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
众人看到面前朱厌左眼被射日弓洞穿,为之一振。
朱厌似乎吃痛,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它不但没有死,好像还彻底被激怒。
云渺真君诧异道:“小师叔它怎么没死?”
傅挽晴也不知怎么回事,师父只是告诉她射眼睛啊。
只见朱厌似通人性般单手将弓箭拔出。
它反手将弓箭了掷过来。
“云渺,小心!”
决明飞身挡在了云渺面前,立起了玄武盾。
可就在这刹那之间,朱厌竟声东击西,突然奔至傅挽晴面前,将她抓在了手心,用力一跃,竟不见踪影。
因为朱厌在她身上闻到了令它厌恶的气味。
“挽晴!”
“小师叔!”
霍云深目眦欲裂,他化气为剑,一跃而上。
傅挽晴在短暂的眩晕后,看清了目前的处境。
她整个人被朱厌抓在了手中,周身感到千钧的压力,几将她碾碎。
她就像只被老鹰抓住的小鸡,性命垂危。
她搜肠刮肚地回忆着师父教给她的法术,竟没有一个可以在此刻施展。
难道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
朱厌为何单单抓她?
为何抓到了不立马吃掉,而是不断奔跑?
它到底要去往何处?
朱厌奔跑的速度极快,不过须臾,她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倒栽葱似地被扔进了一个大缸中。
待傅挽晴终于吃力地爬起来时。
她无语地发现,朱厌很有可能是把她当食物储存了起来。
因为她看到大缸底部堆满了瓜果。
她仰头看向高不可攀的缸顶,认命地盘腿坐下,打坐入定。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看能不能临时抱佛脚赶紧修炼突破吧。
傅挽晴一向都是如此务实的人。
说好听点就是处变不惊,说难听点就是心大。
她在这边淡定从容地修炼,那边的小伙伴却一个个着急上火。
道玄宗众人兵分三路,分别开始了营救。
霍云深是跑的最快的,他几乎是在傅挽晴被抓走的一瞬间便追了上去。
次秘境地理复杂,多崇山峭壁,道窄且阻。
此处不知为何不能御剑飞行,他单单是爬上山巅便千难万难。
时间每过一分,他的心就焦躁一分。
他的眸子由黄绿色变成了冰蓝色,这是因为他强行将自己的修为全部灌注在了双眼上,这样他就能远视千里之外,但如此一来,也会给自己的双眼带来极大的损伤。
他看到朱厌在山巅跳跃,可他并未在朱厌手中看到傅挽晴的身影。
这令他,如坠冰窟。
他不敢深想,他怕他会立马崩溃。
他脸色变得煞白。
“挽晴,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求你别有事...”
从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如今却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为困。
他御气乘风,飞速朝着朱厌的方向而去。
朱厌似乎察觉到危险的靠近,同样伸出利爪朝着霍云深的方向冲去。
砰的一声巨响。
两相碰撞下,霍云深和朱厌纷纷后退数里。
在隔壁山头寻找的众人听到这巨大的动静时,都停下了脚步。
云渺看着上方爆发出强大的天罡之气急道:“不好,是小师弟和朱厌对上了,我们赶紧过去支援。”
另一路还在山腰徘徊的卜月和江逢子则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卜月真人:“师弟你倒是走快点,他们都打起来了!万一小师叔被吃了祖师爷那怎么交代啊!”
江逢子:“师姐你先去,不要为难我们这对医修了。”
江逢子也想像师姐他们一样乘奔御风,可他一个炼气期,他徒弟一个内劲期,完全使不上力啊。
段宴此刻也是气喘吁吁,他也着急,可实在是能力有限。
卜月真人点了点头就准备发足狂奔时,被江逢子喊住了。
“师姐,把这些带上,万一有人受伤还能应个急。”
卜月看着手上那一大包反手背在了身上,二话不说便消失了身影。
段宴望着山巅时不时爆发出来的灵气震荡,神色黯然。
江逢子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安慰道:“别多想,人各有命,你已经是人中龙凤了,可惜遇上了那两位,简直紫微星下凡,咱不跟他们比哈。”
还不如不安慰,因为段宴更难受了。
而此刻在山巅之上斗法的一人一猿,正处于决胜之时。
只见霍云深衣衫褴褛,多处挂彩,最明显的一处伤痕便是腹部的一道口子,至今仍在涌着鲜血。
而对面的朱厌也好不到哪里去。
腹部,胳膊,腿上遍布剑伤,深浅交错,触目惊心。
朱厌似乎被霍云深逼至绝处,想逃。
它现在需要回去把傅挽晴吃掉,补充他迅速流失的体力。
霍云深看出了它的退意,不愿相让。
可腹部的重伤,多少牵制住了他的招式。
而在此刻他也听到了不远处云渺真君的呼喊。
于是,他当机立断,将剑气收起,双手结印,召唤出凝冰决。
企图冻住朱厌的双腿,拖到师姐赶来,用射日弓将它了结。
只见空气中的水分凝结成冰,向朱厌的双腿袭去。
朱厌反应迅速,不愧是上古凶兽,在冰晶凝结之前就向后撤去。
霍云深只得一边念咒一边追去。
术法不如剑招,一旦被打断便需要重新吟唱。
朱厌也深知这一点,于是不断干扰霍云深,令他无法施展术法。
霍云深怒火攻心,喷出一口鲜血。
他此刻只想将这只猿猴千刀万剐。
所幸他没有在朱厌身上感应到一丝傅挽晴的气息,想必她身在他处。
霍云深一向毫无波澜的内心竟被眼前的这只畜生给逼出了一丝火气。
他运起全部真气,将身影拉成一丝残影,闪身出现在朱厌的面前。
他将冰剑化形,锋利的剑刃寒气凛凛,毫不犹豫的朝着朱厌的心脏刺去。
这一剑,霍云深用了十成十的功力。
“嗷呜!”
一声啼鸣,响彻云霄。
连在罐子里的傅挽晴都听到了。
她心下不安,这动静明显是他们打起来了,不知道Vincent有没有受伤,他肯定急坏了。
但是她在这个几十米高的罐子里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突然感慨,还是自己修为太低,如果是Vincent在的话肯定有办法。
于是,她继续盘腿坐下,努力修炼去了。
如果其他人看到她在此种危机之下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打坐入定,肯定会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