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作者:齐晚山   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最新章节     
    秋庭桉缓缓抬起手,轻轻摇晃,动作中带着几分戏谑,在空中勾勒出一幅拎饭盒的画面。

    专顾着和裴书臣捉弄秋庭桉了,季祈永这才想起来!

    那时,秋庭桉是拎着饭盒来的!!!

    但……

    “时间这么久,饭盒中即使满是冰块,到晚间,冰圆子也该化了……”

    但他忘了,他的漂亮哥哥,可是个爱捣鼓各类奇门遁甲、邪门歪术之人。

    这点东西,稍稍加点东西,延长冰块的融化时间,简直轻而易举。

    季祈永挠了挠头,下意识往秋庭桉这边走。

    “站那——”

    “不是要去拿规矩吗。”秋庭桉笑的有些意味深长,季祈永心头一跳。

    “我……”

    不想去、根本不想去。

    他就说说而已,他不信秋庭桉这样官场十年的高手,会不清楚他的心思——

    骑虎难下!

    秋庭桉微微起身,一袭锦袍,身姿挺拔如松。

    狭长的眼眸中透着深邃、沉稳,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行,那为师去拿。”

    沉稳的步子,不急不缓地朝着季祈永踏出了第一步。

    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却似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是那种来自久居高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压力。

    “师父……今日,能不能……”

    季祈永心下一惊,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秋庭桉见状,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又向前一步。

    淡淡的药香,开始在空气中弥漫,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

    “师……师父……”脸颊泛起红晕,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眼睛紧张地盯着秋庭桉,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秋庭桉的目光,始终锁定着季祈永,如同锁定了猎物的狼。

    他再次靠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足半丈。

    季祈永能感觉到,秋庭桉身上散发出来的温热气息,那气息拂过脸庞,像是羽毛轻轻划过,带来一种酥麻的感觉。

    嘴唇微微颤抖,却强装镇定。

    秋庭桉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眼底光芒更甚,缓缓又逼近一步。

    月色下的身影,几乎将季祈永完全笼罩,季祈永的后背,已抵到了身后的桌椅,再无退路。

    秋庭桉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要触碰到鼻尖,温热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暧昧的氛围如同浓雾一般,将两人紧紧包裹。

    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师……师父!”

    “今日、今日不行……”

    秋庭桉闻言,脚步微微一顿,眉梢轻轻上扬,眼眸中蕴着无尽笑意,“为何?”

    季祈永心头一松,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连忙说道:

    “我明日要早起,出晨功,翁翁要检查的,您、您……”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显然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服秋庭桉。

    “您克制一下——?”季祈永硬生生地将原本的陈述句变成了疑问句。

    秋庭桉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季祈永被看得面红耳赤,几乎要窒息,终于,他听到了那个期盼已久的字:“好。”

    简短有力,仿佛一块巨石落地,让季祈永长舒一口气。

    然而,就在他以为危机已经解除的时候,秋庭桉脸上的笑容却更大了些,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

    “那——我们算算账——”

    话语里带着几分玩味,让季祈永刚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书架抽屉缓缓拉开,二层中,桃木精心打磨,边缘圆润处理。

    季祈永的眼神瞬间凝固,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直。

    这……这不是宫中那把用来惩戒与规矩的戒尺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前些日子,你忙于习武,我闲着没事做,便找人新打磨了这把戒尺。”

    秋庭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闲适与惬意,“试试?还习惯吗?”

    习惯……

    “我说不习惯,您就收起来吗?”

    季祈永不敢抬头,小声道。

    “小鹌鹑,本相发现最近你这张嘴,甚会接话——”

    秋庭桉则轻轻一笑,随即笑意微敛,缓缓地抬起手臂,轻轻抵住季祈永的下巴。

    戒尺的木质纹理,似是在低语着某种威严,一点点施力,下巴不由自主被挑起。

    像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冰冷地横在他们之间,将期待之意暂时压制,只能任由下巴被稳稳地挑着。

    空气凝固在这充满压迫感的瞬间。

    “其实——你也期待,不是吗?”

    秋庭桉的目光 像是有魔力一般,从眼睛开始,沿着鼻梁,滑过他的嘴唇,最后停留在脖颈处。

    所到之处,像一只无形的手,缓缓地在季祈永心尖上摩挲。

    窗外鸟儿展翅之声,“扑——扑——扑——”

    突然——!

    毫无防备之下,欺近些许,两人之间仅存着几根发丝的距离。

    近到季祈永可以清楚看到秋庭桉的眼睫毛,黑而翘,仿佛每一根都带着诱惑。

    秋庭桉看着季祈永脸上的表情变化,嘴角微微上扬,俯身嘴唇几乎贴着耳朵——

    轻轻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那气息如丝如缕,拂过季祈永的耳垂,惹得身体微微一颤。

    “一下的时间已经过去,小夫君是否也该满足一下为夫的期待……”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幽夜中的琴弦被轻轻拨弄,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小钩子,直往人心里钻。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拉灯——

    营帐之中——

    空气凝固,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

    季川趴在简陋的床榻上,面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鬓发。

    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眸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闻衡坐在床边,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

    紧握着季川的手,试图给予他一些力量,但似乎也无济于事。

    季川的伤势,即便是军中的医师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陷入痛苦之中。

    起初,伤口还只是泛红发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本应是健康肤色的周边,却渐渐变得乌紫,仿佛毒素在在体内蔓延。

    季川的身体越来越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不……不要同我争,求你……”

    季川的嘴唇干裂,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是在恳求着什么。

    “我可以的……不要赶我……”

