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五条悟的话,处理完工作往回赶时,如果遇到交通堵塞也会变得比较麻烦。
只是交通堵塞的话,五条悟可没有理由使用瞬间移动,那太夸张了。
好在这是初雪,雪下的也不大,等夏油杰下班去到楼下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路上不太能见到雪花,反而只剩下雪花融化后的潮湿痕迹,代表这雪确实下过。
这样就很好,不会影响交通,五条悟,应该也可以快一点赶回来才是。
夏油杰去超市里买了吃寿喜锅所需的食材,在路过家附近的甜品店时,又将昨日预定的蛋糕一并带走了。
昨天定蛋糕的时候,店员小姐还问过是他们两个中的哪一个过生日,听闻是五条悟时,她冲夏油杰调皮的眨眨眼,说:“夏油先生这是在给男朋友准备惊喜吗?”
夏油杰有点不好意思,他只是笑却没有反驳。
店员小姐貌似感到很欣慰,“看到你们两个都这么努力的对对方好,我就觉得这是爱情应该有的样子,看到你们这么相爱,真好啊。”
一直到过了一天的现在,手里拎着蛋糕走在冷风嗖嗖的河堤小路上,夏油杰依旧觉得很温暖。
他们的爱情被一个外人那样的看好和祝福,这其实很难得。
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两条鱼在游来游去的闹腾着。
换上家居服,奔波在两个房间里喂饱了四条斗鱼后,天空再度飘落了雪花。
夏油杰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后,他去卧室的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支香烟,然后拉开推拉门去到了室外阳台上。
上一次在家里抽烟都已经是三四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他对香烟没有上瘾,想要抽一支则是因为焦虑。
听硝子说尼古丁有缓解焦虑的作用,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还是就只是硝子给她自己抽烟所找的借口,夏油杰就不知道了。
一扇玻璃门阻隔的室外阳台上,由于没有了遮挡,凛冽的风毫不留情的捶打到了夏油杰身上。
没有穿风衣,也没有穿西装和衬衣,就只是在身上套着薄薄的一层家居服,说不冷是假的。
但是这种时候,情绪很焦虑的时候,冷一些反而比热要好受的多。
就像是一种物理意义上的冷处理,利用寒冷让焦虑的大脑逐渐停摆,不再去想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打火机将烟点燃,夏油杰双臂交叠趴在护栏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鼻孔和嘴巴里一起吐出来,怎么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香炉呢?
想象自己是一只香炉,这样的画面就生动有趣了起来。
在盘星教的某个房间的桌子上,就放有一个香炉,偶尔真的翻看经书的时候,他是会心血来潮的点上一支香的。
彼时,香气袅袅,能够让他静下心来,这么一想,作用就跟此时的自己抽烟是一样的。
烟的味道辛辣而刺鼻,夏油杰并不喜欢,吐出的烟雾随着西北风冲淡在这片区域里,不留下半点痕迹。
这样很好,不然五条悟回来后该皱眉了。
说到五条悟……
五条悟的生日,这样的日子对夏油杰来说应该是开心的才对,却因为平安夜的临近,让他无法毫无顾虑的去开心。
前路充满了不确定性,这就导致了现在的每一天都更显珍贵,也更加令人不舍。
从现在到平安夜,正好还有十七天,或许他跟五条悟就只剩下这十七天的时间可以用来相处。
自己这样认为的时候,五条悟是否也曾为了这个担心过呢?
如果真的只剩下这十七天该怎么办?
他们也曾海誓山盟,也曾在静谧的夜里对着彼此许下不离不弃的承诺。
只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却已经不多了。
夏油杰长叹一口气,不无失落,“如果悟现在能回来就好了。”
当然,这只是夏油杰自己的心愿罢了。
他做不出将五条悟捆绑在自己身边这种事情,哪怕重生了一次,他也无法做出如此自私的事情。
就算五条悟正在为了他讨厌的猴子们的安危而奔波,夏油杰也无法真的出手去干预他,就跟生前的他有意避开与普通人的相处,却从来不会干涉家人们的选择是一样的,即便对方是自己从小养大的两个女儿美美子和菜菜子。
那些标准,那些规则,都是夏油杰定给自己的约束,其他人不在这个约束范围内。
现在,哪怕他无比的想念五条悟,哪怕他心中有个想要再接下来的时间里,将五条悟禁锢在身边一起度过最后十七日的念头,却也不会真的这样做一样。
烟不知道何时已经燃到了手指处,直到夏油杰觉得疼了,方才慌忙的将烟蒂捻灭在那个干枯的花盆中。
天色已经在他抽烟的这段时间里完全暗了下来,本来巍峨的群山,如今也变成了恐怖蛰伏的怪兽,令人生畏。
夏油杰呼吸了几口带着雪花的冷空气后,搓着双手回去了房间里面。
他不知道五条悟什么时候会回来,甚至不知道他今天是否还会回来。
因为临时有事抽不出时间回家,这在过去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眼看着墙上的时钟走到了七点多钟,五条悟却依旧没有回来后,夏油杰不免开始后悔了。
他站在水池前面清洗吃寿喜锅所需要的食材,肉类和海鲜已经由超市人员清洗好了,他所做的不过是将那些蔬菜洗一洗,切成方便吃的形状,仅此而已。
现在,一边洗着蔬菜,夏油杰一边后悔早上的时候没能在五条悟离开家之前醒过来。
如果在那个时候醒过来的话,就可以成为第一个跟五条悟说生日快乐的人。
五条悟总是会忘记生日,夏油杰就想着等下午五条悟回家的时候,看着餐桌上燃着蜡烛的生日蛋糕,他再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这样会比较让人感到惊喜。
如果今天晚上五条悟不回来,那这计划好的一切就会显得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