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菱歌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提高了音量。
“换做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突然有个人冒出来说是你爸的私生女,你们该作何感想?痛痛快快答应?白捡了这么大一个闺女?对不起,我做不到。”
宋菱歌最终视线落在周颂梅身上。
“更何况,这个所谓的姐姐妹妹,还用如此丢人现眼的方式来逼迫你承认她的身份。我是不懂啦,怎么有人做得出来这种事,当然,我也没那么圣母心,做不到感同身受,也不可能替我爸认个私生女。”
宋菱歌一口一个私生女,将周颂梅贬的一无是处。
周颂梅的脸红一阵的白一阵,没想到宋菱歌居然如此不要脸的跟她反驳。
难道她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
周颂梅原本是打算胁迫她承认,然后就算周颂梅被开除,那么宋菱歌在学校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是个人都能来嘲笑她家的乌糟事。
可是为什么,宋菱歌跟转了性一样,她不是最好面子的吗?
其实周颂梅如此笃定宋菱歌不敢直接跟她闹,主打一个出其不意,宋菱歌跟宋建平的关系,周颂梅比谁都清楚,宋建平肯定没有告诉她还有一个私生女。
不然宋菱歌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早就闹起来了。
那么她突然说出来,震惊之余,宋菱歌这种宠爱中长大的娇娇女肯定难以接受,指不定就崩溃。
然而,事态发展怎么跟预想不一样?
宋菱歌的反应也太出乎意料了。
“我并不是什么私生女,我也并不是你的妹妹。”周颂梅一字一句说道,她不可以再冲动了。
既然宋菱歌要招惹她,那么她就把事实说出来,看宋菱歌怎么应对。
此话一出,场面一时控制不住。
这个周颂梅是在闹什么?众人对她的感观更差了。
周颂梅也不急,等夏明控制住局面,才又开口。
“按照年龄来说,我比你大几个月,我才是姐姐。”
宋菱歌耸耸肩,一副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管不着,事不关己的态度。
周颂梅继续说:“爸爸和妈妈是在他下乡当知青的时候在一起的,只不过他不知道那时候有了我。然后回城之后就娶了你妈妈。所以我比你大,我是你姐姐。”
???
宋菱歌一脑门的黑线,这姐们没事儿吧?
有这么把长辈旧事拿出来在大庭广众面前讲的吗?
而且,这不是更加坐实她就是个私生女,她该不会信奉什么先来后到、没感情的才是第三者之类的言论吧?
宋菱歌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下还是得给她普法。
“我国婚姻法实行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男女平等的婚姻制度,并且结婚必须以男女双方完全自愿为前提。如果有重婚,那么婚姻无效。我父母结婚二十多年,是远近闻名的恩爱夫妻。如果你的父亲犯了重婚罪,那你可以去告他,这是犯法的,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能为你妈妈正名,为你正名。”
宋菱歌的话看似好心,句句为周颂梅着想,但是每一句都在反驳周颂梅。
周颂梅想要强硬的让她承认她们是姊妹,不是很难,而是宋菱歌根本就不可能接受。
宋菱歌又看向了校领导,突然皱起了眉头,很严肃地说:“万校长,余主任,还有各位领导,今天本着以人为本,为学校声誉着想,所以我愿意去劝慰这位同学,但是现在这是在干什么?非要我在这里跟她争辩她是不是个私生女吗?”
其实听了这半天,万建国也觉得太过儿戏,被几个学生耍的团团转。
哪有一个学校的校长会任由他们这么胡闹,将这种事情用这种方式来进行讨论。
传出去,他万建国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万建国瞪着周颂梅,这个女人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让他们这么多人成为了笑话。
让南州外国语大学成为了一个笑话。
周颂梅感觉到万建国的怒视,有点心虚,但是心里却很得意。
只要宋菱歌不好过,这是她唯一的目的。
不能让万建国结束这场她精心部署和用生命争取来的机会。
周颂梅忽略掉万建国以及其他校领导的怒视,理直气壮地说:“我说了我不是私生女,爸爸和我妈才是真心相爱,后来回城,因为家庭原因才娶了你妈妈,你们才是第三者。”
啧啧啧,还真是这种论调。
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吗?
既然那么相爱,怎么不排除万难结婚啊?
无稽之谈。
周颂梅的不可理喻,让宋菱歌气笑了。
“你不是私生女,那你爸妈扯了结婚证吗?如果扯了,那你就去告你爸重婚,这样法律会判你爸和后来的妻子婚姻无效,这是法律规定的,你在这里跟我争论没意义。”
“我只知道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周颂梅不依不饶的说。
宋菱歌不再理她,看向林文秀说:“林老师,我提议以后给同学们一定要普法。”
这不是摆明了说周颂梅是法盲吗。
周颂梅感觉宋菱歌不像方光华曾经说的那样,她跟柔弱单纯实在是大相径庭。
而林文秀,眼看着这一出又一出的闹剧,万建国已经不止一次给她施压了。
感觉她的清闲日子到头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南州外国语大学的教育重心已经摆在那儿了。
今天是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若是今天不把宋菱歌拉进污泥,只怕以后找不到这样好的时机。
周颂梅想了一下,大声说:“你不承认我没关系,爸爸承认我就行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一直跟爸爸住在一起,而你呢?你住在哪儿?你敢说是跟爸爸一起住的吗?”
宋菱歌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突然慷慨激昂的大声回应周颂梅。
“我爸爸宋建平,是南州中学的校长,为人正直,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我和妈妈的事情,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我相信我的父亲。至于你的父亲,如此背信弃义的一个小人,跟我的父亲肯定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