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赵高府邸的秦然,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仿佛有一团乌云笼罩在他的脸上。他忍不住低声咒骂道:“没篮子的东西,早晚弄死你。”
秦然心中对赵高的行为感到极度的不满和厌恶。刚才赵高所言明显就是在挑拨离间。
秦然甚至怀疑,秦王将自己召回来,其中也有赵高暗中煽风点火的原因。
赵高虽然表面上只是政哥的一个奴仆,但实际上却心怀叵测,野心勃勃。这样的人一旦掌握权力,没有人节制,必将给国家带来巨大的灾难。
罗网在赵高手中已经失去了原本应有的作用,成为了他个人谋取私利、排除异己的工具。与吕不韦相比,赵高的手段更为阴险狡诈,令人防不胜防。
如今的赵高,不仅掌控了罗网,还拥有了一批忠诚于他的杀手,如六剑奴等。这些人可能早已忘记了他们的使命,只知赵高不知秦王。
然而,秦然也深知自己目前的处境并不乐观。对于赵高的真实实力,没有人知道。
即使是秦然,也从未见过赵高出手,不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当初现世。
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赵高的实力。
“深不可测。”
随后秦然毫不犹豫地直奔咸阳宫。
然而,当他来到宫城外时,却意外地遭遇了闭门羹。
“秦将军,大王有令。”
“命秦将军直接参加朝会便可,不必入宫。”
守卫宫城的将领见到秦然后,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地说道。
秦然的英勇事迹早已传遍整个咸阳城,众人皆知三晋和燕国的覆灭皆与秦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于如此英雄豪杰,老秦人向来心生敬佩之情。
“多谢。”
秦然抱拳行礼道谢后,便漫不经心地在大街上闲逛起来。
大秦并非每日都会举行朝会,平日里仅有少数重臣会被大王召见,共同商议国家大事。
其余人等则各自履行职责,处理政务。每隔五日才会参加一次朝会。
而距离下一次朝会还有三天,也意味着这三天秦然可以随意行动。
自己以前九幽的身份自然在咸阳城内没有府邸。
而升任将军一职后也是常年在外,导致在咸阳城内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只能去驿站休息。
“这叫什么事。”
秦然有些后悔,要知道是这样,自己就带着几女一起回来了。
那样的话就算是睡马车也比现在索然无味要强的多。
而且秦然这才想通了为什么赵高狗贼敢大摇大摆的派人在城门将自己拦下。
恐怕他早就知道大王让自己等到参加朝会再入宫了,可是赵高对此事丝毫未提。
这狗贼肯定是故意的!
秦然心中暗骂。
在驿站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秦然的脸上。秦然正在沉睡之中,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
“大人,有人求见您。”门外传来驿站小吏焦急的声音。
秦然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喃喃自语道:“什么人啊,这么早来敲门。”
“秦将军,我家主人请您过去一叙。”门外的人语气十分恭敬地说道,并递上一张红色的请帖。
秦然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开门接过请帖后,看到上面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韩非子。
“你家主人是韩非?”秦然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的,大人。”来人恭声回答道。
秦然心中暗自思忖,想起了昨晚赵高对他说过的话,原来这就是第一个要见自己的人。于是决定去见见这个老朋友,看看他到底有何意图。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秦然对来人说道。
随后秦然迅速穿好衣服,洗漱一番,然后出门前往赴约地点。一路上,秦然都在思考着与韩非见面后的应对之策,同时也好奇着对方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秦然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按照正常的发展来说,韩非在秦,恐怕时日无多了。
毕竟韩非的才华,遭人嫉妒。
随后秦然收拾了一番便随来人前往了韩非府邸。
“.......”,
“秦兄,好久不见。”
再次见面,看着韩非,秦然不免有些唏嘘。
“韩兄,别来无恙。”
秦然抱拳道。
说着在韩非的示意下,两人来到一盘棋局前坐下。
“韩兄,我可不会下棋啊。”
秦然看着黑子与白子交错的棋盘率先开口说道。
“无妨,以秦兄的才华稍加学习便能熟悉。”
“这棋局如同战场,尔虞我诈,你死我活。”
“秦中身为鬼谷传人,熟读兵法。”
“观这白子,可还有活路?”韩非询问道。
眼前的棋局,就算秦然不懂棋,也能看得出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整个棋盘之上三分之二的棋子为黑子,剩下的白子全都在包围之中,摇摇欲坠。
秦然看着这盘棋局,分明便是如今的天下大势。
“我执白子,秦兄执黑子,你我对弈一番如何?”韩非笑着说道,率先落子。
“韩兄,其实你执黑子,我执白子也未尝不可。毕竟在黑子中,你的才华和抱负都可以完美的施展出来。何必要去执那随时会覆灭的白子?”
“我与韩兄不同,不懂棋局,执黑子、白子皆可。”
秦然说着就要拿起韩非刚才落下的白子。
“落子无悔。秦兄还是继续执黑子吧。”
韩非拦住秦然说道。
看着棋局,秦然就算再傻也没看出,黑子为即将气吞山河一统天下的大秦。
而白子也是苟延残喘,夹缝求生而不得的,楚、齐和天下诸侯的残党。
韩非要以这白子扭转乾坤,谈何容易。
两人盯着棋盘沉默不语。
只有手中的棋子在不断的落下。
落子间,好似无数刀光剑影,军阵冲杀,哀嚎遍野。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对弈大半个时辰。
而棋盘上,白子的处境并未好转,反而黑子的不断围追堵截下愈发艰难。
就在这时,韩非将一颗白子孤零零的落在周围满是黑子的位置。
秦然见状眉头微皱,随后忍不住叹息。
“韩兄何必呢,这天下大势像你这样的人难道就看不清吗。”
“以身入局,就一定能胜天...半子吗?”
秦然自然看出来这枚白子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