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八百年前秦楚还都是一家呢。”昌平君愤怒地说道,他并没有被说服,反而出口嘲讽。
周天子分封天下,现在的诸侯各国往上追溯八百年,确实都有一定的渊源和联系。然而,田光听了昌平君的话后,立即反驳说:“秦人和我们大楚可不一样。”
“我们的先祖乃是周天子所封,而秦人的先祖不过是马夫出身,地位卑贱。”田光的话语充满了对秦国的轻视和不屑。
事实上,秦国先祖马夫的身份一直以来都受到诸侯各国的诟病和嘲笑。在那个时代,血统和出身非常重要,其他诸国很多是姬姓后裔,拥有正统的血脉,尤其是燕国更是如此。
因此,秦国的出身常常成为其他国家攻击和贬低的对象。
不过田光忘记的是,就算是楚国也曾被中原诸国嘲讽为南蛮野人过。他似乎忽略了这一点,一心只想借助昌平君之力来对付秦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谁也无法说服对方。他们的观点和立场截然不同,导致对话陷入僵局。
片刻后,密室内一片寂静,仿佛时间凝固。双方都陷入沉思之中,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良久,田光打破沉默,再次开口:“如今楚国处于危难之际,楚王负刍的王位来路不正。而项将军手握大楚四十万兵马,地位显赫,举足轻重。如果他能拥立昌平君你为王,那么我们农家上下十万弟子必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只要集合我大楚全部力量,再加上昌平君在城父的策应,未必不能给秦军以沉重打击。”
至此,田光终于将他的来意全盘托出。他希望通过与昌平君的合作,让项燕借助农家和昌平路的势力,共同对抗秦军,恢复楚国的地位和尊严。
“楚王……”昌平君喃喃自语着这个称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
听到众人想要拥立他为新的楚王,他若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假话。
毕竟,在秦国无论地位如何显赫,终究只是个臣子。
而一旦登上楚王之位,那便是一国之主,其身份和地位与现在相比可谓是云泥之别。
然而,昌平君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诱惑冲昏头脑,而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谨慎行事。
昌平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难难难!我在城父又能做什么?如今王由已重新担任城父守将,秦然也一直留在此地。有他们二人在,城父很难出现动乱。”
昌平君清楚地意识到,就算他要想称王,也并非易事,需要深思熟虑并制定出周密的计划。
不过这些话落在田光的耳中,却如同天籁之音一般悦耳动听。
因为昌平君主动提起这些事情,就已经表明了他的内心正在动摇。
楚王之位对于昌平君来说确实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如果能够得到这个位置,那么他们的计划也许就能顺利实施。
“这些事我需要回去和项燕将军好好商议一下。”田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你身为大秦丞相,地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还肩负着调度粮草的重要任务,秦然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头兵,手下并没有多少兵力,与整个战局来说,他个人能力再强也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足以构成威胁。至于那个名叫王由的人,我会尽最大努力将他铲除,以确保我们的计划不受干扰。”
田光的语气坚定而果断。
昌平君听后微微点头,他心中也明白,只有除掉这些可能阻碍他们的人,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他才能倒向楚国。
在此之前,他与楚国不会达成任何协议。
随着田光离开,昌平君的心中又兴奋又忐忑。
而另一边一直在观察昌平君府的麟儿终于第一次探查到了异常。
她伪装成昌平君亲信府兵,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当看到有黑衣人出入昌平君府邸时,麟儿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秦然。
“黑衣人出入昌平君府邸?”听到麟儿的报告,秦然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黑衣人很有可能是楚人派来的重要人物。
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利用新郑之乱和昌平君失宠的机会,试图策反昌平君。
然而,关于这个黑衣人的身份,秦然暂时还无法确定。
但通过分析,自己能够大致猜测出一些可能性。
首先,可以排除韩非和卫庄。
因为韩非已经死去,而卫庄正在疗伤,且有盖聂在一起,没有精力参与这件事。
那么,剩下的嫌疑人就只有农家侠魁——田光。
作为农家的首领,他有着足够的影响力和实力来策划这样的行动。
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能让项燕如此信任并委以重任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猜到是田光后,秦然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起来,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位农家侠魁。
对于像侠魁这样的高手,秦然似乎还从未与之一对一正面交过手。
在当今世上,除了那些隐世不出的绝世高手如北冥子、东皇太一以及自己的老师之外,田光无疑是站在武学巅峰的存在。
想到这里,秦然不禁心潮澎湃,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一较高下,看看现在的自己距离顶尖高手究竟还有多少差距。
“我知道了,麟儿你在昌平君府上一定要注意隐藏保护自己。”
“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这个田光我去会一会他。”
秦然叮嘱了一下麟儿后,拿起自己的九幽剑离开屋内。
第二日晌午时分,
城父城内一处在平常不过的茶楼内,此时田光正如同平常人一样正在喝茶。
这时一个人影径直走向了他所在的桌子。
“打扫一下,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
来人正是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