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朱珊珊还去过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园。
我刚来的时候,对学校非常不适应,甚至跟爸爸提过,我要退学回去重新高考。
但是爸爸劝我,要多了解学校,连学校的周围的环境都没有搞清楚,就要退学,这个决定太过武断。
于是我开始在空闲时间,到处于学校当中游荡。
很多在西校区上学的孩子,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学校的西门长什么样——那里一片荒凉,全是野草,只有一个简陋的生锈铁栅栏门。
可能大家也不会知道,食堂后面到底是什么样——那里是一片高度不超过两层的铁皮房子,像是工棚,估计是给工作人员住的。
而西门外面又是什么样呢?
我拉着朱珊珊去探险了。
走过很长一段泥泞荒路,再穿过一个陆上桥洞之后,来到一个公园。
这里收费每人五块还是二十来着?不大记得了,总之我和她买票进去了。
公园的景色,怎么说呢?
即使是五块钱,我和她也亏了。
除了一个破烂花纹大酒坛,其他的东西,你来我老家全都可以看得到。什么竹子、藤叶、小山坡,还不如回老家。
我们在那儿拍了些照片,游玩了一会儿,又去水边的亭子玩了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你看,朱珊珊连这种完全不知道目的地的旅行,都肯陪我去,我却给人家摆脸色。
如果我和她只是网友,多半也就此生不复相见了,但我们偏偏是室友,所以后来我变温和之后,我们的关系又渐渐融洽了。
但我和黄晶晶,却没有这个机会了。
黄晶晶是我人生中第一个主动正式要跟我做朋友的人,我理应珍惜,我也确实是抱着这样“珍惜”的心理,在很多时候,明明感觉与她相处并不合拍,而始终没有提出这点。
大一暑假,她来锦绣花园看我,我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她说起那个痴情同学,为她连夜骑自行车从哪儿追到倒周北路——总之是追了很远。
这件事我感觉只会发生在言情小说里,感觉非常惊讶,然后问她答应了没有?
其实我是有点支持这对cp的,但是后来答应与否,她或许告诉过我答案,但我俨然已经记不清楚了。
后来她倒是谈起李佳芸来,说小个子男生考上大专之后,还是坚持去找李佳芸,最后李佳芸好像是最终答应和小个子在一起了(抱歉,我记忆真的模糊了)。
后来牤牤回来了,夸黄晶晶身段好,黄晶晶谦虚了几句,两人就一起声讨我为啥这么胖。
黄晶晶说起她之前暑假工的经历,需要一直站着,慢慢的小肚子就没了,推荐我多站站。
我感到挺无措的。
后来黄晶晶要出去,我就一路给她送到了路边。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之后上大二了,我开始玩起了王者——主要是珊珊和倩倩都玩这个,我感到好奇,原先我是玩阴阳师的,也转身投入了这个游戏。
一开始我不知道该怎么玩,还请教过珊珊。
珊珊说:“对面的人你是不是打不过?打不过就去打那些草里的怪物。”
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
又请教她技能该怎么放?
她跟我说:“哪里亮了点哪里。”
我听了有些疑惑,打了两天,发现停在黄金段位上不去了。
我开始看KpL。
好家伙!
感情我之前全在给打野捣乱啊!技能也不是这么放的……
一顿学习之后,我很快上了钻石。
这时候我听闻江苏莲上了星耀了,于是在UU区拜她为师,就这样,我俩重新联系上了。她也看KpL,这下我俩聊的就更多了。
江苏莲是个有责任心的师父,虽然我叫她师父她多半都不好意思,说起话来,明显有那种“我在脸红,但是我要用笑容掩饰我的不好意思”的感觉。
在她的带领下,个把月之后,我也终于上了星耀。
好啊,好啊!
听闻卢倩上了王者之后,那学期我们都选修了网球课,网球场在东门那边,我狠狠给卢倩吹了一波,她也露出了那种“我在脸红,但是我要用笑容掩饰我的不好意思”的笑容,谦逊了几句。
我们的关系因为游戏变得越来越和谐。
四人小分队,重新出发!——啊,我们一般周末出去采买,要么去超市,要么去菜市场。平常我还是单走。
我们地铁站出口那儿,不知啥时候建了个绝味鸭脖,我买过,吃起来和倒周府的不一样,我老家的更辣些,也没这么贵。
老家都是按个数叫价,两个鸭架五块钱,五个海带结两块钱。这边要称重,随便买一买就四五十了。
我和张玲尘、卢倩、朱珊珊、江苏莲相处一段时间之后,黄晶晶给我发来了消息,大概是聊她学校和生活中的一些事,我对此其实不太感兴趣,但还是决定回复她。
如此往复,大概两三次之后,我终于反复思索,决定放弃和黄晶晶的友谊。
“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不舒服,其实这种感觉我很早就有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
“或许我们本来就不合拍,不太适合做朋友,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我忘记我是否等黄晶晶回复了,总之,最后我拉黑了她。
我的拉黑有时候并不意味着厌恶某个人,我觉得黄晶晶很好,只不过我不想再继续这种令我感到有些别扭和难受的关系,所以断掉了和她的联系。
很多时候,我只是把拉黑当做一个“不再联系”的手段,而并不是对谁的惩罚。
这时候我终于开始明白了一点点关于做朋友的道理,那就是两个人相处开心合适,不用刻意去维持,自然而然就能成为朋友。
朋友不是一种约定,而是一种感觉。
至于朋友能不能光靠约定来推动进展?这点我还不知道,甚至还依然有些迷信文学作品中“结拜就能成为生死之交”的“人造规则”,依然没有摆脱形式主义,总想着给身边所有的关系下一个定义,再依靠这个定义来确定我们到底能互相为对方做些什么。
要经过很多很多事之后,我才会明白,关系从来不在于明面上的定义,而在永恒变化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