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空气瞬间凝固,大家不可置信看向这里,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逸风!”安澈似乎被吓到了,惊呼出声,连忙上前准备查看伤势。
刚上前两步,就忽地被拉住了胳膊,阻挡他前进,安澈皱着眉头看去——
“跟我回去。”
那人薄唇轻启,手臂青筋暴起,脸色阴沉直勾勾盯着他。
是贺延。
是他打了肖逸风。
“放开我”安澈罕见冷脸,不带一丝感情说道。
贺延只感到浑身血气快速上涌,赤红着双眼一言不发与安澈对峙,大掌却死死抓着他不肯松开。
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仿佛无法流动。
来到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自然都认识贺延这位太子爷。
所有人面面相觑,偷瞄着贺延的反应。
“贺哥?”
肖逸风被打得挂了彩,头懵欲裂,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刚想教训不知天高地厚无缘无故打他的人,没曾想,一抬头,看到的居然是贺延。
“不是,贺哥,你为什么打我?”肖逸风捂着脸费解问道。
贺延却不解释,甚至连眼神都没分给他半分,自始至终都死死盯着面前的安澈。
“你……”见状,肖逸风表情逐渐僵硬,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怒火:“贺哥,你要和我抢人!?”
周围悄悄围观的人瞬间瞪大了双眼——豪门秘闻,居然让他们看了个现场。
贺延这才瞥了肖逸风一眼,黑眸森寒幽深:“抢?本来就是我的。”
“你胡说,你他妈刚漂亮国回来,之前聚会的时候还说不认识!艹,你他妈当时就心怀鬼胎吧!?”
肖逸风挣脱了拦他的人,冲到贺延面前就准备上手。
贺延正愁一肚子火没气发呢,这下再也不用顾及,松开安澈就动作迅疾挥拳而出。
他自小受的就是最严格的训练,肖逸风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那爆着青筋的拳头仿佛裹挟着劲风,拳拳到肉,直击要害,打得肖逸风节节败退。
“贺延,你住手!”眼看着肖逸风倒下,奄奄一息,安澈连忙出声制止。
“为什么让我住手?为什么不让肖逸风?”贺延猛地扭头看向安澈,咬着后槽牙:“你心疼他,却不心疼我!”
安澈沉默了。
大哥,你要不自己看看呢?
心疼你什么?你邦硬的拳头吗???
“我偏要你亲眼看着!”没听到安澈的回应,贺延再也不留情,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拳头直冲肖逸风的俊脸,狠狠击打着。
没一人敢拦——这位家世显赫的太子爷,打人的时候周围人甚至不敢呼吸。
不行,再打下去要出人命。
安澈忙跑过去,想都没想拽住了贺延再次高高抬起了拳头。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太子爷的武力值有多恐怖,那样轻柔的力度根本就不可能拦住,肯定会被甩fe……居然拦住了!?
只见刚刚还是面色铁青,浑身散发着危险讯号的太子爷倏地松了全部的力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那个纤细白皙的手阻拦住。
贺延僵着身体,反手禁锢住安澈,看向他的眼神危险又压抑,却无端透露着股希冀:“跟我走。”
安澈皱了皱眉,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这是他第一次,在大众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一向温和又有礼,即便是再难搞的客人,再无理的要求,都没有露出过这样厌烦的表情——
“贺延,你闹够了没有?”
听到安澈的话,贺延浑身血液瞬间冷凝,死死掐着手心,浑身却忍不住发抖。
“我……闹?”
“在我的面前打我的朋友,不算闹吗?”
安澈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位太子爷即将爆发的情绪,冷冷地回望着,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平静至极,却泛着寒意,语气讥讽:“好威风啊。”
这样的反应让贺延脸色瞬间变白,紧紧钳制着安澈的手像是被烫到般猛地一缩。
安澈趁机挣脱了贺延的禁锢,一言不发蹲下肖逸风身边,满脸担忧地看着他脸上的淤青。
他轻轻抬起手,想要抚摸查看着伤势,却又像是害怕弄痛肖逸风,只能蹙着好看的眉,手虚虚描摹着,睫毛微颤。
“逸风……”
仿佛极为心疼他一般。
安澈猛地抬头,冲着人群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叫救护车!”
这时,肖逸风那群大气不敢出的朋友才低着头慌忙跑来,偷瞄着贺延的脸色,颤抖地抬起肖逸风。
“那个……贺哥……我们就、就先走了……不打扰您了哈。”一个人点头哈腰。
贺延如雕塑般立在原地,没有回应,也没有阻止,后者忙低头抬着肖逸风。
很快,这群人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安澈这才站起身,微微抬头凝视着贺延:“闹也闹了,你可以走了吧。”
贺延垂在身后的拳头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凸起,刺痛感瞬间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他颤抖着唇冷冷问道:“为什么要我走?”
“你不觉得你在这里妨碍了我们的生意吗?”安澈似乎都不想看到他,眼神冰冷错开视线。
缩在角落的经理:……安哥,求你别说了,跟这活爹走吧,我们一天不做生意也没事的。
贺延环顾四周,所有人在他目光扫到时都慌张地垂下了头,现场一片死寂,丝毫没有刚开始那般热闹。
“好啊。”贺延冷笑一声,棱角分明的俊脸令人不寒而栗:“我让你们开张。”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这位太子爷打了个电话,神态自若地踱步到一旁的黑色沙发前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静静等待着。
几乎不到三分钟,一群黑衣保镖便提着箱子训练有素冲了进来,全场瞬间被这群黑衣保镖所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