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厉寒舟上去一脚将顾岩踹开，把余可拉到怀里。“离我老婆远一点！”

    余可回神，紧张的看着厉寒舟，赶紧把人抱住。“别动手。”

    顾岩差点没站稳，吃痛的扶着桌子，愤怒的看着厉寒舟。“你除了会用暴力，还会做什么！”

    “我还会弄死你。”厉寒舟上前就想动手。

    “厉寒舟！”余可冲厉寒舟喊了一声。

    厉寒舟有些委屈，站在那儿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也不敢动手了。

    余可总是会拦着他，不让他打顾岩……

    明明顾岩就是个人渣。

    可余可还是会护着他。

    “菲菲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我会留下照顾他，你走吧。”余可让顾岩走。

    顾岩站直了身子，哼了一声，挑衅的看着厉寒舟。“你永远得不到她的心因为她爱的人是我。”

    厉寒舟是真的忍无可忍了，真想撕烂他那张嘴。

    余可拉住厉寒舟，等顾岩走了，才蹙眉开口。“厉寒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下来，不那么冲动！”

    在商场……明明他可以默默带她离开，不暴露自己身份的。

    这样太危险了。

    厉寒舟愣了一下，眼底是伤心。“你是我老婆，他……”

    他很生气，可又怕余可觉得他冲动，性格不稳定。

    握紧手指，厉寒舟低头小声哄着。“可可……我就是看见他来气，下次不揍他了……你别生气。”

    余可看着厉寒舟，呼吸有些不太顺。

    她居然会觉得这样的厉寒舟让她有些心疼。

    明明他也没做错什么，可却还是主动开口先认错。

    在南苏丹的时候，他也是最先认错哄她的那个……

    余可不想伤他，可傅正霆说得对，如果厉寒舟知道她还要去中东维和，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是我前夫，是我的初恋，我对他不可能完全没有感情，你以后不要对他动手……”余可声音沙哑，说着违心的话。

    她和厉寒舟领证，是想给他留遗产。

    可现在，她已经把能捐的都捐了，剩下的现金存款也不多了……她只需要走之前把卡交给傅正霆，一旦她死了，就让傅正霆转交给厉寒舟就好。

    厉寒舟僵硬的站在原地，本就不灵敏的手指一根根握紧，骨节泛白。

    他沉默了很久，开口。“抱歉……我知道你没办法这么快忘记他，我就是……”

    他心里很难受。

    他嫉妒顾岩。

    发了疯的嫉妒。

    “厉寒舟，你回去吧，我今晚要留在这里陪着菲菲，顾岩要照顾卢雨柔，没时间照顾她。”余可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厉寒舟。

    她不想看他的眼睛。

    她觉得心口很难受。

    她从未想过不爱顾岩以后，她还能再爱上别人。

    她也不确定自己对厉寒舟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感激，还是习惯。

    但她看不得他再有生命危险了，也看不得他受伤……

    “我陪着你。”厉寒舟什么都没问，坐在一旁，默默陪着。

    余可低头，眼眶灼热。

    如果是顾岩，这会儿肯定要质问她为什么要照顾前夫的孩子了，还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是不是还想和顾岩有什么死灰复燃的机会，还是在制造和顾岩接触的条件。

    可厉寒舟，他什么都没问，像是完全信任她。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见气氛有些压抑，厉寒舟起身，走出病房。

    余可没回答，坐在那里有些忐忑。

    她觉得自己说那些话，太伤人了。

    即使是为了任务，为了不让厉寒舟受伤，为了能成功抓到卢卡斯，是不是也不该说那种话伤他的心？

    紧紧的握着手指，余可咬着唇角。

    她在想，要怎么跟厉寒舟解释，她不是故意的……

    等了许久，余可都没有等到厉寒舟回来。

    顾雨菲还在睡，护士刚来换了输液袋。

    “余医生，您今晚还是别回去了，就在一旁休息室睡会儿吧，都这个点了，外面也没多少车，居然还出车祸了，我刚从外面回来，那车直直冲着一个人就撞过去了，太吓人了，看着像是故意的。”

    余可愣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

    故意……开车撞人？

    厉寒舟？

    那一瞬间，余可感觉呼吸是灼热的，脑袋是空白的。

    厉寒舟是厉家继承人的身份已经暴露，卢卡斯的人肯定早就盯上他了。

    “厉寒舟……”余可慌乱的扯住小护士的手腕。“你帮我，帮我看一下菲菲……”

    说完，余可慌乱的往医院外跑去。

    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她在害怕。

    她太害怕了，比当初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时候还要害怕。

    她已经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她失去了太多了，她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