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东来站在远处看着这俩人。
何思齐脑子也转过弯。
“怎么走?”他问。
“额要知道你咋走,额被逮了,你脖子上的脑袋还能稳的住啊?”
“你会供出我来?”何思齐问。
骡子咳嗽一声,目光看向何思齐身后。
何思齐会意,一转身, 身后正站着巴东来。
“阁下是此地劣童的先生?”巴东来问。
“你装什么装啊?”
“请跟我来。”巴东来一摆头。
……
一棵树外,时光带着他的天外山朝村里赶来。
何思齐跟上巴东来。二人找到一处僻静地。
“您老这是要干嘛啊。”
“你且观看,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听闻此言,何思齐不明所以。
身后,他的学生们唱着歌。“学习学习再学习……飞得高,飞得低学习学习再学习。”
……
学生们跑到二人身边。
巴东来像是犯病一样, 一把抓起一个小孩儿。
“过来,别动。”
“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私藏违禁物品。”
何思齐上前拉住他。
“你不会把我的气都撒在孩子们身上吧?”
“韩非子曰:千里之堤以蝼蚁之穴溃~”巴东来摇头晃脑的说着一句。
“哈哈,你,你难道以为这个孩子身上会有枪支和烟土?”
“哼。”巴东来抢过小孩儿的弹弓。
“这是什么?古时它就是武器呀。”
说着他一把扔掉弹弓,走到野豆子跟前,抓着他的手。“痴肥蠢货!”
另一个小黑人在巴东来身后给了他一脚。
“哎呀。”
“他们四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孩儿说。
“痴肥孽畜!”巴东来揪着小孩儿的耳朵。
“别给他,别给他花机关。”
其余孩子们叫喊着。
巴东来还是从花机关的身上搜出空弹壳。
他举在手里,夸张道。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啊?幼齿蒙童,居然身藏如此杀人的利器。”
“郎朗乾坤人心昭昭啊。”
“这叫什么?”他在空气中一顿比划,又俯下身对着花机关问。
“这是我送给野豆子的。”小孩儿抢过子弹,一哄而散。
巴东来见群童远遁,对倚在墙上的何思齐说。
“去,去给我抓住他们。这些逆悖尊长的东西该用沾盐的鞭子抽啊。”
说着他又抢走何思齐的书本。
何思齐怒了。
“还给我,这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本教科书。”
两人扭打在一起。
“别用我的书来打人。”
“哎呀~~~~”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巴东来大喊。
“我不懂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我只不过就是一个一棵树的,没身份,没地位连延安都没有去过的,野路子教书匠何思齐、”
他揪着巴东来的胡子,抢下书本。
“你们几个过来!”
\&听好了,从今以后,你们再管长者叫老什么老什么的,我一个打你们三个。\&
“知道了。”
“把书收好。”何思齐将书给了孩子们。
“清平世界,郎朗乾坤那!”巴东来又在作死。
“郎你大爷。”何思齐将巴东来放倒,巴掌一下一下的抽着。
“哎呀,吾尊无卑的过度啊。”
“老匹夫。你受死吧你。”
这件事,终于以巴东来的挨揍而告终。
骡子扔掉手里的石子儿,拍拍土。他是看了出好戏。
一棵树地界外。
黄沙会一众马匪站定,举起望远镜。
“兄弟们,这会咱们得多抓几个炮灰充当鸿蒙帮的种子。”高泊飞看村民们一起弄出土炮,坏笑着对他的手下说。
“离开西北,就靠拿他们当筹码了。”
“狠家伙拿出来。”
……
何思齐得胜而归,喜滋滋的靠在土墙上。
“您老人家可真会走啊,领走之前还来了出拳打镇关西,为地方除了一大害。”
“哎~巴东来这会儿啊,正在村会所,满地打滚那。”
“说,老脸丢尽拉。乞骸骨还乡,大伙都为你鼓掌。”
“说好多年没看过这么好的戏了。”
何思齐举手拦着他。
“我今天实在是没忍住。也是我不好。其实他挺好的。他有很多优点。”
“你就比方说,他字好,你看他在墙上那些涂鸦就经常被我用来当做学生的习字范本。”
“哎,不过总之啊你是打得好打得妙。”骡子不吝赞美。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我怎么走?”
“真是一车跑到东沟,然后我下车。”
“哎哎哎……你。你别跟我说你的然后。就是等到我再也没有然后的时候。额也不会拖累你的然后。”骡子打断他。
“说的也对。”何思齐点头。
“青山,让额们这些人尽快走。落单的兔子,好杀的很那。”
“还有一句话,是青山要额单独对你说的。”
“交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