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赶了一天的路,苏蔓溪与父母可算是到了苏城老家的宅子。
苏衍作为代理族长带着人在门口迎接,“苏兴啊,我们几个给你们一家人摆了宴席,等会去吃。”
苏兴让小厮把东西分给各家各户,才笑着:“大伯和几位叔叔伯伯费心。”
梅倩同其他叔婶小辈一句又一句聊着,苏蔓溪有些累了,便拜托父母去宴席应酬,自己在家里随意吃点就行。
人刚进院子里,苏衍就说:“你把蔓溪这孩子惯的太狠了,当家做主也就算了,现在连吃饭的面子都不给。真是有些没规矩。”
七房与苏苏兴同辈的苏七也说:“这蔓溪年纪也大了,是该找个婆家安稳过日子了。”
他对苏蔓溪和顾景灏的事并不知情,连苏衍给的眼色也没有看到。
苏兴不想和他计较,说:“我们苏家的女儿担当的了大任,莫不是七弟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够聪慧?”
苏七气的半死。
梅倩也说:“苏氏女儿不必委屈自己,既然要嫁人,也要仔细挑着,有劳各位宗亲担忧。”
几句话让苏七和远房的旁支更是不敢说什么,心想倒是要看这苏蔓溪能嫁到何等的好人家去。
女使把房间打扫干净,苏蔓溪坐在那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回忆。
正想着苏铭康出生的那一年,家里热热闹闹商量是否去京城里发展,外面跑进来一个半大的姑娘,约摸着菜不到十岁,面相很像是苏家人,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身高也比同龄人高点。
“你可是蔓溪姐姐!”
小姑娘眼睛很亮抱着苏蔓溪的手不放,身后还跟着个女使,想来家中也是个富裕的。
苏蔓溪笑道:“你是哪家伯伯是女儿?”
女使连忙说:“回姑娘的话,我们姑娘是苏氏八房的幺女。”
小姑娘笑着自我介绍:“姐姐,我叫苏八妹。大名还没有取,大家都叫我小八和八妹。”
苏氏八房是庶子,底下的孩子没有一个成器的,目前在苏氏铺子帮忙做些事情,这八妹想必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肯定是很受宠。
苏蔓溪让莺儿拿些吃的,说:“八妹还没吃饭吧?不如和我一起吃?”
苏八妹说:“好啊,谢谢姐姐!我在家就听说京城里的有个姐姐很厉害,,还有个哥哥也是很厉害,八妹很羡慕。”
虽然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但是她看着苏蔓溪就觉得亲切得很。
苏蔓溪给了她一些珠宝首饰作为见面礼,笑道:“拿着吧,以后你成亲了我再送一点。”
这是苏家的待人接物的习惯。
苏八妹没有收下,“父亲说了不能平白无故要人东西。”
苏蔓溪没有勉强,“那吃饭总可以吧?”
小姑娘闻着饭菜的香味咽了口水。
苏蔓溪看她天真可爱话也多了些。
“蔓溪姐姐,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厉害。”
苏八妹说的很是认真,立刻背了口算,每一条背的丝毫不差。
外面的女使算着时辰,但是看到苏蔓溪对她家姑娘不错也不好立刻带人走。
苏蔓溪鼓励了小姑娘,“那你现在好好学,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这个世上没有笨的人,只有不爱学的人。
苏八妹立刻答应:“我会的。”
两个人聊得很开心,不会因为年龄的差距有过多的隔阂。
苏八妹又说:“蔓溪姐姐,等我长大了有钱了就去京城找你玩。”
苏蔓溪拉着她的小手,“好。”
虽不知道未来是多久,但是孩子长得很快,要不了几年也许还真的能见到。
莺儿看女使这么担心苏八妹,说:“已经很晚了,带着你家姑娘回去休息吧。”
女使点头带着苏八妹离开。
苏蔓溪也是困得很,让莺儿打了洗脸水卸了妆沐浴后睡去。
此时,梅倩扶着没喝多少的苏兴回来,得知苏蔓溪已经入睡便没有再过来。
苏兴跟着回了以前的卧室,说:“明天,你带着溪儿去认识那些亲戚,虽然常年不走动也是一家人,还是要认全省得失了礼数。”
梅倩等他洗完脚,才说:“这是应该的,只是我担心七房的人当众让我家溪儿难堪。”
今儿,苏七说的那些话着实是让人气不过,然则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没人怪他,若是把顾景灏搬出来怕是会说成是显摆。
苏兴叹了口气:“我们三房是嫡出就要拿出嫡出的气派,现在咱们这一支起来了,上赶着巴结的人也多,能给面子就给面子。”
苏七那个人和他很少见到面,却也帮了他一些忙打通苏城的生意路子,是以他才能把铺子开在老家各个地方。
“我自是知道七房的人不全是游手好闲,只是溪儿的婚事不好张扬,省得那些偏远的族亲阴阳怪气。”
梅倩年轻的时候嫁进来梅家已经没落,苏家和梅得志都在反对她和苏兴的婚事,若不是苏兴用嫡庶有别,再加上他当时还是族内的主心骨,怕是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日子。
这么多年来每次回苏城,那些人偶尔会用梅得志来酸梅倩。
梅倩是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担心苏蔓溪会因此跟着受一样的遭遇。
苏兴搂着她:“放心,就溪儿那张嘴谁能说得过她,只有别人招惹她讨不到好果子吃的份。”
他向来是对苏蔓溪很有信心,要不然怎会偏爱到这个份上。
梅倩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过了大半辈子才知道一家人和睦相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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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顾景灏邀请祝康铭坐进来,让一鸣去骑马。
祝康铭坐在那不敢打扰顾景灏闭目养神,只见他自己睁开眼:“我们还需要多久到?”
“此地,末将也没有来过,一鸣说要一天。”
“不算太久,沫琴她现在如何?”
顾景灏还是有些担心祝沫琴伤到了哪里,不好跟祝家交代。
祝康铭说道:“小妹好得很,经上次胡闹之后人也变得懂事了点。”
顾景灏微笑着:“那我就放心了,不然舅母肯定不会放过我。”
祝康铭:“家母那是气在头上,定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