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咋翻脸这么快？”
“滚！”
对上姐姐极欲揍人的眼神，陈言缩了缩脖子，“滚就滚，谁怕谁啊。”
一边说着， 一边快步进了卧室。
直到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冷着脸的陈洛水突然笑了起来。
“这小子还真敢开口，什么狗屁无事牌，那就是一块金砖，还是有加工费的金砖，真当我是大款吗？”
吐槽完，她来到沙发左侧坐下，拿起一个红盒打开，取出其中的手链戴上。
轻轻晃动，金灿灿的手链让陈洛水脸上的笑意再次增加了一分。
轻舟已过万重山啊……
十点半出头。
陈言的手机响起，看到是姜慕禾的电话，连忙接通，“小学姐，你到哪了？”
“你家楼下。”
“啊？”
陈言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这么快？等我，我马上下楼。”
“不用不用，我已经在上楼了。”
“那我给你开门。”
“不用不用，难道你忘了门锁有录入我的指纹，我自己就可以开。”
“那我……”
“等我~”
轻声细语的两个字说完，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听到这个动静，陈言已经可以想象到姜慕禾此时肯定在跑着爬楼梯，急声嘱咐：“小学姐，别着急，小心台阶。”
说着，他的人也已经来到了门口，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姜慕禾的身影，顶着红彤彤的俏脸，正扶着扶手喘气。
当姜慕禾看到陈言的那一刻，清眸闪动。
下一秒，她直接扑到了陈言怀中，双腿盘在了他的腰间。
这个举动，极为大胆。
也极为暧昧。
陈言虎躯一震，神情有些微妙，“小、小学姐，你先下来。”
姜慕禾双臂环于陈言脖间，“不下。”
“下来。”
“就不下。”
“听话，先下来。”
见陈言如此坚持，姜慕禾有些不开心，鼓着香腮，玉指在他脸上戳了戳，“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吗？”
“我……”
“反正我想你。”
“你……”
“就不下，就不下。”
“……”
陈言哭笑不得，只能以这种姿势抱着她进入了屋。
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注意到陈洛水倚在厨房门框上，正在满眼戏谑地盯着两人。
陈言老脸一红，“姐，你这是什么眼神？”
“要你管？”
陈洛水送给弟弟一记白眼后，冲着姜慕禾挥了挥手，“小禾，过年好啊。”
听到陈洛水的声音，姜慕禾快速从陈言身上下来，面颊上划过一抹不太明显的羞怯，甜甜一笑，“洛水姐姐，过年好。”
说着，她拎着手中的肩包，轻步来到陈洛水面前。
接着，在姐弟两人的注视下，姜慕禾从包里掏出两个非常厚的红包，分别递给两人，“喏，这是压岁钱。”
“？”
“？”
姐弟两人默默地对视一眼，看着面前的红包，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压岁钱？
论年龄，姜慕禾的岁数最小，压岁钱这个东西一般都是年龄大给年龄小的发，怎么在姜慕禾这里就反过来了？
陈洛水暗暗失笑的同时，出声打趣：“小禾，你怎么还发上压岁钱了？”
“嗯？”
姜慕禾不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不可以吗？”
对于她这副呆呆的可爱模样，莫名戳中了陈洛水的笑点，“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点不太合适，你比我年龄小，而且这是我家，你是客人，于情于理都应该我给你发压岁钱才对。”
姜慕禾还是不解，“年龄小就不可以发压岁钱吗？”
“这个……”
陈洛水咳嗽了声，暗中给了弟弟递了个眼色。
陈言假装没看见，默默接过红包。
啧…有一说一，这个红包真厚啊！
注意到弟弟的行为，陈洛水脸色一黑，“小言，你还真接啊？”
陈言眨眼，神情极为无辜，“不能接吗？”
陈洛水瞪着眼，“废话，当然不能。”
陈言耸肩，“姐，可能你不太清楚，小学姐在家都给她妈妈发压岁钱，给我们发…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啊？”
陈洛水懵了，不自觉地看向姜慕禾，目光中带着求证之意。
姜慕禾下颚轻点，“对，我十二岁那年有了自己的收入，从那个时候已经开始给妈妈发压岁钱，每年发一次。”
“不止是妈妈，还有黎叔，刘姨，我都会发。”
“姐姐，我觉得给你和陈言发压岁钱没什么不合适的，这红包是我昨晚上特意去商场挑的，你就收着呗。”
说话间，姜慕禾来到陈洛水身侧，挽住她的左臂轻轻晃动，“可以吗？”
她一撒娇，斩男斩女。
陈洛水眼神温柔到了一个极点，“好，既然这是小禾的一片心意，那姐姐就收着。”
