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听正要说什么,就听盛淮淞继续说道,
“你这么笨,得我亲自教才行。”
池夏听:“……”
不是,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大哥。
但是看着这边教练暧昧的笑颜和媚眼,再看看沉着的盛淮淞,算了,看起来还是盛淮淞靠谱一些。
所以她还是客气地谢绝了那位教练。
虽然那个教练表示如果池夏听后悔了,他愿意随时‘奉陪’。
池夏听:谢谢,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了呢。
而这位外国教练就这么看着他们俩远去的身影,心里暗自琢磨道,原来这两个人是恋人关系么?刚才那个男士看向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般,咦~好吓人。
盛淮淞带着池夏听来到了旁边长椅上让她坐下。
他们配备的装备都在这里。
池夏听昨天做的功课都是双板相关内容,如今面对到单板,她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然而就在下一瞬,她视野里的盛淮淞就在她面前蹲下了。
他面不改色地将她的滑板固定器紧了紧,
“每次滑雪之前都要确定自己的滑板没有问题,做好检查,包括固定器。”
池夏听一时间失了言语。
她面前的可是一声令下能让港城抖三抖的盛淮淞。
她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反应,静止了没有继续动作。
因为她没有动作,盛淮淞又耐着性子提醒,
“集中。”
池夏听忙认真看着他手中的动作。
只见他纤长的手指围着固定器绑好,慢条斯理的,似乎并不觉得给池夏听绑固定器有什么问题。
池夏听小声说道,
“要不,我还是找教练教我吧?”
她实在是觉得让盛淮淞这样纡尊降贵对待她,她怕自己夭寿。
而盛淮淞给她绑鞋的动作一顿,手下动作不自觉地多用了几分气力,
“怎么,你看上刚才那个教练了?”他似乎是深吸了口气,依旧没抬头冷声说道,“你别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
听到他的话,池夏听心头瞬间一凉,就像被人迎头浇了一瓶苏打水,沙沙的凉。
她听到自己嗓音艰涩,
“哦,那还是按照盛先生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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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听上学的时候就对于老师这样具有权威身份的人,充满敬畏感。
所以盛淮淞变为她的教练了以后,她这种骨子里的敬畏感又油然而生。
盛淮淞讲述的时候,语速不快,甚至还有几分抑扬顿挫,讲到重点的时候还会有意无意地放缓语速,他声线本就低醇,倒还真的有几分教书先生的调性来。
池夏听听得有些紧张,又被他的声音所吸引,所以有些走神。
她晃晃神,强迫自己认真。
而盛淮淞很是了解她,知晓她刚才是走神了,
“认真听。”
池夏听吐舌,
“知道啦,盛老师。”
盛淮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随即他又清清嗓子继续讲解,
“每次滑之前都要确认全部都已经固定好,你脚踝之前受过伤,要绑得更紧些,固定好……”
讲过了基本的理论知识,盛淮淞就带着池夏听到了滑坡的起端,
“不要怕摔倒,这是新手难免的事。”
池夏听点点头,表示自己不怕,
“没关系我知道的,之前练舞的时候开筋压腿的辛苦我都习惯啦。”
盛淮淞没应声,只是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瞬。
他径直走到出发点处,给自己的滑板也固定好了,自己穿戴上了滑板以后,想要示范给池夏听看。
他的这只滑板是银灰色的,在雪地上反光出一片炫彩,十分酷。
池夏听就看他利落地穿戴好了滑板,挺拔地站在这雪地上。
“我演示一段你仔细看。”
池夏听回过神,仔细看着他的动作。
他为了让池夏听能看清,将自己的动作慢镜头一般示范给他看。
能看出来他很擅长滑雪,毕竟将动作揉碎了给她示范,说明他对于细节了解非常透彻。
池夏听认真看了两遍将拆解的动作都记了下来,在平地上没有穿滑板试了一遍。
她之前学舞蹈什么的,记动作是最快的,如今也学得很快。
她循着记忆做了出来以后,盛淮淞给她纠正了动作。
没过多久池夏听就已经能做出完整的开始和平衡动作了。
“可以试试了,只需要滑个两三米就行。“
池夏听深深提了一口气,她自觉应该问题不大,毕竟这么多年舞蹈跳下来,基本的柔韧性和平衡感还是在的。
一定可以的!
然而两秒后,她躺在地上看着圣莫里茨湛蓝洁净的天空,觉得自己屁股疼,脸更疼。
她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四肢不听使唤的感觉了。
这滑板束缚住了她的下肢,所以让她原本很好的平衡感都遭到了破坏。
盛淮淞走到她身旁,向她伸出手,
“快起来,滑雪场还有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在原地停留太久,容易出事故。”
如果一个人摔倒了挡在路上,会导致后面滑的人来不及减缓速度造成连环事故。
池夏听借着力就起了身,嘟囔道,
“没想到还挺难的。”
盛淮淞却没将她的抱怨放在心上,
“回出发点。”
回到原点盛淮淞又同她说了她刚才的问题,便让她继续尝试。
不出意外地,几秒之后池夏听又躺在了地上。
盛淮淞依旧是不留情面地将她拉了起来。
就这样循环往复了好几次,池夏听终于感到了挫败。
“我累了……”
“起来,我们再试过。”
盛淮淞是一个严厉又认真的老师,他不明白这么简单的动作冲池夏听怎么就学不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大多数人学习滑雪都需要至少半天的时间,像他当初那样很快就学会的,是少之又少。
池夏听就见盛淮淞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平静说道,
“出发的时候要动用这里的力量,”他戳了戳池夏听的腰间,“核心要稳才有力量,一旦感知到曲线行进的倾向,就用这里调整角度。”
池夏听的腰间很敏感,他一戳她就觉得有些站不稳,半晌不吭声。
隔着暗色的滑雪镜,盛淮淞都发现了池夏听的红红的耳尖。
他弹了池夏听一个脑瓜崩,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想做晚上回去再说。”
池夏听猛地抬头,看着盛淮淞,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盛淮淞到底在口出什么狂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