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就算顺利嫁入贺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贺家那是不知道她之前发生的事情,要不然早就跟她退婚了。”
“卧槽,你这么一说倒是给了我新思路,会不会贺唯琛正是因为知道了她高中那个事才不要她的??”
“贺家那样的门楣岂是她这种背负一身黑历史的人能嫁进去的?”女声尖锐如汽笛,得意洋洋道,“还别说,这贺唯琛关键时候脑子还挺顶用。”
三个女生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灵悦耳的声线:“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阮栀言白皙的脸庞含着淡淡笑意,像是丝毫不为之所动,瞳孔中透着淡淡的疏离。
口气称得上温柔,却让她们有些莫名惧怕。
平时习惯了阮栀言软乎乎的性子,却没想到她真冷下来又是一番模样。
毕竟在人家背后嚼舌根,还让正主抓了个现行。在场的几位要么是小演员,要么在短视频平台也拥有几十万粉丝,如果真被阮栀言录上音,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我们就是最近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传闻,看着这里安静就讨论一下。”
阮栀言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下次再嚼舌根的话,最好当我面一起聊。”
有人立刻滑跪:“你也别误会,我们也没别的意思,这些话也不是从我们这里传出去的。”
“那是从哪里传出去的?”
女生挠挠头,佯装无辜看向另外两人:“我们也不知道呀,对不对?”
“你也没证据啊,凭什么说我们背后嚼舌根呢?”
“今天真是让我开眼了,”阮栀言嘲讽地啧啧两声,清透瞳仁扫过在场几人,“好奇你们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这么能装?”
……
阮栀言快步离开,走到楼梯拐角处,刚才的每一步都走得虚浮,身体彻底无力,蹲在无人处休息了几分钟,脸颊才勉强恢复血色。
她打开微信,下意识打开贺浔州的对话框,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打了几个字又挨个删掉。
他这会儿估计正忙,她这点微不足道的烦恼或许他难以理解,只会浪费他的时间。
何况,她也不需要虚无缥缈的安慰。
人生皆苦,还需自渡。
重新站起来,又想笑自己刚才的行径。她这是怎么了?在伤心难过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居然第一时间是跟贺浔州倾诉?
虽然两个人关系还不错,但也不至于只诉衷肠吧。
三个女生瞧着阮栀言走远了,抚了抚胸口,轻舒一口气:“你们刚才是傻眼了吗?居然被阮栀言吓到了。”
“我也是怕真闹起来,她万一真爆到网上怎么办。”有人瑟瑟缩缩。
“我看她也没这个胆量!她自己都被贺家退婚了,身上还一堆黑历史,连娱乐圈都不敢进!”
“那边有人?”
周奇奇眼睛最尖,一眼就发现不远处的巨大花瓶后面站了个男人:“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呢?”
这会儿已经放学,大家都跑去食堂吃饭,走道里空荡荡的。再加上刚才经过阮栀言这事,大家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再出现意外。
楚池穿了一身休闲白色西装,头发向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眉宇之间有种不羁的少年气,他肩背笔直,鼻梁高挺,闲庭信步朝着几人走了过来。
“嗨美女们,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只是刚刚我经过这里,正巧碰到你们在吵架,感觉不太方便,就小小躲了一会儿。”
刚才周奇奇口气还有些盛气凌人,看清男人的俊颜之后深吸一口气,天菜啊,这高颜值不比网上流行的小鲜肉帅气吗?
“你是我们学校的吗?”
感觉不太像,这个长相放在她们学校,表白墙早就被发爆了。
楚池耸了耸肩,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不是,我过来办点事,马上就走了。”
“不过我比较好奇,刚才你们聊了半天的阮栀言是谁啊?”
周奇奇:“你好奇她?”
还不如好奇她自己,兴许大发好心就允许他加个微信了。
楚池:“没有,就是听起来她臭名昭着,还没见过这么差劲的人。”
“还是别好奇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灾星一个,靠近她,小心连命都玩没了……”
都什么年代了?漂亮姑娘被称之为灾星,是嫉妒吧?男人黑眸眯了眯,眼底浮现些许兴味。
*
“陈姨,你见板栗了吗?”
听到太太的声音,陈姨连忙从房中走了出来:“他一直乖乖在猫窝里待着呀。”
“早晨他吃的猫粮,下午我给他做了点猫饭,将大虾和鸡胸肉吃得干干净净,盘子都舔得锃亮。”
陈姨随着阮栀言的脚步走到猫窝前,找了半天,愣是没发现板栗的身影。
他那么聪明,平时都不需要叫他名字,听到阮栀言的脚步声或者闻到气味就会颠颠摇着尾巴跑出来,怎么今天这么异常?
陈姨:“太太,会不会板栗躲在哪里睡着了?”
“他一般都在猫窝睡觉,睡眠很浅,我平时叫他两声,他眯着眼睛打着哈欠都会出来蹭我。”
陈姨心中也警铃大震,拍了下大腿,着急道:“那咱们赶紧找找他吧?这毛孩子再跑丢了……”
之前阮栀言开着家门一整天,板栗都不敢靠近门口一步。
估计是躲在哪个角落了,别墅太大,听不到主人的呼唤。
住家的佣人只有陈姨,贺浔州喜静,陈姨急得不轻,还想喊来小晨她们几个佣人一起帮忙,被阮栀言阻止了。
实在找不到再喊人,人家已经下班了,打扰人家不好。
连续找了好几个房间,空无板栗的身影,慌乱感涌上心头,阮栀言又上二楼继续寻找。
“贺浔州,板栗不见了,我……”
这话戛然而止,阮栀言瞠目结舌,板栗小嘴舒服地抿起来,正昂着头,等着贺浔州给他按摩脖颈呢!
男人坐姿慵懒,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板栗就安安分分躺在他的臂弯里,四脚朝天。
贺浔州筋络分明的手指在板栗脖颈间按摩,板栗舒服地“嗷呜”着,时不时扭扭脖子,示意贺浔州给他按摩其他部位。
斯文俊朗的男人这会儿耐心十足,动作轻柔,阮栀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与男人面面相觑,细密的长睫震颤着。
板栗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竟然敢让商场上杀伐果决的男人伺候它?
猫胆不小,该揍!
“板栗,到妈妈这里来。”
板栗缓慢睁开眼,移了移脑袋,萌萌的大眼看了阮栀言一眼,丝毫不为所动。
逆子!
贺浔州挑着眉睨她一眼,随即又揉了揉板栗的脑门:“看样子板栗更喜欢爸爸。”
爸爸??
阮栀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忍无可忍,毫无淑女做派,胸腔小幅度颤动着,甚至还借力扶住门。
贺浔州撩起眼皮,眼神端方沉静,嗓音带着若有似无的揶揄:“板栗称呼你妈妈,我们是合法夫妻,难道不该叫我爸爸?”