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都想活着。
这句话,冯丰恒没有说错,是人就想活着,没有人真的想死。
“没错,但像你一样活这么久,也很难过吧?”石楠是重生回来的,对于这种长生的事情,还真是不了解。
冯丰恒微眯着眼,好像在努力回想着什么:“是吗?记不清了,最开始好像是很难过的吧?”
“那种父母妻儿一一离世,最终只剩下自己孤独的在世间活着的感觉...”
他的话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脸上却没看出来有任何的悲伤或者难过,好像他说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麻木。
石楠在他脸上只看到了这两个字:“你一直都这么可怕吗?”
“我可怕吗?”冯丰恒的表情丰富,但眼神还是平淡的,“我只是找到了活下去的办法,这里的每一个人,换成我,都不会出现任何变化。”
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丝毫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但他的这些话,石楠一句都反驳不了。
他也是个不相信人性的人。
要不是自己有山魈的帮助,自己真的要被冯丰恒蛊惑了。哪怕到现在为止,自己都没觉得他说的话有一句错误。
这人,真的很可怕。
或许是他真的很聪明,加之几百年的积累,他除了想要一直活下去之外,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这样的人才最可怕,他只有这一个目的,并且为了这个目的会不择手段。
没人能想到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才是最可怕的。
“你很了解我吗?”石楠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现在看来,这个人应该不会对自己撒谎。
冯丰恒只是轻轻扫了石楠一眼,便又看向窗外:“我?我不了解你,甚至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也不需要了解你。”冯丰恒此时就像一个耐心的长辈,在给石楠答疑解惑,“我活了太久,见过了太多的人,也面对了太多的人。”
“所以只是知道怎样面对你这种人而已。”
石楠心中冒出一丝凉意,面色却不惊:“我什么人?”
“你的厚度不一样。”没头没尾的,冯丰恒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厚度?”石楠没理解,但却丝毫没有怀疑冯丰恒的话。
冯丰恒只是浅笑一声:“是啊,你可以理解为生命的厚度,你和他们不同,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厚度可不止这些...”
石楠心中大惊,表情也不自觉的变得僵硬,又很快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呢?”
冯丰恒随手一挥,周围的空气当中忽然出现了淡绿色的光泽,笼罩在石楠周身。
石楠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淡绿色的力量还真在自己的身体上形成了一层带有厚度的屏障。
“这是什么?”
“这就是你的厚度。”
石楠皱着眉:“你为什么...”
还没问出来,冯丰恒就接住了话茬:“为什么能使用这么强的力量?”
“这不是我的力量,这是自然的力量,而我,只是参透了自然,所以能够使用它们,并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