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南阳只能算是第二故乡,我的家乡在哪里呢,
小爱还是查不到,就像她查不到原茵和圆清的下落,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每当我问起她时,她总会撒娇卖萌的说:
“哎呀,主人,人家还是小孩子嘛,你吓得我都不长个了!”
看着她少女般的倩影,只是一个黑漆漆的影子,看不到长什么样子,也摸不着她,
拿她还真没有一点办法。
南阳城距上京不过数百里,很快我就来到了城门之下,城门在日落时分就已经关了,
此刻,偌大的城池笼罩在黑暗之中,偶尔能看到几颗星星,南风吹皱了护城河。
我在马儿的耳朵上,套上一个引航器,设定成小爱语音导航,小爱不乐意了,
“主人,你是故意惩罚我的,让我把小马再送回去,其实它自己知道路的。”
“别不乐意了,你也说了它是小马,又不是老马,它不知道路很正常。还有,你还要继续升级,多搞几个分身出来,我看你一个人不顶用。”
“搞分身出来,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拿到第六枚奖章就可以了,到时候我自然就升级成功了。”
“弄了半天,还是我带着你成长的,咦,你好像知道很多内情似的,还敢说没有故意隐瞒我什么吗?”
“嘻嘻,主人真聪明,不过小爱也是有苦衷的,如果我什么都说了,就不能陪你往前走了,这叫天机不可泄露,但是等你拿到全部奖章,就会成为天一样的男人,小爱就能什么都听你的了!”
她似有满腹委屈,叭叭的说出来时,我感到了一丝酸楚,
“小爱,主人错怪你了,这样吧,为了锻炼你的终端能力,带马儿走吧。”
“这不用锻炼啊,小爱除了不能离开系统,什么都可以做的。”
“真的什么都能做吗?”
我不怀好意的问她,她似乎听出来我的猥琐用意,连忙说道:
“小爱去放马了,主人该进城去了。”
说完声音就切换到了马耳朵的引航器上,
“小马小马,你要听话,乖乖跟姐姐回家……”
小爱的声音渐行渐远,马儿消失在夜色中,
我纵身越过八丈宽的护城河,飞身上了十六丈高的城墙,这种防护规格是首府大城的标配,比国都上京城略低一个档次,
对我来说,简直如履平地,
守城的军士都在睡觉,此刻,我只会假装看不见,直接翻过城墙,掠向城中的张家大院。
身为朝廷大员,巡城这种小事,不用我干,但在本质上,作为朝廷公职人员,保卫国家和守护百姓是最基本的职责,必要的时候就得拿起枪上战场,
南阳城远在战区之外,和平且安宁,他们睡得香甜,与城中百姓无异。
熟悉的张家大院,小楼上传来香甜柔细的鼾声,似曾相识,我放心了。
张百通的房间还亮着灯,循着人语声,我悄悄来到房外,
“大将军,太后召你回京,你为何无动于衷呢?”
这个声音很熟悉,正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高仪,之后是张百通逐客的声音:
“阁下请回吧,告诉王太后,张某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此事再与我无关,还有,我与太后此生再不相见。”
“太后说,如果你执意不肯见她,也请你念及先皇旧恩,查找一下原太后的下落,此事牵涉重大,恐先皇嫡子难以复出。”
“我知道了……”
“大将军,属下告退。”
“高仪,如今你贵为大内总管,不必过谦了,张某早已不是内卫大将军了。”
“大将军,说来惭愧,上次是陈礼来请你,无功而返,这一次,在下也要有负太后所托了。回去挨太后的骂事小,伤了太后的心,在下死一百次也难赎其罪啊!”
“好吧,我会去查原太后下落的,你可以走了。”
高仪适时打出了感情牌,终于说动张百通答应为王太后办事了。
我隐身在暗处,看着高仪出来房门之后,门便当的一声从里面关上了,
他又对着房门鞠了一躬,这个动作,表明此人可用,
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跳出院墙。
我悄悄登上院中小楼,见到了五个久别的美人儿,此刻她们都在睡梦中,
状元诗集中收录的一首七绝,这样写的:
雕白砌玉含春水,
灵意琼芝解我忧。
春花秋月情未了,
窈窕淑女梦好逑。
张家的五朵金花,似五朵娇艳的睡莲,就睡在我心湖中的一座小岛之上,
那里,是我决不允许外人侵入的存在。
我想要挨个亲亲她们,又怕惊扰了她们的相思梦,于是忍住了,
还是让她们安心的等着我吧。
当我走出小楼,迎面遇到了等候的张百通,未等我开口,他先说道:
“她们在我这里是安全的,没人敢对她们下手。”
他直直看着我,淡然说着,
于我有恩的人,我必谦恭相待,于是躬身一礼,拱手说道:
“岳父大人,大恩不言谢,小婿有一事不解,可否相告?”
