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父亲和我说过您年少有为,没想到,您长得也这么优秀。”
笑容得体的女人将手中的咖啡缓缓放到桌子上,又轻轻拨弄了下自己耳边的发丝,柔顺的大波浪配合着酒红的美甲,很是美艳。
安竹瑾脸色不变,眸子中没有丝毫情绪,语气确是温和的:“杨小姐谬赞,您也很美。”
“是吗?”杨小姐懒散地撑着脸,酒红色美甲轻轻敲着在桌面,态度很悠闲:
“夸我美的人不在少数,实不相瞒,我也自己的这副皮囊也很自信,可从来没有一个像您这样……”
她停顿了一秒,红唇微张:“这么没有诚意的。”
“杨小姐,您多想了。”
“得了,安先生,我承认,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确实又想和您来一段契约婚姻的,可是似乎,您对我很不满意啊……说说吧,我哪一点您看不上了?”
安竹瑾抬眼看向杨小姐。
杨小姐扯着笑:“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哪里表现不好,回去好给父亲交差。”
她敞亮的态度让安竹瑾也放松了些,他轻轻笑了笑:
“你很好,只是……我似乎有喜欢的人了。”
“似乎?”杨小姐有些诧异,看到安竹瑾的表情,又轻笑一声:“安先生,你知道吗,你现在,像个求而不得的怨夫。”
安竹瑾惯有的笑容一滞,杨小姐却毫不在乎站起身,好心情地拿起自己的包:
“那么,祝你早日追到自己的幸福哦。”
说罢,便婀娜多姿地走了。
安竹瑾却还在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从落地窗看下去,可以俯瞰一整个帝星,似乎将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心,事实上,下面的产业确实全是安家的产业,但他却没有丝毫开心的情绪。
他却将未加糖的咖啡一饮而尽,任由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颓然地靠在沙发上,沉默又孤寂。
——
“澈澈,真的不能留下来吗?”谢子骁又一次问道。
安澈扶着腰:“不行,我和爸妈保证过的。”
谢子骁失望地垂下头,还来不及伤感就被安澈踢了踢小腿。
“好啦,快送我回家。”
谢子骁抓住安澈作乱的脚踝,一把将其抱起来,天旋地转,下一秒安澈就在一个宽大炙热的怀抱中。
他走的很稳,抱着安澈的时候手机上的线条过分好看了,桀骜的脸上满是柔软。
“遵命。”
谢子骁将安澈送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别墅的灯光都已经被熄灭。
谢子骁想要将安澈送到家门口,却被安澈回绝了。
“不是说过了吗,这一阵儿最好别来我家。”
“为什么?”谢子骁很疑惑,眸底闪过一丝不安:“伯父伯母不是已经同意我们订婚了吗?”
安澈笑了笑,在谢子骁注视着他怔愣之际伸出手,狠狠地按了按他脸上的淤青。
“你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吗?我怕我哥打爆你的狗头。”
谢子骁痛得闷哼一声,视线追随着安澈的手腕晃动,咽了下口水,才忍着想要将其抓住的冲动。
“可是我们现在都已经名正言顺了呀,安哥不能管这么多……”
他不明白,明明两个人马上都要订婚了,为什么还要他躲着,越想越觉得心头酸涩,到最后,竟然无意识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不像未婚夫,像情夫。”
酸到了极致。
“谢子骁,你幼稚不幼稚啊?”
安澈好笑地扯着谢子骁的嘴角:“情夫敢留下这么重的味道吗?”
安澈指着自己脖子,那里,松香味简直要溢出来了。
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又看着毫不设防的安澈,谢子骁的脸瞬间被烧红。
“好啦好啦。”
安澈吧唧一口亲在谢子骁的脸上:“爱吃醋委员,明天见。”
接着就直接下了车,冲谢子骁摆了摆手,而后干净利落转身跑向别墅。
谢子骁怔怔地看着安澈的背影,直到背影彻底消散在他的视线中,才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脸,黑眸荡漾,唇角无意识咧起——
澈澈,他的,好可爱。
安澈轻轻地回了客厅,安家一向睡得早,客厅里空无一人。
他顺手从冰箱中拿了瓶冰饮,边喝边上楼。
将近十二点,确实有些晚了。
他打了个哈欠,懒散地走到自己的房间中,没多想就准备往床上扑,却忽地看到床上正端端正正坐着一人,黑暗中,那个人影格外渗人。
“啊——”
安澈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冰饮扔出去,往后退时碰到了灯,这才看清那人的样子。
灯光下,安竹瑾眼眸漆黑,那向来云淡风轻的温润脸上似乎翻涌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薄唇紧抿,正直勾勾盯着他。
许是他赤红的眼角吓到安澈了,安澈弱弱地往后又退了一步。
“哥哥,这么晚了,你不睡来我的房间干什么?”
“小澈,你回来好晚,刚刚是一直和谢子骁在一起吗?”
安竹瑾没有回答安澈,反而死死凝视着他,语气带了些迟缓与怪异。
“……”
【说话啊,狐狸大王?】007看好戏。
【……我疯了才会回答。】
安澈非常识时务地硬着头皮挪到安竹瑾面前,走近了才闻到安竹瑾身上那浓郁的酒气,这才明白为什么安竹瑾今天晚上为什么这么反常。
“哥哥,你喝酒了?味道好大。”
他像是很不适应般蹙起了眉,语气中带着关切:“要不要让王妈给你煮碗醒酒汤啊?”
“小澈,回答我,刚刚是不是和谢子骁在一起。”
安竹瑾丝毫不管安澈转移话题,执拗地问,眼眸明明是平静的,却像是幽潭般危机四伏。
安澈有些头疼,思考着怎么应付,却听到安竹瑾忽地嗤笑一声,语气很怪。
“不想告诉哥哥?没关系,哥哥自己看到了。你们在楼下,你主动亲了他,好幸福啊。”
安澈很少见安竹瑾这个样子,明明他的气质该是温和无害的,此刻却像是蛰伏的毒蛇般,让人觉得阴冷可怖。
仿佛稍不留心,便被毒蛇咬准了大动脉。
安澈深吸一口气,先发制人:“哥哥,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监视我!你根本不尊重我,从我的房间里出去!”
而面前的男人却抬起头,眸光不动,无声的压抑着什么。
“……”安澈轻咳一声,立马开口:“好啊,既然你不走,那我走好啦!”
呜呜呜呜呜爸爸妈妈你们大儿子要疯了,快来管管!!!!!
安澈想出去寻求帮助,没想到,刚站起身却被那人猛地拉倒,整个人摔倒柔软的__,疯狂低哑的嗓音响起——
“我身上的酒味很大?可是小澈啊,你身上的松香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