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一言
作者:吾观复   我是正德帝最新章节     
    “怎么了?看你急急慌慌的。”

    “父亲,夏臣被抓了,您.....知道吗?”

    “嗯?他怎么被抓了?”

    张宗说紧盯着张鹤龄,闻言却笑了笑道:“犯事了。”

    张鹤龄忽觉后背发凉,小声问道:“何事?”

    却见张宗说摇摇道:“不知。”

    “你连老子也瞒?”显而易见,张鹤宁压根就不信张宗说的言论。“我知你在宫里办事,有些事情事关宫禁,没办法说,但是你也要分清楚远近啊,我是你父亲。”

    “父亲,有些话我的确没法说,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现在都说不好。”

    “是夏臣说什么了吗?”

    “庆阳伯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他去宫里之前找你吃酒了。”

    “吃酒咋啦,再说他吃酒犯了见不得人的事,与我何干?”

    张宗说闻言点点头道:“如此甚好。父亲早些休息,儿子先告退了。”于是便起身行礼告退。

    “慢着。”张鹤宁明显很心虚,再次问道:“我的儿,我们是父子,何必相疑?罢、罢、罢,我与你说了也无妨。”接着看了一眼张宗说道:“我与他说,这过继的孩子比不上亲生的,你还是劝皇后要寻名医,再试试。”

    “你为何要与他说这个?”

    “这不是前几日宁远侯刘家得一子办喜事,有感而发?”

    “父亲,果真只是有感而发?”

    “我为何骗你?唉,后来他发牢骚说都十几年没生出皇子、公主来,恐怕没戏了。我就说城外有个观音院,求子甚是灵验。谁知这小子竟将那观音院抢占了去。”

    “就没人告官?”

    “他是皇帝的小舅子,谁去告?这小子他只是占了寺庙,却并未阻拦老百姓烧香请愿,也不阻拦寺众收香火钱,没人告,而且这小子还给了寺里一些田产,僧人更不会告了。”

    张宗说闻言有些头疼,接着又问道:“父亲,那个谣传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动国本,娘家人的那个?”

    “是。”

    “我也不知道啊。”

    “可是我听夏臣说,你们俩去了寺里吃酒狎妓.....”

    “呵呵.......那是我有一日说的,他就张罗了起来......可是我们是在后院厢房里啊。谁知道?”

    “和尚知道!那些歌妓知道!”张宗说闻言,拍案说道。

    “你混账!怎么你和你老子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爹,您还不明白吗?夏臣被关起来了。”张宗说内心此刻已经濒临崩溃了。

    “你是说,和我有关?他把我供出来了吗?”看着张宗说,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冷哼道:“那小子就是供出来我,也与我无关,再说你如今还能自由出入宫内,说明这事要么皇帝、皇后还不知道,要么知道了也是看着如此丑闻,传出去不好看也不好听,也会有意遮瞒。你只管放心好了,你没事,我也不会有事,咱们家都没事。”

    张宗说闻言心中不知道是喜,还是悲,面前的父亲如果脑子都用到官场上多好?

    张鹤龄接着道:“而且太后还在。”

    “太后不可能护着咱家一辈子。”

    “到时候皇后生了亲生儿子,就知道咱们忠心不忠心了。”

    张宗说此刻明白了,自己的爹也有危机感,只是这种危机感用错了地方,如果没有荣王,你怎么折腾都行,可是如今有了荣王了,凡事就要讲究顺其自然了。

    “爹,我........”张宗说还是想再劝说一下。

    谁知张鹤龄却打断他道:“好孩子,我知道你自打入了宫办差,看着别家的一个一个都被皇帝另眼看待,唯独自己还是个看门的,心中不大自在,你莫要担心,这事供出来就供出来吧,到时候皇帝真要责问,我一个人扛着就行。”

    张宗说心中微微一叹说道:“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但是心中却想着,“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不折腾,看看情况再说。”

    京城中,因为皇帝举止妥当并未有什么波澜,所以这个帝国没有因为皇帝生病出现什么钱情况。

    此刻江西贵溪,杨三、戴明二人带着一众锦衣卫押着八个佛郎机人正在前往京师的路上。

    因为怕海陆有佛郎机人埋伏,且杨三、戴明会说佛郎机语,于是张永力排众议,令二人押着这几个俘虏从广东走陆路出发。

    二人闻言也不敢耽搁,便带着两队人马上路了。

    相比于官军这边骑马,那八个俘虏就只能作囚车了。一路颠簸,屡次求饶、杨三、戴明皆是不理。

    只要人不死就行。

    “杨哥,还有多远才能进京?”戴明拿起水袋喝了口水,擦擦嘴问道。

    “我也不知道。”

    “他们不会死吧?”

    “你一路上问的太多了。”

    “不是我过多担心了,张大珰在我们出发前再三叮嘱,他们可不能死,要不然我何苦多嘴再问哥哥。”

    “他们这里面有郎中,死不了。”

    这时一名小旗打马过来说道:“两位百户,这里是江西贵溪。”

    “贵溪?”杨三和戴明不约而同问道。

    “正是。”

    “我们接到了旨意,从广东一路向北,到了这地界,已经是一个多月了,走走停停,前几日大雨不停,又耽搁了几日。着实着急。”戴明发着牢骚。

    “是啊,不能耽搁了,万岁爷着急起来。吃不了都兜着走。”

    众人就要赶路,走了一会儿,却见一树下躺着一汉子。只见那汉子身着道袍,头戴凉帽,手执着甩子赶着苍蝇,不过甩子都快秃了。树边还拴着一头毛驴。

    虽然是官道,但是荒郊野岭的,冒出来这么一个道士,众人心中还是颇为警惕。

    “听说这里是张天师的道宫所在之处,”小旗小声嘀咕道,“会不会是龙虎山上的道士?”

    杨三闻言不语,却是赶马上前,双手抱拳问道:“敢问道长,现在什么时辰了?”

    那道长把凉帽扔在一边,笑道:“这位军爷,你们这是拿我开玩笑,常年在外奔波的,不会看时辰?”

    “哈哈哈.......道长好会开玩笑,问问不行吗?”

    “当然行,瞧这日头,约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就要落山了。”

    “听口音,您是北直隶的那边的?”那小旗却插嘴问道。

    “是,鄙人正是北直隶人。”

    杨三看了一眼小旗接着问道:“道长怎么来到这里了?”

    “求道,炼丹。”

    “不知道长道号是甚,在哪里求道?”

    “哈哈.....我是跟着雪崖先生在龙虎山上清宫求道,出家前我也是一个举人,京里人们喊我六爷,师傅于是就给我起个道号:六峰。来到此处已经两年有余了,奉师傅命在这里采药。只是天热,在这里休息片刻。”

    “失敬失敬。”众人闻言这还是有功名在身的道士,心中更是尊敬了起来。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