“不敢当了,太子殿下。”
他虽然对我口称太子,却显得十分倨傲,俨然一副不问世事的方外高人模样,
“岳父大人,此话何意?”
“想必你已经和王太后相认,也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就不再啰嗦了,灵儿嫁给你,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你身份尊贵,在下的女儿实在是高攀不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可不能你一个人决定,我与灵儿6年的夫妻关系,岂能就此了结,何况还有4个尤物姐姐,她们也不会答应滴,
我掏出两支香烟,递了过去,
“岳父大人,抽一支!”
张百通一愣,没见过这种东西,
“这是何物?”
我叼起一支,然后点燃,吸了一口,讪笑着说道:
“进口旱烟,味道还可以,小婿帮你点上,有话好商量。”
张百通接了过去,学着我的样子,含住过滤嘴,然后,微微低头,接上我的火儿,动作自然,果然男人骨子里都是烟民。
他刚想说话,被我抢先说了:
“还是那句话,大恩不言谢,但是香烟管够!”
他被我的话说愣了,下意识的猛抽了一口,听我接着说:
“刚才开玩笑的,现在讲实话,岳父大人,我是真不舍的你这几个闺女,我不光要灵儿,而是都要!”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然后冷笑一声说道:
“我要是不答应呢?”
我摇摇头说道:
“岳父说笑了,小婿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你没有理由不答应,哦,对了,刚才高仪离开时,我就站在他旁边,可是他却没有看到我,你说怪不怪?”
我在暗示他,武功强如高仪,都不是我的对手,劝他趁早掐灭对抗我的念头。
他默默抽着烟,
我又低声说道:
“岳父大人,咱们是一家人,到现在我也没有承认自己是什么太子,我就是卜书,你的女婿,娶公主才是我的权宜之计,不然我哪还有命在,你说是不是?”
“那你刚才说,我的女儿你都要,是什么意思?”
“这不也是你的意思吗,不然的话,干嘛不给她们找婆家,春儿大姐都28了。”
他拿烟的手,有些抖,自言自语的说:
“春儿、花儿、秋儿、月儿、灵儿,都是我兄弟的女儿,她们的父亲随我护佑皇家,出生入死,只留下这点血脉,我全都当自己的女儿养大,若不是为了掩护你,我也不会把灵儿嫁给你,现在,我真后悔接了你这个大麻烦。”
“因为你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即便你与先皇恩断义绝,在看到他的骨肉落难时,依然义无反顾的保护他,还为他想到了一条自保的道路,如今这个孩子回来报恩了,请受小婿一拜!”
说完,我纳头便拜,情真意切,这故事太感人了,我不得不感同身受。
张百通也扔了烟头,马上扶我起来,叹息一声,说道:
“说到底,你也是苦命的孩子,不过,我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
“你和先皇长得不太像啊,和原太后也不像,”他仔细端详着我,接着说:
“朴道全送你来时,我还问过他,这孩子长得不像先皇,会不会有诈?可他却说,这孩子除了脸盘不像,哪里都像!他是专门给先皇看病的医官,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我见你聪明伶俐,就决定让你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最好能得中状元,这样你就可以名扬天下,从而可以自保。”
“岳父大人,我后来都想明白了,所以特意赶来,与你商议对策,这个世界上,我最信得过的还是咱们张家的亲人!”
我言辞恳切,让张百通老泪纵横,觉得这个女婿没有白养。
他带我回房间,倒上酒,我取出熟牛肉、猪头花、凤椒鸡爪、毛豆花生等等吃食,就说是路上买的,着急赶路,还没来及吃,接着两人边吃边聊……
一坛酒喝完,我便告辞出了张府。
洪安渠指挥所就在南阳城,这个义渠,原来的世界叫做运河,以我的爵位命名,开凿之初就为我赢得了第四枚奖章,不可谓功德无量,我决定留下来看一看。可是,
这么晚了,还能玩的地方只有大名鼎鼎的七凤楼了,故地重游,应该别有风味吧,我穿过寂静的街道,一直来到挂着红灯笼的七凤楼门口,熟悉的门脸,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动静,
我换了一身行头,才走进去。
里面的夜生活相当热闹,有钱人通宵达旦的在这里玩耍,歌舞赌妓应有尽有,
我刚一露头,就被眼力极好的龟公认出来了,老鸨马上过来打招呼,
“这位贵人,我怎么看着您这么面熟呢,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我得去王母娘娘庙烧香磕头谢天谢地了……”
看着她眉花眼笑又会说话的样子,我掏出一张千两银票糊在她嘴上,笑着说:
“你怎么会认识我呢,是吧?”
“哎呀公子啊,瞧我这眼睛,看见帅哥都是一样的,您里边儿请。”
老鸨马上改了一副见钱眼开的嘴脸,朝身后吩咐,
“快叫二凤出来见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