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出成绩，就没有话语权，收视率要是上不去，计较这些虚头巴脑的文艺工作者精神就太可笑了，这里有三十七个在播节目，哪个能调整你就直接上手，别的无需考虑太多。”

    刘魁越说越愤慨，面露怒色，手指在这些文字资料上用力的点了下去。

    “要跟脱口秀大会比，这些节目通通都该被切掉！要内涵没内涵，要质量没质量，砸了这么多钱，屁效果都没有！”

    一想起这个，他气不打一处来，每个节目都投入不少，但就是不出成绩，要不是宋台有点关系在，这制作经费都不一定能批的下来。

    年终盘点大会，他们坐在八大的位置，成绩还不如底下的卫视成绩好，脸都被丢尽了，再这么下去，明年重点扶持的名单上就看不到江浦卫视这四个字儿了。

    秦浩看着他这火冒三丈的模样，安慰说道：“您消消气儿，做节目是这样的，不能保证每个都出成绩。”

    刘魁面色稍缓，目光瞥向门口的位置，抬抬手示意夏书过来，后者连忙小跑过来。

    “这两天，你来配合秦总，需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讲，上点心。”

    “好的刘总，我知道了。”

    刘魁说完简单的聊了两句，随即就走了出去。

    夏书整理着刚才送过来的资料，问道：“这些资料一时半会儿也送不回去，我给您分一下类，您有需要就看一下。”

    “谢谢你。”

    秦浩微笑着又说道：“我之前没看出来，你们刘总这个人还挺严厉的。”

    夏书手上的动作微顿，抬头笑道：“对的，刘总这个人待下属是比较有要求，但他爱憎分明，是挺有原则的一位领导。”

    秦浩没再说话，翻看起桌上这些文件，看似很多，但其实也就几十个节目而已，简单的扫一眼开头，基本上也就了解了节目是个什么类型，主要做的是哪个方向。

    但混杂在一起不免的还是有些杂乱，于是他问道。

    “这么多节目，当下黄金档在播的有哪些？”

    夏书动作很快，挑了七份资料，整齐的摆放在秦浩面前。

    不愧是企划出身，这归类收纳简直不要太熟练，秦浩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她羞涩的笑了笑，又说了些节目详情和卖点，目前的收视率等等，基本把这些个节目的要点都讲了出来。

    “所以你们现在收视率最好的节目，是周天的法治栏目《聚焦》，收视率最低的是周一的《厨房的艺术》，对么？”

    夏书犹豫半晌，嗫喏着说道：“秦总，这个周一美食档可以不用考虑的，上周例会魏台长点过名，估计马上就要切掉了，出具报告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秦浩怔了一下，旋即叹了口气，将该节目的资料放在一旁，转而查看其他档期的节目。

    其他节目大多在及格线上下徘徊，除去周一和周天，剩下的档位中，收视率最高的是一档益智问答节目，上期收视率为 1.07%。

    “这问题报告有什么难度可言？花的这两百万跟白送似的。”秦浩心中暗道。

    不知道别的策划人怎么看，在他眼里，这几个节目浅显直白，看似很直观地在表达概念，但说句不好听的，毫无内涵，没有任何新意。

    拿这节目去和同地区的芒果卫视较量，那除了能给人家在开会的时候增添笑料之外，别的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秦浩抬起头说道：“一会儿我列一个名单，可以帮我找一些内部正式的录播资料吗？”

    夏书点了点头，打开她的办公软件回应道：“我们企划这边就有全部的视播资料，您需要哪些，我会整理一下发到您邮箱。”

    “好的。”秦浩写下六个节目后递了过去，随即又补充道：“暂时就这些。”

    夏书拿着纸张离开去寻找资料。

    而秦浩则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撕开塑料包膜，插上网线后便开始投入工作。

    …………

    江浦广电大厦的地下停车库。

    “老袁，你慢点走，等等我……”一个身材瘦弱地中海秃顶男子，气喘吁吁地在后面喊道。

    袁文回头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

    “呦！老葛？不好意思，刚才戴着耳机没听见，怎么了这是？”

    “要是不着急回家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

    袁文看了看手表，朝他点了点头道：“走呗，找个地方聊聊，我来请。”

    两人并肩走出地下停车库，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店内灯光柔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服务员很快就端上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老葛轻抿了一口咖啡，微微皱起眉头，率先打破了沉默：“老袁，那个脱口秀大会的总策划秦浩，今天到了。”

    袁文搅拌着咖啡，神色平静地说：“嗯知道哇，来就来呗，上周魏台副不是开会强调过么，让咱们配合这位高手优化节目？”

    老葛皱了皱眉道：“你觉得这是好事儿？”

    袁文沉思片刻，说道：“你觉得哪里不好？我是想着，说不定他能带来一些新的思路。”

    老葛摇摇头：“看吧，我就知道！你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我就直说吧，台里对咱们一直不太满意，这个你承认吧？”

    袁文嗯了一声道：“这个我当然知道。”

    “但领导们对咱们没办法，所以这个秦浩就是他们放出来的豺狗，过来从咱们嘴边抢点肉，再把它反哺到台里边。”

    “优化是假，节目总体整体变更才是真，你细细琢磨琢磨，就你那两把刷子，他到时候要是真能想出点好点子，节目因为他开始变得有起色，届时你袁文的名字，还能挂在报幕上么？”

    袁文不解的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人家手里有个脱口秀大会，还能看得上咱们这小节目？”

    老葛无奈地说：“我有时候真替你着急，怎么半点功课都不做呢，咱们业内！蹦出个脱口秀这么一档子节目，谁不拿十分心思瞧着，就你和佛爷一样老神自在，你就没打听打听这个秦浩什么来历？”

    “我还真是没打听过，你讲讲，啥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