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什么时候最感性?
媳妇怀孕时。
刘苗苗怀孕,陈海背弃了二十多年的家庭,选择了亡命天涯。
如今白小萍也怀孕了。
“裴静,你说,我们会不会是多想了,万一白小萍没问题呢。”
“没问题当然最好,不过……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祁同伟摇摇头,无法接这个话茬。
之前,他和秦定山提过,他不仅是风波命,嗅觉还特别灵敏,能嗅到异常。
这不是吹的。
从见到白小萍第一眼开始,祁同伟就知道她不简单,甚至……能闻到似有似无的腥臭味儿。
而他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可以这么说,就算白小萍不是间谍,也绝对不会是好人。
“嘟嘟嘟……”
手机响起。
是侯亮平。
“祁市长,你在哪?江莱处长找你,好像很急。”
“知道了,让她等着。”
挂断电话,祁同伟看向裴静,有些无奈,“走了!”
“嗯。”裴静挥挥手,“破解了信号源之后,我会联系你。”
“好。”刚走到门外,祁同伟又停下,回过头,“有陈海下落没?”
“小道消息,要听吗?”
“说。”
“他已经带着刘苗苗到了缅北了。”
“缅北?”
“是的。”裴静微微皱眉,“听说,那里最近很乱,我想……陈海的日子不会太好。”
“你在缅北也有人?”
“有两个国安部的眼线,专门抓一些外逃人员。”
“知道了。”
祁同伟怅然。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陈海不会再回国了。
多好的一个青年啊。
曾经,一腔热血,可如今呢……已经一去不回头。
这段时间, 祁同伟经常和汉东那边联系,主要就是打听刘苗苗案子。
种种证据来看,刘苗苗绝不是陈海想得那么简单。
不过无所谓了。
或许,陈海什么都知道,只是情到深处时,他愿意而已。
……
半个小时后。
常务副市长办公室。
江莱眉头紧皱,见到祁同伟后,依旧没有好脸子。
祁同伟也不想给她好脸子。
“江处长,谁惹你了?苦大仇深似的。”
“祁市长,我问你,一个星期前,范标是不是找过你?”
“嗯,找了。”
“你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向我道歉,说当初不该针对我,还给我鞠了一躬,态度诚恳,我原谅他了。”
“没了?”江莱似乎不相信。
“没了呀。”祁同伟云淡风轻,“江处长,你想听什么?”
“没事了。”
江莱站起身,就想离开。
下一秒就被祁同伟拦住。
“江处长,我要没记错,你说过,官场上没有永远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还说一起进步,你这也不是想进步的态度啊。”
“那你想要什么态度?”
江莱挑眉。
“你问的,我都告诉你了,那你是不是该说些我不知道的。”
江莱沉默了一会儿,“范标失踪了。”
“失踪……”祁同伟倒吸一口凉气,“没搞错吧?”
“昨天下午,他说有事要出去,结果就没见到他人了,电话也关机。”
“家里找过了?”
“都找过了。”想了想,江莱又加了一句,“不仅家里找过了,他能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
“那他离开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见你,算吗?”
“当然不算。”祁同伟连忙撇清关系,“范标来找我,只是道歉,别给我乱扣帽子,小心我告你诽谤。”
“呵呵。”江莱冷笑一声,“祁市长,老实说,以范标的性格,不像那种会道歉的人,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没有。”祁同伟摊开双手,“天地良心,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等江莱离开,祁同伟沉思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清水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接起。
“李局,我之前让你盯着的事,怎么样了?有发现猫腻没有?”
“没什么猫腻啊。”李清水不明所以,“范小梅就是一个大学生,深居简出,看不出什么异常。”
“好,再帮我加两个人手,一定要盯紧她。”
“可以,你要是不放心,我让赵东来亲自盯着。”
“最好不过,就这样办。”
放下电话,祁同伟眼皮狂跳。
联想到范标之前说的话,他有种预感,这孙子,八成凶多吉少了。
怎么说呢。
他和范标以前是对头,可范标道歉了,还瞒住振华基金里的问题……那就等于化干戈为玉帛。
最关键的是,祁同伟答应过范标,要保护他妹的安全。
男人,一口唾沫一口钉。
……
两天后。
范标失踪的事,开始发酵了,而振华基金里的3000万,也不翼而飞。
种种线索似乎都在说,范标携款潜逃。
毕竟,振华基金移交到省里后,一直都是范标在管控。
现在人失踪了,钱也没了,不免让人多想。
蝴蝶效应接踵而至。
因为振华基金属于慈善机构,里面的钱都是善款,如今钱没了,很多捐款者,都开始讨要说法。
事越闹越大,省里为此还召开了常务会议。
内容有两点。
第一,由省政府先把钱垫上,算是安抚舆论。
第二,找到范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会议过后,范标就上了通缉名单。
而作为范标唯一的亲人范小梅,她也被陕甘政府要求回来接受调查。
得到这个消息后,祁同伟更加不敢大意,让赵东来暗中护送范小梅回陕甘。
……
另一边。
幽静且偏僻的窑洞内。
浑身是血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孱弱的呼吸,似乎预示着他大限将至。
都说富贵险中求,可也在险中丢。
丢的是什么?
性命!
窑洞内,除了满是血的男人外,还有个魁梧男子,手持法器,神色冷漠。
魁梧男子身后,站着两个女人,因为光线的问题,看不清容颜。
范标抬头,看向那魁梧男子,满是血丝的眼球中,充满鄙夷。
“窦虎,你特么的真贱!”
“你爷爷杀鬼子,你却做鬼子的走狗,哈哈……贱种!”
“你爷爷要是知道你干的事,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
“老子也是眼瞎,竟然找你合作……啐!”
“贱种!”
“窦虎,你特么就是贱种、汉奸、走狗……”
“我艹……”
唾沫混合着鲜血,不断从范标口中喷出,像是野兽死亡前,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