    他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又痛苦地低吟,仿佛正在与体内的某种力量抗争,又或是在回忆着往昔的种种。

    “疼……”

    季川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割过一般。

    闻衡的心也随之揪紧,他紧紧地握住季川的手,但那份痛苦,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让他无法触及。

    “将军——”副将闻忠身披铠甲,匆匆走进营帐,抬手行礼,神色中难掩担忧之情。

    “还是没找到能医治的行医。”

    闻衡的话语中,虽带着疑问的意味,但从他口中说出,却仿佛是对这一事实的坚定确认。

    “是末将无能——”闻忠低下头,声音中充满了自责。

    闻衡微微挥手,示意闻忠退下。

    他们已经寻找了数日,遍访名医,但无一人能够治疗季川的伤势。

    无力感,让闻衡的心中充满了沉重。

    他知道,在这般烧灼下,若是没有找到药物,不出半月,季川这条命,恐怕也难保。

    前一世,季川为护他而亡;

    这一世,季川又差点死于他手。

    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自己如此没用,连自己爱的人都救不了。

    深吸口气,闻衡压下心中翻涌的烦闷,站起身,目光凝视着床上昏迷的季川。

    突然,季川的声音在营帐中响起,微弱而痛苦:

    “好疼……疼……阿衡,我好像坚持不到你回来了……”

    阿衡——?

    闻衡猛然走近,耳朵努力捕捉着季川的每一个字。

    这一世,季川从未如此叫过他!

    那是他上一世的称呼!!!

    但季川的声音太小,意识又模糊,且他往日里唤季祈永的时候,也愿意喊阿永。

    仅凭一句称呼,确实不能作为确凿的证据。

    然而,那句“好疼,我好像坚持不到你回来了”却如同利刃般刺入闻衡的心中。

    这真的只是梦魇中的巧合吗?!!!

    闻衡目光带着审视,落在季川脸上。

    唇红齿白,原本白皙的面容,因为发烧已经晕染了酡红。

    不行,不能再拖了——

    闻衡抽出手旁毛笔,迅速写下几字,“来人——快马加鞭,送往肃州,找时……时安乐。”

    为邑安乐,以佑其庸。

    时佑——时安乐。

    是从前他俩私自外出时,彼此起得假名,以防被发现。

    肃州——

    “嘶——疼……”

    掌心肿起,微微向外鼓着,那肿起的地方色泽更深,呈现出一种近乎紫红色的瘀伤。

    “翁翁,我知错了——”

    轻轻触碰一下,刺痛感便如电流般瞬间传遍整个手掌,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伸直!”

    紧接着又是一手板子,手掌心像是被一团炽烈的火焰舔舐过。

    手指下意识蜷缩,立刻伸平,不敢再有丝毫反抗。

    “早课有多基本、多重要,需要老夫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么——”

    “不、不需要,永儿知错了……”

    季祈永抽泣的摇头,眼底泪花闪烁,眼圈红彤彤一片。

    委屈可怜又无助——

    是他故意的吗?

    厨师认真办事,为了美食,多加了些料。

    只可惜,加料的次数太多……灌汤包的馅全淌出来了……

    收拾到天明,太累……昏过去了……

    可这要他怎么和裴书臣说啊!

    “腿抖什么——!”

    大腿挨了一脚,疼……呜……

    他也想站稳,可是……秋庭桉的实力不允许啊——

    裴书臣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早课不出功,贪睡到晌午!

    现在连腿都站不直!!!

    问原因,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说!

    给裴书臣气的——

    “跪着!”

    裴书臣严厉也是真严,“举好板子,什么时候,腿不抖了!什么时候起来——”

    “今日暂停,你就给老夫!!在这里,好好反省!”

    怒气冲冲,甩袖直接离开了。

    走后,季祈永这才发现——

    裴书臣刚刚用的这把戒尺,上面明晃晃的永字!!!

    是昨夜秋庭桉给他看的那把!

    明知他第二日要早起,还折腾到深夜……

    季祈永聪明,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师父……我知错了,再也不敢戏弄您了……呜呜……

    屋内——

    烛光摇曳在雕花的窗棂上,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秋庭桉坐在檀木椅上,身上的锦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细长的手指捏起茶盏的盖子,轻轻拨弄着浮在茶汤上的茶叶,那茶叶舒展着,好似他此刻舒畅的心境。

    吃饱吃好后——自然得修身养性些。

    轻轻抿了口温热的茶水,正欲翻开那本泛黄的书页,沉浸于字里行间的韵味之时。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时序政满脸兴奋地闯入了房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阿兄——阿兄——阿衡来信了!”

    时序政与闻衡的友情,可谓是不打不相识的典范,两人虽然性格迥异,却意外地投契,关系自然也是极好的。

    因此,当这封来自前线的信件出现在时序政手中时,他内心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反观坐在一旁的秋庭桉,他倒是显得淡然许多。

    作为一国首辅,他深知闻衡在前线的重任,也了解他的性格。

    若无重要之事,闻衡绝不会轻易在此刻来信打扰。

    因此,当时序政兴奋地展示信件时,秋庭桉只是淡淡地品了口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料事如神的从容。

    “信件可打开了?”秋庭桉轻声问道。

    秋庭桉淡淡品了口茶,意料之中,得到了一只呆毛小白狗。

    “打开看看——”

    时序政撕开,不嘻嘻……

    来活了——

    信件所言五字:

    时三,来救人。

    嘴毒太师默默插刀:挺好,怕你医术退步,你兄弟,还特意给你找个病号练手。

    时序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