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大人倒是不必这么委婉,咱家定然会跟皇上说道一二。”
张洪听这些话有些懵,以前的一鸣可不会这样着急忙慌地恳求自己,看了眼他身后照顾淑妃的苏蔓溪等人,顿时觉得淑妃的样子很不对劲,这才去御书房里跟顾启禀明一切。
当张洪说完一切的时候,顾启和顾景灏的神色复杂起来。
而顾景裕很明显神色一慌张又不敢说话,心里暗骂章油办事不力,连杀个疯女人都都做不到!
他的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苏蔓溪带着淑妃和朱大娘子母子进宫,肯定是冲着他来的。
此刻的顾景裕急得满头是汗,又不敢和顾启说急着离开,毕竟他才争取到留在京城,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还是有不臣之心,以后可真是再无翻身之日。
未等顾启发话,顾景裕抢着道:“张总领,苏蔓溪和我本来就不和,定是找了人冒充我的母妃,应当把她赶出去。”
张洪看着他又看着顾启,不知道应该听谁的吩咐。
虽说顾景裕现在势力已经衰退,毕竟皇子的身份还在。
顾景裕再次表示:“何况,她一个未嫁之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皇家的家务事?苏家不过是仗着捐了点钱,就以为苏家的女儿可以成为太子妃,说到底就是仗着有点臭钱,就以为可以收买皇室,如此歹毒的心思,真以为皇室都是白痴?”
父皇跟皇后断不会让苏蔓溪这种人进宫,不管他现在说的话有没有道理,相信父皇也不可能真的允许苏蔓溪胡来。
何况,苏蔓溪和顾景灏的感情本来也没有那么好。
顾景裕在心里发誓,只要自己还在京城一天绝不会让顾景灏好过,他现在的遭遇都是太子殿下逼迫的。
张洪害怕似的对顾启一拜:“皇上,您看这……”
顾启正想说话就看到顾景灏满面哦怒气对着顾景裕殴打,打了一拳头不算,还接着一拳又一拳打。
顾景灏此刻恨不得立刻杀了顾景裕,怒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悔改,到处污蔑溪儿!你不过是仗着父皇心软才敢乱来!”
他也没有想到苏蔓溪会过来,但是他知道人到了宫里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顾景裕反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疯癫:“做臣弟的就是喜欢看太子殿下看不惯我,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没有皇后和苏蔓溪,你还能不能做太子都不一定,说到底你也是依附女人上位罢了,你比我还要窝囊。”
斗了这么久。
顾景裕看出来顾景灏就是假装深情,从一开始就和苏蔓溪互相利用,到现在还说什么非她不娶。
果不其然,顾景灏二话没说再次胖揍了顾景裕。
他不明白顾启知道老二死不悔改,又为何还要惯着老二。
顾启看着扭打一起的兄弟二人,皱着眉呵斥:“你们看看自己究竟成何体统?需要朕叫几个侍卫把你们分开?!”
多大的人了还要打架。
顾景灏和顾景裕停止扭打,虽然知道丢脸,但是谁都不服气谁,恨不得打的你死我活。
顾景裕暗暗得意,不管自己再怎么折腾顾启都不会杀了他,他自然是要想法自己气死这个不要走。
而顾景灏更多的是对皇家所谓亲情失望,更加觉得他倒不如真的尽早离开。
哪怕是和溪儿过着商贾和百姓的生活,也总比被顾启和顾景裕牵着鼻子走要好。
顾启对不知道是走是留的张洪道:“你去告诉他们,朕现在很忙,不方便见任何人。”
之前他还很担心淑妃的下落,现在知道人没事了也没有那么在意。
何况,不管是出于现在还是之前的事情,他都不想看到苏蔓溪。
因为苏蔓溪一个人让自己苦心培养的太子,变得这么离经叛道差点就就毁了顾朝未来的基业。
皇室岂会因为苏蔓溪而产生更大的动摇。
张洪想到疯疯癫癫的淑妃于心不忍,没有急着走出去也没有反对顾启说的话,而是看向了神情不悦的顾景灏。
顾景灏道:“张公公去把他们请进来,毕竟淑妃娘娘和二皇子很久没有见到面,母子连心岂有不让他二人相见的道理?”
顾景裕瞪了他一眼。
顾启责怪道:“太子,你是没有听到朕刚才说的话?”
自己还没有退位就敢违背旨意,怕不是早就想着提前登基?
顾景灏从这个被他敬仰尊重很多年的人眼里,看到了很多猜忌和阴冷,道:“父皇连顾景裕弑父杀兄的事情都能原谅和纵容,那么溪儿把淑妃娘娘带进来说些家常事,想必也不是触犯我朝律法。”
“你在讽刺朕?”
顾启很生气,但是想到他才说了家和万事兴这种话,现在若是直接和太子翻脸,以后他还有什么威信。
顾景灏学着顾景裕的态度认错:“儿臣不敢,只是淑妃娘娘在外吃了多少苦,顾景裕和父皇却是一点都不好奇,难道这对淑妃娘娘公平吗?”
“正如父皇说的,这后宫之间都是一家人,儿臣自幼敬重淑妃娘娘,自然不希望她白白吃了那些苦,刚好也让他们母子相见。”
顾景灏的目光充满真诚让顾启哑口无言。
顾启自然知道顾景灏在演戏,目的就是想让淑妃和苏蔓溪进来搅局。但是他还不能太过反对,毕竟顾景灏说的每句话都戳到了他用来伪装的面具。
看来,所有的子女当中唯有太子算是了解他。
顾景灏看向咬牙切齿的顾景裕,问道:“二弟,你当真不担心自己的母妃是否平安?她可是为了你到处奔走,甚至不惜伤害我的母后,难道你真的无动于衷?”
顾景裕:“……”
他冷漠地和一脸正气的顾景灏对视,心里更加厌恶至极。
想到自己让人对淑妃做的事情,一点惭愧的感觉都没有。
若不是淑妃将一切瞒得死死的,他和曹家尚且还有退路。
顾景裕不再去看顾景灏,若是淑妃胆敢说出真相,无非就是他和这里的人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