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崖之上,恍如白昼,
我居然认了一个老怪物做大哥,心里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体会,像是那种沉入水底突然被人托住,然后慢慢升起的感觉。
我俩的对话,在山林间回荡,我想这种机缘如果不是造神系统的安排,又是源自哪里呢,
只是,他竟然有条件和我交换,有点始料未及,
“什么事,大哥,你说。”
我内心坦然,无所谓了,既然早有剧本,我配合着演就行了。
“法觉寺建寺已有数百年,本意是为天下苍生祈福,普度众生,可传到天字辈时,被天觉这小子卖给了皇家,不仅挤走了原来的住持天藏,还改了名字,成了皇觉寺,现在已经成了皇家的御用寺院,这与我师父的临终遗愿背道而驰。可是我,18岁那年因为犯了酒戒,被师父罚在摩天崖面壁思过,不得出山,我只能在此专心修行。直到我学有所成,才理解到师父的苦心,面壁思过只是引子,逼我专心修行才是真。”说到此,他长吁一声,似有无限思念,接着说:“等到我学有大成时,我对佛法的理解到了更高的境界,所有的戒律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收心,只有收住心猿意马,才能集中意念修习这套功法。”说道此处,他苦涩一笑,“扯远了,和你这个俗人扯什么佛法,总之,我做不了俗世间的事,你却可以做到,你帮大哥把皇觉寺重新变成法觉寺,大哥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大哥,太高看兄弟了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状元郎。”
“状元郎还是天下第一才子呢,你会有办法的,又不要你今天就办,你先记在心里,将来你肯定有办法的。”
“大哥,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你大成之后还是犯戒了,而且也出山了,这是为何?还有,你有没有犯色戒呢?”
“这好像是两个问题。”
“一个。”
“是吗,那好吧,我一块回答你,下山之后不回来了才叫出山,酒肉只是穿肠而过,并没有影响我的向佛之心,还有所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大哥我目空一切,何来犯色戒一说呢。”
“我说的是女色啊,大哥?”
“切,你大哥我傲视群雄,打遍天下,靠的就是金刚不坏童子金身,要是失了身,我功力立马减一半,你说我能舍得吗?”
“那多没意思,一个大男人,没尝过女人的滋味,难道不遗憾吗,减一半也值得的。”
“你少骗我,我没尝过的东西多了,不差这一个,我以前听过戏文,唱的是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这女人还能是什么好东西,我劝你啊迷途知返,早点跟我学功夫,将来成就肯定在我之上。”
“小弟我早就不是童子身了,还能超过大哥吗?”
“你资质好啊,我现在已经到顶了,上不去了,以你的悟性,一定可以突破最后两层,成为陆地神仙不是没有可能。”
……
聊着聊着,云影交换,日出东方,月沉西天。
我与慧能道别,下了山崖,回禅房去睡觉,暗自等待圣旨宣召。
此时的我因为困乏,并没有注意到第三枚奖章上出现了〖增强实力〗4个字。
临近晌午,我被值日僧叫醒,原来是御匠所的主事孙桥领了懿旨要带我去后山查看。山门外还有一支御林军在等候,为首的一位威武将军,名叫邢刚,奉命守卫天工开物局。
山上有条小道可以通往后山,我正准备起行时,被一个清丽的女声叫住。
“喂,等一下。”
我循声望去,只见墙角处,站着一位缁衣丽人。正是我心心念念的圆清小尼姑,她怎么主动来找我了,内心有些小激动。
圆清见这么多人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冲我点点头,又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孙桥和邢刚识趣的带队去小路上等我。
待我走近她身边时,闻到一股奇香,只见她白生生一对小手,展开在我面前,托着一串沉香木的珠子,我没有接,而是故意问道:
“这是什么,送给我的吗?”
“这珠串儿是慈音师太让我交给你的,她请佛祖开了光的,可以保佑你好人一生平安。她还说,谢谢你帮助了我们,请你有空来延寿庵喝杯斋茶。”
我拿起手串,顺手挠了一下她嫩滑手心,笑着说道:
“多谢师姐,上次不是慈心师太吗,这位慈音师太又是谁啊?”
圆清俏脸一红,把手儿藏在身后,轻声回答:
“慈音师太是延寿庵的住持,也是我师父,她不轻易出庵的,外人根本见不到她。”
“师姐是不是经常出庵呢,我是不是能经常见到师姐呢?”
“我也很少出庵的,这次是专门给施主送东西的,以后恐怕就见不着了。”她抬眼看了我一眼,见我正直直的看着她,四目相对时,她眼光有些躲闪,说道:
“快拿着吧,我要回去了。”
“谢谢师姐,你帮我戴上好吗?”我故意伸出了右手,她摇摇头,说道:
“男左女右的,你应该戴在左手腕上。”
“是这只手吗?”我又把左手抬起来,故意抬的高了一点,在她面前晃了晃。
“对啊!”,被她小手牵住的一刻,我顿觉热血翻涌,丹田处热乎乎的,
有些奇怪,难道大哥给我输了纯阳之气让我变得更有动力了?
圆清专注的给我戴上手珠串,开心说道:“你快看看,好看吗?”少女气息尽显,佛前清修也难泯灭她的少女之心。
“好看,师姐真是太美了!”
“你看什么呢?”圆清意识到我在说她时,俏脸一红,竟白了我一眼,这一眼足以颠倒众生,也足以碾碎我的心房。
“师姐,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知道,师父告诉我了。”
“我叫什么啊?”
她刚想说时,竟忍住了,却说了一句:“师父让我转告施主,请施主好好保重,东西和话我都带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圆清师姐,你不邀请我喝杯斋茶吗?”
“施主来时,斋茶自当奉上,珍重!”
说完,她便飘然离去。
我抬起手腕,闻了闻残留的少女余香,自语道:“好人一生平安,可我为什么想做一个坏人呢?”
此时我对第三枚奖章上出现的文字有了理解,助人为乐并非是好人的标准,而是有用之人该做的事,助人为乐的人最应该增强实力。
然而当女人说你是好人时,其实在说她感觉你爱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