在那里,眼中既有悲痛也有决绝。
他身旁放着一个破旧的包袱,里面似乎装着的就是他所说的“证据”。
就当要他取出“证据”的一瞬间,男子从包袱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割向丘关龄,高声喊道:
\&奸佞之徒,汝必遭天谴,不得善终!\&
时序政折扇猛然打开,击打中男子拿刀的手,匕首应声落地。
两人顺势扭打在一起,此人不似普通百姓,武功更像军队出身,一拳一脚都十分迅猛有力。
一招一式中,玉韘佩从男子怀中掉落,男子似乎很在乎这块玉韘,就在其分心之际。
时序政一招制敌,钳住对方的肩膀,当看清玉韘模样,时序政为之一震。
这是他父亲的旧物!
“你究竟是谁?”
男子见状,目光一凛,挣扎着站起身,咬牙切齿,眼中一片阴鸷狠戾,直视时序政道:
\&助纣为虐,丘关龄之犬马,尔等卑劣之徒,何足道爷之姓名!\&
就在男子挣扎之际,丘关龄不由时序政审问,便将男子抓捕,直接下狱。
时序政还想再询问几句,却被丘关龄打断。
“无需多问!此案分明已水落石出,其人分明就是凶徒!”
季祈永欲言,被时序政制止——
待所有人走后,时序政带季祈永潜入大牢。
也幸亏时序政平时,经常帮官府办案,狱中官员皆尊重他,对于他提审犯人,也甚是配合。
但季祈永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的配合,超乎寻常,总有些惴惴不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