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玻璃被穿透的声音刚刚响起。

    “啊！”

    两枚细小的子弹已经穿透王媛的胳膊。手臂传来的剧痛让她把不住手机，手机向着地面掉落。

    唰，右手拔枪对准窗户，王媛的反应很快。

    窗外没人？

    震惊过后的王媛瞬间矮身将身体藏到墙后。

    手机里，对面的人似乎很急：“喂，喂，雪瑶，告诉我千面人的身份，快说啊。”

    听到手机听筒传来的声音，王媛的脸色快速变幻，眼神明灭不定。

    这个情报，她是想要带回去的，作为其晋升的资本。而一旦这个情报被电话那头的联络人知道了，在自己没有直接联络总部的渠道的情况下，这个功劳很有可能会被对方冒领。

    到时候，她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还有可能被联络员出卖。

    不要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她本身就只是一个利用身份，收集夏国市政建设工程等经济情报的间谍而已。

    地位不高，甚至可以说处于情报机构系统的底层。

    因为她发现的情报并不是最优先级处理的，不如其他比如军事、国防、科研机密情报重要。

    这是一个长期而复杂平淡，还不容易出成绩的位置。

    她自然不想当底层的牛马，一直在异国他乡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她想回国，光荣的回国，然后升职加薪，成为指挥官，而不是待在夏国担惊受怕。

    所以，她犹豫了。

    “阿西，雪瑶，快点说啊，你……”

    哐啷，叮叮当当……噗噗噗。

    无人机直接撞碎窗户冲了进去，火光一闪，地上的手机成了碎片。唰，噗噗噗……

    蜂鸟虽然隐身，但也是利用周围的光线折射形成的，近距离之下自然能够被看到，注意到冲进来的高科技无人机后，王媛没有犹豫，直接开枪了。

    只是无人机采用的材料非常坚固，子弹命中火星四溅，却没能真正造成伤害。

    嗡，遭到攻击的蜂鸟一个冲撞，将王媛撞倒在地，手枪也飞了出去。随即，蜂鸟后退，解除隐身功能后，机腹下方的枪口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对准了地上的女人。

    王媛：“……”

    此时的王媛心如死灰。

    她知道，自己被俘了。自杀？看了一眼无人机，又看了一眼几米外的手枪，手捂着胳膊的她眼神闪烁了片刻，没有动。

    看了一眼背包，安静等待。

    她知道，既然无人机已经出现，就说明追兵已经在附近，用不了多久就会见面。

    果然，一分钟不到，屋外的院子里传来动静，几秒后，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抬头看去，王媛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同时心里也跟着一松。就像是面对一个难题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正确答案一般，莫名的产生了一种轻松的感觉。

    “真的是你。”看着进屋后，并没有看自己一眼的张旸，王媛说道。

    张旸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床边，伸手打开背包，在王媛不甘心的眼神中，将一个利用背包的装饰隐蔽的微型摄像机取了出来。

    啪，摄像机被扔在地上，咔嚓，张旸上前一步，一脚将其捻碎。

    此时，做完一切的张旸才低头看向地上的女人，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沉默了一会儿后，王媛开口回答道：“其实并不是很难，我在关注你。再结合一些情报，经过两次对比，以及你刚好在那段时间没在画室，我就有了大胆的推测。”

    “这不合理。”想了想，张旸摇头道：“如果真的这么容易的话，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发现，其他人早就知道了。”

    “而且，不说全国，就说锦城就有上千万人口，每天离开和来到这座城市的人更多，一段时间不在画室而已，很正常。”

    “……你也可以看成是直觉，我的直觉一直很准。特别是这次国内发生的大事，让我亲自去画室看过。”

    “你那段时间并没有在画室里，之后，不过几天，你就回来了。”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张旸皱眉。

    “你确实没见过我，我也离得很远，但是从老板娘的表情我能看出来。女人还是最了解女人的，她的状态和前段时间明显不一样。”

    “而能够让她变化如此大的，只有你！所以，我推测，你应该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又回来了。”

    “再加上你收到的国内出大事的情报？”张旸问道。

    “没错！”

    “然后你设计了别墅区的事？”

    “这是个意外，不过当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迅速制定了计划，一个接近你的计划。可惜你并没有上钩，还警惕的发现了我。”

    “呵呵，所以廖震是你的人？”

    “他就是个包工头，有点黑色背景。不过，他确实被我迷的五迷三道的，也不会对我喝骂，那天也是我安排的，他，很听话。”

    “那杀他呢？也是你安排的？”

    “是的，开枪之后，我将刀放在他手里握住，然后再给了自己一刀，之后清理现场……”

    “你那么确定我不会马上过来查看？”

    “我确定，因为我能够感觉到你对我的冷漠，那天送蛋糕就是一个试探，可惜的是，我太心急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张旸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说道：“你很厉害，如果你能够回去，或许你会成为让我们最头疼的对手。”

    “可惜……”

    “可惜我回不去了，是么？”王媛苦笑问道。

    “没错，你不可能回去，甚至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我想，你在不久前就应该猜到了。”张旸肯定的点头道。

    “那，能求你一件事么？”

    “你说吧，我不一定能办。”

    “能够把我的骨灰送回去么？”

    “不能！”张旸果断拒绝：“死的人只能是王媛，而不会是你本来的身份，所以，很抱歉，我不想骗你。”

    “我猜到了，谢谢，你可以开枪了。”

    “嗯，不着急，我还想知道，你后面的网络，包括刚刚和你通话的那个人。”

    “你想用他们的功劳升职？”王媛笑了，摇摇头，道：“那你想错了，虽然我并不喜欢他们，但也不会出卖自己的战友。我有我的底线。”

    “不，你会说的。我能成为让m国几大情报机构头疼，且让他损失惨重，靠的就是自己的手段，我也不需要这个功劳，不过，我不喜欢自己家里有太多老鼠。”

    说完，张旸意念一动，手里多了一个工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