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听了朱大娘子的警告,心里也想起了苏蔓溪和顾景灏的传闻,如今看着苏家毫无动静的样子,便知道顾景灏在忍耐着什么。
否则顾启不会来试探她。
淑妃只听说了顾景灏与苏蔓溪联姻,互相利用,没有想到他们感情这么好。
还是忍不住问道:“二嫂,你真的觉得太子会为了苏蔓溪忍着?我看他应该不是这种人。”
淑妃没好意思说沈嬷嬷被打死的事情,这个和顾景灏是有些关系,不然顾启为何这么激动?
说到底,顾景灏还是顾启的心头宝。
而顾景灏可能会觉得顾启真正在乎的,还是顾景裕。
淑妃暗叹了口气,他们都是顾启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朱大娘子道:“就算他们一开始是联姻,为了彼此的利益而认识,也是会有感情的,更何况世界上很少有苏姑娘这样的女子。”
“聪慧勇敢,且有善心,换做是妾身也会爱着她,可惜皇家不知足,非要门当户对。”
这话也就只能私底下说。
就算是在外面,也会有百姓这么认为。
朱大娘子一想到顾启和淑妃,觉得他们也算是天生一对。
淑妃神色尴尬,道:“你的意思是,倘若没有皇上和皇后的设计,他们会是最恩爱的一对?”
朱大娘子点头,“反正现在我们也不算是仇敌,和你说说也无妨。”
“他们的感情恰恰是你当初想要的,是你自己亲手葬送了,当然,我想你也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她这样说倒不是为了威胁淑妃。
若是顾景裕还是那个人的孩子,也许淑妃比现在幸福,就算是为了争家产斗争,也比现在要好。
淑妃没有说话,想起往日的情郎,和现在的地位,她还是觉得已经没有回头路。
如今只能让老二先收手。
老四每天斗鸡遛狗,扶不起来也就算了,文武不成。
淑妃私心里是希望老四无忧无虑,奈何老二这么喜欢作死,早晚会把她给气炸了。
到了内院,王浩拦住了淑妃和朱大娘子。
淑妃只好表明身份:“本宫是二皇子的生母,你也要拦着?”
王浩半信半疑,去了里面的房间通知。
顾景裕脸色变了下,整理好衣服去外面:“母妃!”
看到朱大娘子也在,他才客气地称呼:“二舅母。”
朱大娘子点点头没有说话,还需要打探消息,现在不能直接离开。
淑妃看到儿子住在苏家,心里无比地失望和凄凉。
“你应该知道本宫为何来找你。”
“母妃,儿臣之前是答应过你,但是现在事情非同小可,儿臣只希望可以一争高下。”
顾景裕自然猜到了母妃来这里的意思,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让他回去封地不就是生不如死。
淑妃保持着耐心,道:“你既然知道本宫为了你好,就放弃杀太子,乖乖回去,最起码以后还是个富贵王爷,留在这里,以后怕是会有更大的事情。”
淑妃就是担心这个,才想着让儿子回去。
可是顾景裕根本就不听。
淑妃心里生气无奈,继续道:“母妃说的这些,都是想好了的,若是你觉得为难,我们可以再商量。”
“现在你若是再打算造反,也只有失败的份,死了以后也不能入皇陵,将来如何对得起你的祖宗?”
虽然顾家不是顾景裕的祖宗,但是现在他还是姓顾,自然是要好好享受顾家的一切。
顾景裕心里很不耐烦,面上却还是大孝子的样子,“母妃,儿臣这样做也是为了你的将来,若是末搏一搏,成功了就是千古一帝,不会失败的,你和曹家也能继续维持着最高的荣耀。”
他现在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以后能够成为第一皇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
淑妃看儿子这么胸有成竹,道:“你以为你做的这一切,皇上不知道?他早就得知你在京城了。”
现在说这个,也是为了让顾景裕知道,以后再作死,更会被顾启嫌弃处死。
顾景裕不在意,道:“一定是母妃你搞错了,儿臣相信父皇这么老糊涂,肯定不会查到。”
如果顾启没有老糊涂,又怎么可能选择顾景灏做太子?
顾景灏那个窝囊废,凭什么跟他争?
淑妃怒道:“放肆!你竟然敢这么说你父皇?!别忘了,现在你大舅舅已经失踪,可能和皇上有关系!”
顾景裕愣了下,道:“不可能……”
但是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顾景裕开始担心,这是其中计划怕是要变。
淑妃道:“你大舅舅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就是你父皇给的警告!你怎么还不知道悔改?!”
如果是老四,肯定会听她的话!
顾景裕不说话,他觉得淑妃就是吹毛求疵。
自己不争,将来可能会让曹家和她都会有事。
争了还是有希望的。
淑妃无奈道:“你知不知道,明日的比武大会,就是为了你专门设计的,一旦你出现,你就会死!你想让本宫给你扶灵?!”
她真是被这个蠢货气到吐血。
淑妃落下了眼泪,道:“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封地,我和老四都会因为你死,如果你再不知道悔改,你想让一大家子跟你一起陪葬吗?!”
她最怕的就是计划失败。
而且这个时候,沈嬷嬷已经死了,等于皇上已经把她的左膀右臂砍了一大半!
淑妃再次感觉到了顾景裕的愚蠢,和顾启的阴毒手段。
淑妃坐在那气得翻白眼,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了顾景裕。
朱大娘子冷眼旁观,只觉得情况不太妙。
顾景裕道:“母妃,你想得太严重了。”
他现在觉得这事儿还有希望,只是看母妃肯不肯为他继续遮风挡雨。
淑妃怒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本宫跟你说的话?你现在扣留一个苏蔓溪有用吗?!”
苏蔓溪可是太子的软肋,一旦被顾景灏杀进来,老二肯定没有命活下来!
淑妃再次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有你这种油盐不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