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橙听完一个头两个大，这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屁事啊。

    别说她不知道那段话是裴皓发的，就算知道，她当时也不会去1班，算下来，和裴皓根本没关系。

    挂电话前，邓冲想着这些糟心事，又义正言辞怼了褚橙一句，

    “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月干嘛冷落裘放啊，你成绩下降又不是他造成的，你这忽冷忽热的，搁谁谁不疯啊！我觉得，你的罪比我和裴皓加起来都大，你得负责把裘放哄好！”

    褚橙也很火大，她倒是想哄，关键找不到人啊。

    于是气冲冲呲了回去，“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妈在家，那我不得注意点影响吗！”

    邓冲一听这话，更替裘放抱不平了，

    “不是，褚橙，裘放是贱了点，追你的手段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但他好歹是个人吧，你就顾你妈感受，不顾他感受是吧？

    作为发小，我可告诉你啊，你这厚此薄彼的行为有点渣女的嫌疑了，你趁早改改，睡了人家不负责可还行！还有，你可别冤枉裘放啊，你睡了他这事是我瞎猜的，我不信你俩在家啥也没干！”

    褚橙默了两秒，想起裘放的累累前科，幽幽质疑了两句，

    “你这话是裘放教的吧？裘放是不是在你旁边呢？”

    邓冲听得一阵无语，“他又不是张佩瑶，我凭啥回回听他使唤啊！你有怀疑他的功夫，都把人哄好了！”

    说完，就利索挂了电话。

    *

    跑出来追裘放的褚橙好不容易喘匀气，现在可好，又被邓冲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通。

    那口闷气堵在嗓子眼，憋得她又开始胸闷气短起来。

    褚橙回看了下和裘放进来的聊天记录后，才发现她好像是有点渣。

    晚安消息都是图省事，粘贴复制裘放发过来的话，再原封不动的发给他。

    有两条甚至忘记改称呼。

    把‘老婆’两个字都给裘放发过去了！

    看着看着，褚橙又想起答应裘放，褚女士不在家去他房间过过夜的事她好像也没做到。

    褚橙顿觉天旋地转，成绩好不容易搞起来，爱情又开始出纰漏。

    还是个大纰漏。

    她狠狠叹了一息，继续给裘娇妻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

    正准备发语音，又想起来他俩的手机能互相看定位。

    褚橙方向感不好，跟着定位七拐八弯，最后才发现那地方是学校侧门外不远处的一个拐角。

    是上次裘放背着她走了两个小时才到家的起点。

    长街上，枯黄的梧桐叶落叶铺了一地。

    路灯幽暗的光自上泻下，在他侧脸的深邃轮廓上晕出了一片斑驳的迷离光影，衬得人周身都弥漫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戾气。

    他闭着眼睛就那么站在那，背靠墙面，脑袋向后一下下轻叩着墙体，像是在数秒。

    四目相对，褚橙的心脏蓦地漏了一拍。

    裘放在等她。

    还是在掐表等她。

    她今天要是敢不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气势逼人的裘放褚橙已经好久没见到了，褚橙心底开始打怵，提着有些僵硬的步子走到人跟前。

    走近了才发现。

    裘放好像长高了点，以前踮脚能亲到他。

    现在她踮脚也亲不到。

    也或许是他这次倚着墙站得笔直，并没有低头。

    褚橙再次踮脚，双手撑上人肩膀，努力和他凛然视线平行，问得小心翼翼，

    “我的小朋友，你怎么在这躲着？”

    裘放沉沉看着她凑近，眉眼冷沉，薄唇紧抿，没吱声。

    这一个多月，躲他像躲垃圾似的人，问他为什么要躲着，这话他还真是应不了。

    两人少有的她说话，他沉默。

    褚橙也顾不得周围人来人往的路人，直接搂上人脖子，凑上去一下一下亲他下巴，眼巴巴问：

    “裘放，你今晚要不要收留我？”

    褚橙愿意低头哄他，裘放本该开心的，这于他是多大的诱惑，没人知道。

    可人性就是贪婪，他也不例外。

    裘放勾唇笑了笑，那笑看得褚橙头皮发麻。

    他右手指骨细细描着她手感极好的脸颊，阴厉嗓音裹着褚橙久违的胆寒和心惊，

    “褚橙，这个月我试过了，我觉得......我还是管不好我自己。你的规则改改吧，白天我理解你，晚上你理解我，爱情这东西，总得互相理解，没道理你白天把我当垃圾，晚上还要求我禁欲，你说呢？”

    褚橙搂人脖子的手一僵。

    这段时间裘放性情温和，都给她造成了种他本身是个很温柔的人的错觉。

    褚橙抿了抿唇，赶紧和人柔声解释，

    “这个月我忙着我的事，忽略了你，是我的问题，我给你道歉.....”

    道歉？

    裘放嗓间忽地溢出一声闷笑，没等人说完。

    他猛地低头，咬着人下唇不放，也没怎么用力，但褚橙疼得直皱眉。

    他眉一挑，松开。

    看着她痛苦神情消减了几分后，再度俯身，叩齿。

    这次咬得比上次狠。

    褚橙吃痛，开始伸手推搡他。

    裘放垂眼看着她挣扎，又松开，接着又叩齿。

    来回几次后，褚橙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卷翘长睫上已经泛了晶莹。

    她捂着又麻又疼的嘴巴恨恨看着他，整个人委屈得不行，

    “疼！！”

    裘放和人对峙两秒，站直身子，没再咬她。

    一手环住她不断躲闪后退的腰，一手指腹轻轻扫着他留下的牙印。

    没破皮，没出血，只是有几个印记，最多一晚就消了。

    他笑她，“我以为你不疼呢，你天天这样折磨我，我想着你应该很喜欢这样才对。”

    褚橙仰面怒瞪着他，“裘放，你不讲理！”

    她这个月顶多没和他说话，哪有人身攻击！！

    裘放嗤笑一声，抓着她推搡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嗓音染着十足的厉，

    “那就要问问你，是什么给了你我讲理的错觉。是我这个月心甘情愿当狗，还是条见不得人的狗给的，还是你新同桌给的，你说清楚了，免得我解释不到位，你又说我不尊重你。”

    褚橙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裘放捏人后颈朝自己压了几分，偏头贴到她耳边轻慢笑了笑，

    “如果是前者，我觉得你更不讲理一点，我都见不得人了，你还指望我讲理。宝贝，你说你多残忍呐，不喂狗还指望狗不咬人，想让狗讲理前，你是不是得先喂饱他，如果是裴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