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宥风昏昏沉沉醒来时,发现外面的雨还不见小,他浑身酸痛四肢无力,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
简直是烫手,糟糕,自己这是病倒了。
他拿起床头酒店电话,联系前台。
“你好,能不能给我拿些退烧药和感冒药。”说话时顾宥风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的病有些严重了。
“抱歉先生,外面积水严重我们也出不去,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人有没有药。”前台小姐甜甜地说。
“好的麻烦了。”他刚刚去个卫生间就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这可不妙。
“女士,现在只有顶层套房了,您看需要吗?”刚刚的前台小姐放下手中电话,微笑着对刚淌水赶过来的谭翊说。
顶层好啊,正合她意。又是天气原因普通房间都住满了,谭翊可以理解,点点头说:“给我先订七天吧。”
要是真的是末世提前了,这场雨一时半会儿还真停不了。
唉,还是寄希望于中途会停吧。
谭翊明明刚换的衣服,可就是从酒店停车场出来就又湿了半身,没办法,虽然这里是市中心也逃不掉内涝。
牛仔裤湿漉漉贴在腿上,让谭翊感觉很不舒服,整个鞋子也湿透了,她上了电梯按下楼层。
没一会儿就到了顶层,这是A市地理位置最高的五星级酒店,内部的装潢豪华不失优雅,地面上也铺满了高档的地毯,可惜谭翊走过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水渍。
走到自己房间时,她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急剧的咳嗽声,刚刚前台接电话时她就在面前,看来这人病得很严重啊。
她并不想多管闲事,掏出房卡进入酒店套房,温暖的室内空间让谭翊舒了口气。
她关上门,将湿透的衣物全部脱下,进入浴室内洗了个热水澡。
温暖的热水从巨大的雨淋头上落下,谭翊抬头让热水冲刷自己好久,彻底放松了身体后才开始认真洗澡。
等她洗完从浴室走出来,又听到隔壁传来的咳嗽声。
高级套房的隔音本身挺好的,这都能听到旁边人的咳嗽声,可见这人咳得真挺严重的。
谭翊想了想,这会儿的天气确实买不来药,所有外卖也都停了,她可不想没住两天旁边屋里就病死个人。
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从空间里拿出了退烧药、抗生素、咳嗽药,谭翊换好新的衣服,把湿透的两身衣服叫服务员帮她送到洗衣房。
又把几盒药交给客房服务员,让他交给隔壁的人。
客房服务员敲了两下,里面没人应,他又敲开谭翊的房门将药还给了她。
谭翊接过那几盒药皱了眉,没人应门,该不会人不行了吧。
客房服务员像是不想多管闲事,放下药就走了。
没办法,权衡一下谭翊只能自己去敲,连湿发都没来得及吹干。
她出了自己房门,转身走到旁边的房门口,右手一直不停地敲着,敲了有五分钟,终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顾宥风一直能听到敲门声,但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起身,连喊声“进来吧”都喊不出口。
那敲门声没两下就停了,他也昏昏沉沉间又睡过去了。
没过一会儿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一直不带停的,他终于被吵醒了,顾宥风拖着疲惫的身体,近乎于慢动作的走向门口。
他迷迷糊糊地开了门,高烧让他视线模糊,看不清是谁。
“你好,听说你生病了买不到药,我这里有你可以先拿去。”谭翊见门终于开了,没看清来人就开口说话。
“是吗?谢谢你,给我吧,多少钱我转给你。”顾宥风的声音有气无力,脑袋好痛,他用一只手用力按着太阳穴。
谭翊这才抬头看他,他英俊的脸上是异常得潮红,双眼眯着似乎没劲儿睁开,男人靠着墙撑着的身体显然快晕过去了。
看清他的脸,谭翊惊呆了,这、这、这快病死的人是顾宥风啊,怎么能这么巧又让她遇到了。
“扑通”一声巨响,不待她惊讶两秒,眼前的大男人突然晕倒在地。
谭翊赶紧进去扶他,碰到门后的他时这才发现他浑身冰凉,全身上下还只穿了一条内裤。
呃,身材真好!
“呸呸呸!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谭翊关上了门,强撑着把他架起往床上放。
“淦,你得有200斤了吧这么重!”谭翊咬着牙把他拖到了床上,伸手一摸顾宥风的额头。
要不是她一直坚持锻炼身体,恐怕今天还真抬不动他!
“好烫!”她赶紧去烧了热水,顺手给他盖上被子,盖上之前却不小心看到了一大包。
“干嘛呢你谭翊,流氓!”她赶紧摇摇头,试图将刚刚的画面从脑海里删除。
用空间里拿出的电子体温计一量,41.6c。
“天呐,你还能起来开门真是奇迹了,今天要不是我给你送药,估计你就不行了!”谭翊对他40多度高烧的身体感慨不已。
水开了她连忙随便拿了个玻璃杯,在里面冲了感冒冲剂和退烧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等温度降到合适了,她用杯子倾斜角度一点点喂到顾宥风的嘴里。
谭翊又进浴室用冷水打湿了毛巾,轻轻放到顾宥风的额头上。
她打量了四周,这里和她的房间装修基本一样,米白色地毯上摊开了一个日默瓦的黑色旅行箱,里面是一些翻乱的衣物。
电视前的咖啡桌上放着一块儿腕表,看样子能值不少钱。
毛巾要两分钟换一次面后再重新过下冷水。
怕他真嗝屁了,无聊的谭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直勾勾盯着沉睡的顾宥风。
顾宥风眉头不由自主紧皱着,两边的脸色是不健康的潮红,好看的唇形颜色有些发白,谭翊看他样子真挺难受的。
他有着浓密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高挺的鼻梁迷你小山似的,皮肤还挺白,唇边已经长出来一圈青色的胡茬儿。
“怎么比我以前接得睫毛还要长?”谭翊撇下嘴,觉得真不公平,怎么能有人长那么好看?她愤愤不平地又起身去换毛巾。
等她拿着新换的冷毛巾过来时,冷不丁看见,床上的男人瞪大一双明亮中充斥着警惕的眼睛。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间里?”他不禁猛吸了一口气,说话声音还嘶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