“小禾，姐姐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走，跟我去房间，我拿给你。”
“好。”
听到有礼物，姜慕禾眼睛眯起，笑容格外灿烂。
等姜慕禾跟着陈洛水去了房间后，陈言乐呵呵地烧水泡茶，刚放好茶叶，门铃声突然响起。
陈言有些疑惑，当他看到门外油光满面的姬萧时，要多无语有多无语。
“我说老姬，你咋又胖了？”
“不造啊。”
姬萧一脸委屈，“这段时间我吃的很少，也有坚持在运动。”
“还有你说的那什么荞麦面，我也有再吃，可是体重不减还反增。”
“老陈，我也很无奈啊！”
见姬萧这副郁闷的神态，陈言打了个哈哈，“没事没事，应该减肥到了平稳期，这个阶段一定要坚持，把这个反弹周期扛过去就好了。”
说着，他侧过身，让姬萧进来。
姬萧进来后，直奔沙发，“别说减肥的事了，大过年的，聊点开心的。”
“哦对了，老陈，我还没给你拜年呢，新年好啊。”
“新年好。”
陈言给姬萧倒了杯茶，“你来的正是时候，来，尝尝这上等的铁观音，一般人来，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
姬萧看着茶几边上的一包茉莉花茶叶，茶叶包装上还有一个清晰可见的标签，标签上打印着一排小字。
【特价活动，五元一包。】
见姬萧没反应，陈言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下一瞬，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将茶叶收了起来，“本来我是准备喝点一般的茶叶，可一想到你肯定会来拜年，所以就把茶叶换成了铁观音。”
姬萧依旧保持沉默，端起面前的茶杯闻了闻，嘴角隐隐抽搐。
“老陈，铁观音怎么一股子茉莉花的味道？”
“咳——”
陈言脸不红心不跳地摇了摇头，“不造啊。”
姬萧：“……”
两人对视。
足足对视了七八秒，姬萧嘴角一抽，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真不要脸！”
陈言翻了个白眼，“会不会说话？”
“好心请你喝铁观音，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竟然还骂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呵——”
姬萧被气笑了，指着茶杯控诉道：“拿着五块钱一包的茉莉花茶，冒充铁观音来招待客人，明明已经被我识破，还装的这么起劲，我骂你不应该吗？”
陈言翘起二郎腿，“爱喝不喝。”
话音落下之际，姬萧的右手伸到了陈言面前。
这个举动，让陈言眉头微动，“什么意思？”
“还装？”
“不是，我装什么了？我这不懂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红包！我要红包！”
姬萧的手在茶几上戳的当当作响，“老陈，我来给你拜年，你多少都要给个红包意思一下吧？”
“红包？”
陈言满头黑线。
往年，也没这个环节啊！
这货吃错药了？
见陈言不吭声，姬萧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别逼着我跪下来给你磕头。”
“磕呗。”
陈言双手摊开，“毕竟，哪有不磕头就要红包的？”
这一刻，姬萧很想给自己一个大逼兜。
这个嘴啊，瞎几把乱说什么？
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嘛！
“老陈，咱先说好，头我可以磕，但你红包必须得给，不能赖账！”
“放心磕，难道在你心中，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是。”
“……”
陈言手一摆，“你爱信不信，搞得我多想让你磕一样，要不这样吧，你也别给我磕了，我给你磕，你给我红包，如何？”
听到陈言这话，姬萧疯狂摇头，“不行不行，我来给你拜年，必须我给你磕。”
他嘿嘿一笑，“老陈，一个头多少钱？”
陈言伸出一根手指头，轻飘飘地说出两个字，“一块。”
“……”
姬萧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见过抠门的，没见到像陈言这样抠门的。
一个头一块？
我嘞个乖乖！
这种单价……传出去也不怕丢人，奸商啊！
“老陈。”
“干什么？”
“我就没听说过这种单价，一个头一块，你疯了？”
“就这个价。”
陈言一口咬定这个价钱，“爱磕不磕，我又没逼着你磕。”
“你……”
姬萧神色悻悻。
在经过数秒的犹豫后，他一咬牙，“行，一块就一块，一块钱我也得把你磕破产！”
好不容易逮到这样的机会，如果错过，下一次陈言绝不会再上当。
“先等等。”
见姬萧起身，陈言连忙喊住他，然后大步去了厨房。
姬萧一脸问号。
等等？
等什么？
十多秒后，当陈言从回到客厅时，右手中多了一个不锈钢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