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豪的目标则在地下。
幸运的是,地下一层的通道就在一二层阶梯不远处。不过这段路的头顶有一个监控,它的视野正对着一二楼的阶梯与地下室通道之间的这段路线,而且毫无死角。
张豪计算过,他如果想跑过这段距离,必须暴露在监控下三秒,别无他法。不过他可不是一个人在做这件事。
很快,前台后的女招待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外挂式耳机,点点头说了几句话,然后俯身从柜台下拿起什么东西离开了。
她走的很急迫,完全没注意到在楼梯口阴影中仅与她相隔了半米不到的另暗影。
张豪在女人消失后立刻冲了出去,走下了通往地下室的旋梯。这一段张豪从未来过,因为地下室的服务只提供给VIp客户。
不过楼萨辛通过简笔画的形式给他大致描述了一下下面的地形,让张豪不至于一进去就迷路。
加上今天是‘那个人’私人包场,出于某些恶心的难以言说的目的,他要求除了他的护卫,不允许任何其他人到下面打扰。
张豪沿着楼萨辛描述的路线毫无阻碍地进入了地下浴场深处,在一条长廊边的某个小隔间中听到了声音,潜了过去。
楼萨辛赤裸着身体,双眼呆滞的注视着镜子中自己的身体,给脸上补妆。她早已对身上深浅不一的丑陋伤痕视而不见。
不知是幸运还是怎样,‘那个人’从不会伤害她的脸,甚至苛刻的要求她在过程中必须将自己的妆容维持在最漂亮最动人的样子。
少女刚将眼线勾到一半,便注意到了什么。不过她只顿了一下,便继续勾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马上。”楼萨辛说,“该支走的人都支走了,前面有一条长廊,门前有两名护卫。”少女自言自语般的小声说,“需要我做什么吗?”
黑暗中的影子摇了摇头。
楼萨辛很快便画完了,她将浴巾裹在身上,遮住了私处,光着脚走出隔间,迈上瓷砖铺就的长廊,一步一步走向尽头那无比邪恶残暴的人间炼狱。
门前的两个看守本来在聊着什么,看到少女出现,便不约而同闭上了嘴。一个一脸复杂的移开了目光,一个毫不掩饰的用淫荡的眼神盯着少女暴露在外的身体。
楼萨辛走到近处时突然停下,请求般的轻声说,“能帮我开门吗?”她用手紧紧抓着浴袍的重叠处,似乎只要一松手这层柔软的棉巾就会马上掉下来。
带着不同的目的与心情,两个护卫转身将手搭在了扶手上。而就在他们准备发力推开大门时,一个黑影从楼萨辛身后窜了出来。
张豪先朝左侧攻去,一个突刺将匕首插入了对方脆弱的脊椎。接着一个侧步闪向右侧,正握匕首将利刃插入了另一名敌人的心脏。
这名护卫只发出了一声贴着喉咙的惨叫,便顺着大门栽倒下去,靠在走廊光滑的墙壁上,双手像呵护珍宝般握着刀柄,眼神不可逆的转向空洞。
张豪抽出另一把匕首,在鲜血中矗立不动。
少女颤抖着说,“我该……同情他们吗?毕竟他们只是……”
“死者不需要同情。而且,助纣为虐者与纣者同罚。”张豪无情的说。想起了刚才在少女身上看到的一条条鞭痕。
楼萨辛知天命般低了低下巴,不顾浴袍上沾染的点点血迹,鼓起勇气将大门完全推开,向雾气蒸腾的浴池内走去。
自动矿石蒸汽机从大厅的四角不断向外扩散着湿蒸汽,天花板上的防水射灯绽放着如歌厅般的绚烂光芒。
四周墙壁上贴着欧美神话风格的壁画,大多淫秽不堪,充斥着肮脏下流的对于性的暗示。
薄雾中偶尔散发出一股能催人兴奋的麝香味。
中间的巨大水池里,正对着门的边缘处靠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一圈皮鞭卷在他身边。
看到少女走进来,男人睁开眼睛,不屑的问,“外面刚才什么声音?”
楼萨辛停住了,一瞬间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恐惧,但她很快便想明白今天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于是冷冰冰的回应说,“一个士兵开门的时候把手夹了。”
男人听出了少女异样的语气,不过没太在意,因为他高傲的认为自己不需要跟一个‘奴隶’废太多的脑子。
废体力已经够了。
男人从水中站了起来,一丝不挂,干净的水滴从那身丑陋肥硕的身体上滴落。他猥亵的咧开嘴角说,“脱掉。进来。”
楼萨辛走到水池边停下,问,“这些伤痕……会一直在吧?”
“没错。”男人莫名的兴奋起来,“那正是你被我占有过的证明!今天你的话好多,不过我偶尔也喜欢这样。快来,我忍不住要感受一下你今天的嘴有多甜了!”
楼萨辛瞪着男人,终于对那张嘴脸露出了一副厌恶到极致的表情。
“怎么!”男人愤怒的叫了一声,似乎对‘奴隶’的迟钝很不满意。
“我想问……”楼萨辛一字一句的说,“你,怕,死,吗?”
男人皱起眉头,嘴角露出一丝抹寒冷,俯身拿起长鞭,一把甩开,跨过水池朝对面走去。“看来我得再调教一下你。”
少女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身体开始颤抖,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似乎一瞬间被浇灭了。她甚至险些跪下,就像之前无数次屈服在那淫威下一样。
就在这时,张豪从门外冲了进来。他从少女身边掠过,一脚将男人踹进池水中。
后者挣扎了几下,正好撞到了他之前舒服享受着的石台边缘。
张豪站立着,俯视着惊慌的男人,低语道,“那么,你怕死吗?”
“你……你——”
张豪挥出利刃。
男人的脖颈上先是多了一条红色的丝线,接着线条如溃堤般扩大,红色的液体如泥石流中的泥浆般涌出。
鲜血将男人身边的池水染成了殷红色。
军官试图用双手捂住伤口,但殊不知,他慌乱的按压只会加速血液的喷涌。他还想发出什么声音,但只有卑贱的呻吟。
片刻后,男人似乎终于看透了自己的命运,放弃了挣扎,仰着头用无神的双眼注视着头顶遥不可及的天花板,感受自己逐渐丧失的体温与意识,还有生命……
随着那浸泡在池水中的下体冒出汩汩污秽,男人的生命已然彻底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