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夏这话说完,现场不少宾客都纷纷露出吃惊的表情。
凌问月也忍不住在一旁惊叹地问道:“初夏,原来你竟然还会鉴宝?”
季初夏摇摇头,淡笑着答道:“我并不会鉴宝,我也没有学过……”
“那季小姐是如何能确定,这个方夫人身上带着的首饰是古玩呢?”
有宾客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因为这两件玉器上,包裹着很浓的阴气……”
季初夏语气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缓缓握住这个江雪的手腕,指着她手腕还没有消肿的淤青之色,道:“这个发青的地方,并不是被我捏受伤所致,而是戴久了古玩,沾染了上面的尸气!”
一听到“尸气”二字,不少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想距离方池和他的妻子江雪远一些。
也有大胆的,忍不住上前多看了两眼,迟疑地问道:“季小姐,你说的尸气,是尸体的尸气?”
“不错!”季初夏微微颔首,沉声解释道:“她戴的久了,这玉器原主人身上的尸气,慢慢侵入了她的体内,不仅影响了她的身体,也影响她的神志……”
方池闻言,脸色也骤然大变。
似乎妻子这一年以来身上的变化,也有了解释!
明明他的妻子之前身体很好,这一年却总是看着病恹恹的,还莫名其妙就昏厥过去,醒来还时常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大晚上的,有时候还梦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甚至有两次都差点从家里走出去,吓得他不断改变门禁密码!
“季小姐,不是都说玉养人吗?难道戴了有历史的玉镯,都会沾染什么尸气?”
有宾客忍不住担忧地问道,有的贵妇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自己戴的镯子先取下来再说了!
“这个说法没有问题,但前提是,这些玉器饰品不能是从死人的尸体上扒下来的……”
季初夏低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道:“活着的高寿之人送出来的玉石,肯定可以养人,但死者佩戴的,讲究一个入土为安,那就是属于死者的东西,如果强行扒拉出来,再给活人戴上,不仅养不了命,还会反噬!”
见她这么说,其他戴着玉器的贵妇,这才松了口气,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佩戴古玩的嗜好。
她们戴的,有些确实是上一辈活着的时候传承下来,有些是用原石打磨的……
“方总啊,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古玩啊,竟然给你妻子戴上,这下好了……”
“是啊方总,我记得你妻子之前还天天跟我们炫耀她的这一套首饰呢,说我们的都比不上她这个,不错,我们的确没有这古玩贵重,可这古玩是从死人身上扒拉下来的,谁敢戴啊,你们夫妻俩胆子也太大了吧!”
有平时不喜欢方池和他那个年轻妻子的,忍不住在这时冷嘲热讽了两句。
毕竟之前,那个江雪总是拿这些东西去嘲讽她们,现在倒好,被什么尸气入骨,人不人鬼不鬼了!
方池的脸色有些难看,并没有跟其他宾客解释这古玩的来头,只是抬眸看向季初夏,有些艰难地问道:“季小姐,我妻子一定还有救,对吗?”
“我也不确定……”
季初夏不敢给出肯定答案,毕竟以江雪现在的情形,似乎躯体都快被这个尸气整个侵染了。
如果是普通的古玩也就罢了,偏偏她刚才从这古玩身上,感受到了极强的怨气!
那问题就严重了!
见季初夏都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方池的脸色又是一变,重新看向自己的妻子,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到她面前。
“不会有事的,我只要把她戴着的东西取下来,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季初夏还来不及阻止,这个方池就已经伸手伸向了江雪的手腕。
他的手碰到江雪戴着玉镯的手腕,仿佛被打了一下,但他并没有退缩,继续死死地握住江雪的手,一定要把玉镯取下来。
然而这玉镯仿佛被焊死在他妻子的手腕上,他试着取了半天,都纹丝不动。
“一定是太紧了……”
方池放弃了先替妻子取玉镯的打算,站起身先去取她戴着的那块玉佩项链。
“方总,我劝你还是放弃……”季初夏见状,忍不住开口劝道。
但是方池却不打算停手,狠狠地拽住项链,恨不能直接拉断。
结果他不仅没能取下项链,手掌反而被划破,一滴血也滴入了这玉佩中。
“不好!”
季初夏脸色微微一变,这玉佩已经成为了某个古代灵魂的容器,如今沾了活人的鲜血,只怕会杀气大增!
“方总,你快后退!”
季初夏大喊了一声,方池愣了愣,回过头看了一眼季初夏,慌乱之下,松了手,结果挥在了妻子脸上,也将贴在妻子脸上的符纸挥落。。
原本失去神志陷入昏沉的江雪,也在这一刻陡然睁开眼,目光骤然迸射出一道血色厉光,抬起手就直接掐住了方池的脖颈。
“雪儿,是我……”方池瞪大眼看着自己的妻子,万万不敢相信,曾经如此恩爱的妻子,竟然伸手掐住自己的脖颈,力气越来越大,仿佛打算直接掐死他!
“松……松手……”
方池的脸色开始涨的通红,气息也越来越薄弱。
季初夏见状,也连忙走上前去,开始拿出随身携带的法器,对江雪出手。
众人已经吓得乱成了一团,凌未寒见状,连忙对凌问月沉声吩咐道:“问月,今天宴会到此结束,快疏散其他宾客,做好安抚工作!”
凌问月点点头,开始疏散恐慌的宾客们。
沾着朱砂粉的金丝线,已经被季初夏用来捆住了江雪,季初夏还在她周边画了一个圆圈,保证她暂时不能走出去,又拿出八卦镜,借着灯光对她猛地一照。
江雪对上八卦镜,眸中有片刻的迷离,也松开了握住方池脖颈的手。
“凌未寒,快点帮忙!”
季初夏喊了一声,凌未寒立刻将方池从江雪的手上解救出来。
方池的脖子已经被掐红,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凌未寒又让人端来一杯水送给他,不悦地说道:“你现在总算是相信季初夏的话了吧?”
“我……”方池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一把握住凌未寒的手,断断续续地乞求道:“凌少,求您帮忙,您和季小姐这么熟,一定能帮到我和我妻子的……”
凌未寒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他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凶险异常,他不会轻易开口答应。
“求求您了,只要季小姐能救我妻子,给多少钱我也愿意!”
方池还在试图拿金钱打动凌未寒,然而凌未寒只是摇摇头,语气冰冷地反问道:“你觉得,我们会缺钱?”
“我……”方池愣了愣,对上凌未寒冷嘲的神色,也不禁有些赧然。
论真正可流通的现金流实力,他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凌家!
“方池,今天你已经毁了我的宴会,这次的事更是异常凶险,你觉得我们会冒着危险帮你?”
凌未寒这话说完,方池的脸色有些发白。
而季初夏还在限制被控制了神志的江雪行动,她发现江雪似乎对符纸的反应特别大,索性放弃。
她挥手,用朱砂笔沾了一大片朱砂粉,直接抹在了江雪的额头上。
江雪的双眸这才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
江雪有些迷茫地反问道,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被奇怪的金线绑了起来,急得试图挣扎。
“你刚才差点掐死你老公!”
季初夏语气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江雪脸色骤然一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不……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