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狡辩！”商瑜气鼓鼓跟商志荣告状，他撒娇般道：“大爷爷，他明明就是在做坏事，你看他一开始说他包标书很有经验，但是一份标书却包的时间格外长，如果他不是在拍照，那他到底是在磨蹭什么？还是说他根本没包过！”

    池榄和商佑虽对商瑜这种撒娇的语气见怪不怪，但一见到他是对着商志荣表演，俩人还是不约而同的偏过头，表示不愿观看这个画面，实在一言难尽。

    商志荣本人也不太喜欢这个从外面回来的商家人，他忽略这人说话，又开始怒指商佑道：“你是瞎的吗？人都在你面前偷东西了，你还一无所知，被卖了还笑眯眯给人数钱，你！”

    “我，我不知道他...”商佑伤心的望向刘卓远道：“刘总，你居然骗我...”

    “我...”刘卓远被这么一说，心瞬间软了下来，方才对上商瑜的气焰也消了一大半，他想，他确实是欠商佑一声道歉。

    周时聪见状，怕他突然犯蠢，于是重重撞了他一下。

    这一下，确实给刘卓远撞清醒了，事情闹到这一步，已经撕破脸了，再愧疚也无济于事。

    刘卓远没再去看商佑的表情，而是继续对商瑜道：“小瑜总，我确实对包标书很有经验，但是也不能一上来就直接包吧？这么厚的一沓资料，我得帮着整理一下，心细总没错吧？”

    “心细？”商瑜道：“我看是心虚吧，刘总，当时佑佑只不过是叫了你一声，你看你都吓了一大跳。”他指了画面上被吓到刘卓远道：“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小瑜总，我说了讲话要有证据，不要编故事。”刘卓远被【贼】这个字眼刺激到了，他说：“我在认真做事的时候容易沉浸，那时候办公室那么安静，小商总突然喊我，我没由头被吓一跳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从来没有过这种时候？还是说被吓的就都是贼？”

    商瑜似是被堵得无话可说，索性不再开口。

    第三个画面，是刘卓远趁商佑和商瑜两兄弟不在的间隙，偷偷去拿办公桌上的一袋东西。

    虽然角度被挡住，但在场所有人看过前面的内容，心里都清楚，刘卓远是拿了商诺的章去沙发那边用完才再摆回原位。

    “刘总，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商佑望向刘卓远，似是还想给人一个机会。

    “你闭嘴。”商志荣恨铁不成钢道：“都到这时候你还问什么问？”

    他看着监控录像的日期，忽然想到些什么，他用眸光淡淡扫过商佑的脸，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没捕捉到，商志荣暗自记下这一刻的感觉，决定等这件事情过后再细究。

    池榄留意到商志荣的异样，他轻拽了一下商佑，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第四段录像开始，便是刘卓远和周云峰带一大帮人过来公司拍照的画面了，还和商佑站在公司招牌那边合影。那时候商佑站在最中间，乖乖的听刘卓远和摄影师的安排看镜头，根本没注意到，站在他两边的人在拍照时还在胸口挂上了工牌。

    商志荣将画面放大，工牌上赫然印着贷款机构的名字，以及部门和员工名字。

    “好啊。”商志荣给气笑了。

    他不再想抡茶杯砸商佑，一来知道池榄会护住人，二来实在是有些麻了。

    商志荣将目光转向刘卓远仨人，眼底渐渐浮现出一股冷意。

    刘卓远，周时聪和周云峰今天已经不知第几次感受到这样的眼神，他们每次都会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这次也不例外，三人都不敢与商志荣对视。

    商志荣见状，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他想，如果这仨没那么怂，或许以后有机会还能叫他们办点事。

    在商志荣看来，这仨人忽悠商佑的手段虽脏，但不得不说确实有创新也有逻辑，商志荣最喜欢收集这样的【人才】。

    商瑜见缝插针说：“刘总，这会儿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了解过贷款流程的人都知道，机构业务员带工牌和申请人合影，除了存档备份，还可以预防匿名申贷。”

    他指着刘卓远，为商佑抱不平道：“佑佑那么信任你，你却联合那么多人一起欺骗他！”

    “刘总，你一开始就在骗我吗？”商佑仍旧一副始料未及的状态道：“你明明告诉我，是因为喜欢公司的装修，带朋友来和我认识，你原来一直在骗我吗？”

    池榄差点绷不住，他的阿佑直到现在都时刻不忘接戏，真的是好可爱哦。

    他作势要揽住人安慰，被商佑一记眼刀，讪讪收回手。

    随即又反应过来，他现在可是全场最高傲的财阀，于是一把搂住人，柔声道：“小商总，别难过。这些坏人不值得你伤心。”

    商佑：......

    能调出这四段精准记录下刘卓远异常举动的监控录像，还是因为商瑜提前看过，然后去找商志荣时，把这些日期记录下来告诉商志荣的。

    刘卓远见监控录像播放已经结束，暗自窃喜，这些录像根本拍不到他做的所有事，哪怕亮出来也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他不再避开商佑的眼神，而是底气十足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又开始忽悠商佑：“小商总，你别听小瑜总瞎编乱造，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就没做什么，合照那里就是个误会，周经理他们有职业习惯，当时不过是惯性动作。”

    刘卓远从商佑的问话态度中算是看明白了，商佑到现在还当他是朋友，他想，只要把这个人哄好，那事情肯定有转圜的余地。

    “刘总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商瑜反应极快的道：“你刚刚不是还说这些资料是合作的时候佑佑给你们的吗？”

    刘卓远被噎了一下，周时聪适时接话：“刘总没有说错，小商总当时说过会考虑和我们合作，咖啡厅的监控想必商董也拿得出来，看完就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商佑在咖啡厅的包间内，确实是有表现出想合作的意愿，所以周时聪才能说的理直气壮。

    他们喜欢将话语调转顺序，模棱两可又能混淆视听，哪怕被揭穿还是可以很快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