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傻吗?
他可不傻。
傻子没法成为汉东三杰。
他缺少的只是历练。
在学校时,他确实嫉妒过祁同伟,不过来到社会,被梁璐毒打过后,他才明白自己的学长有多么不容易。
被梁璐遗弃后,他没有靠山。
最大的靠山就是祁同伟。
每次遇到问题时,也都是祁同伟帮他顶着,还不厌其烦教诲他!
这些谆谆教诲,他都铭记于心。
还有,侯亮平每次没钱的时候,也只有祁同伟会伸以援手。
人心都是肉长的。
久而久之,他真的把祁同伟当爹看了。
他知道祁同伟去陕甘的目的。
也知道这是钟家在布局。
男儿志在四方,他若不抱紧祁同伟这条大腿,将来注定在检察院平庸一生。
想通这个道理后,也没什么再纠结的了。
能遇上这么好的学长,是种恩赐。
学长领路,他若怕吃苦放弃这个机会,那就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猴子,想清楚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侯亮平用力点头,“学长,只有跟着你,我才能进步。”
“胖胖的脑袋瓜子,别整天想着进步,容易走入歧途。”
“好的,学长。”侯亮平深刻地点点头,“我不是陈海那个乖宝宝,也没有陈局长那样的父亲,学长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了。”
“猴子,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栽在你手里,你会对我穷追猛打吗?”
“不可能。”侯亮平正色道:“真有那一天,学长在哪条船,我就在哪条船。”
“别,你太胖了,船会沉。”
……
雪越下越大。
祁同伟宿舍的后面,连着一个竹林。
夜晚。
被大雪积压后,爆竹声不停,“噼里啪啦”就像在放鞭炮一样。
躺在床上,祁同伟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明儿就要去京城了。
还有些小紧张。
目前钟小艾还没放假,主要手上跟着一个案子,挺棘手的。
什么案子得拖到大年二十九?
牵扯的有些广。
这事儿她和祁同伟提过。
原本呢,就是调查一个档案科的主任,结果越查越深,挖到了境外势力,也就是间谍。
国家对间谍的态度,三个字,零容忍。
正因为如此,纪委配合着国安部,正在加班加点找线索、抓人。
就连钟小艾这种身份,也得熬到大年三十才能放假。
国安才能家和。
祁同伟理解。
……
翌日。
2月17号。
大年二十九。
早上五点钟,祁同伟坐上了去往京城的火车,一路风景都是白茫茫的。
没什么好看。
或许昨晚没睡好,到了车上,祁同伟靠在座位上,倒头就睡。
京州到京城,十多个小时路程。
按照原计划,祁同伟抵达京城时,应该是晚上七点。
一个很好的时间。
多好?
钟小艾正好下班了,也放假了,可以美美地享受几天假期了。
可往往天不遂人愿。
睡了一路,刚要到达京城的地界时,祁同伟迷迷糊糊睁开眼。
看了一眼手表,刚好下午六点。
这一觉算是睡了个昏天暗地。
别提多爽。
还有一个小时即将到站。
就在祁同伟打算打个电话给钟小艾报平安时,目光却被另一个人吸引住。
只见同一个车厢斜对面的两个男子,把自身裹得严严实实,像是粽子一样。
帽子、围巾、口罩……一个都不少。
祁同伟有些纳闷。
这两人不会有病吧?
火车内不是很冷,用得着这样吗?
正在纳闷时,其中一个矮个子男子站起身,向火车的厕所走去。
就这两步让祁同伟看出端倪。
“内八字。”
“螺旋腿!”
“小鬼子?”
重活一世,祁同伟很多地方都不如之前的祁厅长,可唯独眼力劲这方面,他仍旧是一绝。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那两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想到钟小艾之前说过,京城最近有间谍出没,他的谨慎心,又添了几分。
深吸一口气。
祁同伟感觉自己就是风波命!
什么是风波命?
他不出现的地方,岁月静好!
只要有他在,准有人搞事。
就和柯南一样。
他出现的地方,就离不开命案。
风波命没法反抗!
祁同伟也不想反抗。
他这一辈子,最讨厌两种人,危害到国家的间谍,以及搞事的小鬼子。
真要碰上了。
那就是不死不休。
思绪混乱时,矮个子的男子从厕所回来了,拍了一下同伴,拿起了行李。
也就在这时,到站声响起。
这是京城南站。
离祁同伟要下的京城北站还有一段距离,可他没有犹豫,在两人下站时,他也提着包,跟着下车。
从这里下站的人不是很多。
害怕对方警觉,祁同伟始终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并细细观察二人。
两个男子,一高一矮。
都是螺旋腿,可走起路来,十分快,也是十分稳,看样子就是部队出身。
最让祁同伟可疑的是,矮个子男子拎着一个公文包,一双阴狠的眼眸,每走一百米,都要四处张望。
警惕性十足。
种种迹象来看,间谍身份没跑了。
祁同伟不敢大意,拉开一定距离后,给钟小艾拨通了电话。
此时的钟小艾已经到了京城北站。
还打算去迎祁同伟。
接通电话后,疑惑问道:“什么?间谍?同伟,你能确定吗?”
“可以。”祁同伟笃定道:“这两个人鬼鬼祟祟,身上还散发着狗屎味儿,也只有小鬼子的间谍,才有这种味道。”
“我信你。”钟小艾紧张起来,“同伟,听我说,你先别轻举妄动,每一个间谍,都是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徒手杀人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你注意安全,我马上联系国安部的人。”
祁同伟知道钟小艾在担心什么,可他也只是应了一声“好”。
接着挂断电话,又从路边小商贩那摸了一把剪刀,藏进了袖子。
第六感告诉他,今天得见红。
谁见谁的红,就得看本事了。
“呼呼呼……”
北方的天气比南方更冷。
走出站台后,寒风呼啸,卷起一层层积雪,吹得人脸颊都疼。
路灯下,行人匆匆,
祁同伟和那两人的距离,始终拉在百米开外。
又是一阵风卷雪。
祁同伟忽然停下脚步。
呼吸变得急促。
只见远处的一盏路灯下,一高一矮两个男子,同时回头。
目光都落在了祁同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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