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
侯亮平英雄救美,将梁璐救上岸,并在人工呼吸后,又将其送到了医院。
另一边的祁同伟也没闲着。
他和陈海两人进行了爬山比赛,看谁先能登顶山峰,赌住是一包干脆面。
为了一包干脆面祁同伟也是拼了。
他是缉毒警,又长期锻炼,身体素质强得可怕,爬山就像跑山,没多会就把陈海甩了一大截。
陈海不甘落后。
边爬边骂。
“该死的猴子,说好一起游玩,却带着梁老师泛舟,不够兄弟。”
“老学长也不是好东西,为了一包干脆面,有必要这么拼命吗!累死我了。”
“……”
来到半山腰,陈海已经爬不动了,坐下休息,又买了一瓶水。
祁同伟继续登峰。
越往山顶人越少,
祁同伟很享受这种感觉,不间断的攀登,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汗流浃背的感觉太爽了。
眼见就要到了山顶,一声惊叫让他停下了脚步,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崎岖的小道上还有一人,正是钟小艾同学。
钟小艾坐在地上,撸起腿管,盯着脚踝上的两个出血眼,肩膀不停起伏。
她感觉好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
撸开腿管就是这个样子,两个出血眼不断渗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袜子。
“别动!这是毒蛇的牙印!”
祁同伟面色沉重。
“你……你怎么知道这是毒蛇?”钟小艾咽了咽口水,“或许是没毒的呢?”
“没毒的蛇牙不是这样!”
“那怎么办?”
钟小艾脸色瞬间苍白,身体也抑制不住颤抖,两只拳头因为害怕捏得紧紧。
这荒郊野岭,真被毒蛇咬了一口,那肯定完了,不死都得截肢。
想到这,她更害怕了,看向祁同伟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祈求。
“救我。”
“别说话,接下来,听我的。”
祁同伟抽开钟小艾的鞋带,在小腿处轻轻打了一个结,接着帮她脱下袜子,捧起她雪白的脚踝,用两个大拇指,对着伤口,不断挤压。
男女授受不亲。
钟小艾本想把脚踝抽回来,可祁同伟手上的力道捏得更紧。
“别动,没人想占你便宜,这毒血不挤出来,这条腿就废了。”
“就算毒血挤出来,也未必能保住你这条腿。”
一听这话,钟小艾不敢再乱动,任由祁同伟摆布。
挤了两分钟,没有血再从伤口渗出。
随后祁同伟站起身,向山下眺望了一眼,脱下了外套,丢在一边。
再然后,弯腰到钟小艾身前。
“上来。”
“额……”
“我让你上来,背你下山,别磨蹭了,来不及了。”
说完,也不管钟小艾愿不愿意,背起她,开始狂奔。
年轻时的祁同伟确实是个怪物。
最突出的就是他的身体素质。
上山时已经气喘吁吁,此刻背着一个人下山,依旧健步如飞,头发和衣服全部汗湿,速度却一直不减。
九十来斤的钟小艾在他身上,似乎没有一丁点的分量。
“山路崎岖,慢一点。”
趴在祁同伟背上,钟小艾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只感觉这个男人好野。
“慢?”奔跑的祁同伟冷笑一声,“我若慢一分钟,你这腿就多一分截肢的危险,还要慢吗?”
祁同伟不停地奔跑,让他全身炙热,如同一个火炉,趴在他身上的钟小艾自然也能感觉到。
她不再言语,只觉得心跳加速。
再低头看去,脚踝处已经肿了一圈,看样子蛇毒已经发作。
顿时,昏昏沉沉的感觉席卷而来。
“别睡!”
祁同伟提醒道。
“我困。”
“困也别睡,和我说话。”
“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就是别睡觉,你要是出事,我这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那你还救我?你可以假装看不见的!”
“呵呵,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人?”
“额……”钟小艾结巴道:“你是缉毒英雄,可我听亮平说,你太过于急功近利,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打算走捷径,向梁老师示爱,打通自己的仕途。”
“放他娘的狗屁!”祁同伟怒骂一声,“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在他口中就变得如此卑劣?”
“难道不是吗?”
“你觉得呢?”
“不知道。”钟小艾摇摇头,“不过,你今天这样救我,我很感激,无论腿能不能保得住,我都……”
话还没说完,一块凸出来的岩石,结结实实绊了祁同伟一跤。
因为速度太快,整个人惯性向前方倒去,连同背上的钟小艾一同倒下。
看着即将撞过来的石头,钟小艾惊呼一声,直接闭上了眼。
下一秒,一个肉垫挡在了地上。
是祁同伟。
千钧一发之际,是祁同伟用身体挡在了石头上,也挡住了倒下的钟小艾。
就这一下,祁同伟右眼眉骨撞到了石头上,鲜血迸射,染红了脸庞,染红了眼睛。
“你流血了,好多的血。”
钟小艾惊叫。
祁同伟没有理会,看了一眼山下,脱去了最后一件背心,往眉骨一擦,暂时止住了鲜血。
接着转头看向钟小艾。
“别磨叽了,你这腿还想不想要?快上来!”
说完,再次弯下腰。
钟小艾眼睛红了,她想拒绝,却被祁同伟根本不理她。
背起来,再次向山下奔跑。
这一跑,眉骨的鲜血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落到了下巴,再滴到胸膛,滴到了钟小艾的手背上。
“放我下来。”
“不可能!你没安全之前,我不可能放你下来。”
“我命令你放我下来,再不止血,你会死的。”
“你命令我?”祁同伟笑了,“能命令我的只有人民和党,你不算,还有……我说了,要保住你这条腿,说到做到。”
祁同伟像一头倔驴。
趴在他背上的钟小艾不停抽着鼻子,随着蛇毒扩散,意识越发模糊不清,
最后趴在祁同伟的背上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
而病房外已经戒严,身材干瘦,却又不怒自威的男人守在床头。
“爸。”
钟小艾轻轻喊了一声。
男人回头,瞧着受伤的女儿,眼眶微微泛红。
“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小艾……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如果不是送来的及时,你这条腿都悬,你让我怎么向你妈交代?怎么向你爷爷交代?”
强大如钟正国,面对自己的女儿时,也只是个柔软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